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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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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冈部直三郎日记》中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1)

姜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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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前部,解读,介绍了驻蒙军司令官冈部直三郎日记中有关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记录】

6.1.冈部直三郎走马上任

关于雁宿崖,黄土岭的战斗,还有一个重要史料是驻蒙军司令官冈部直三郎(1887-1946)中将的日记[1]。冈部出身地为广岛县,陆军士官学校第18期,陆军大学校第27期生。最终军阶大将。就任驻蒙军司令官前曾就担任过陆军大学校教官(1935.3-37.3),北支那方面军参谋长(1937.8-1938.7),第一师团长等重要职位(1938.7-1939.9)。被称为“寡言黙考、沈着冷静”的将军。好读书,以精通战术研究著称。日记记载内容详细,体裁严谨卓识。是了解其担任驻蒙军司令期间(1939.9-1940.9)管域内情况的绝好参考资料。

赴任驻蒙军司令前冈部中将任第一师团(黑龙江,孙吴)长。约一年间,与部下阿部规秀(第一旅团长)也有过亲密的共事交往,所以对阿部之死称“由于是老交情,所以倍感沉痛”。曾私下为阿部获得死后的荣誉,恩典等做出过不少努力。此时同为中将军阶,但属上下级,军事才能面更不能类比。

国内研究者出于对八路军雁宿崖,黄土岭之“大捷”关心,也曾注目过这本《冈部直三郎日记》,早有过部分内容摘译[2],但至今并未见有人对其内容进行认真分析,研究。似乎由于其记录的内容(雁宿崖,黄土岭两战斗损失约200名)佐证不了杨成武回忆录中的歼敌1,500名的“大捷”,而否定了其价值,并将这部贵重史料打入冷宫。这种对敌方史料的刻意利用,可以说是今日抗战史研究的一个通弊。所有研究,只有一个立场,目的,就是佐证“中流砥柱”的理论,和共产党的大捷,胜利。实际上,冈部日记中,各种内容都十分准确,其史料的真价值若对比其他史料都不难发现。以下参照本论的考证,逐日对其日记内容进行分析,解读,以补充或检证本研究的结果。

冈部直三郎中将1939年9月12日,作为驻蒙军司令官蓮沼蕃中将后任,赴达张家口上任。比第一师团时代的部下,阿部规秀少将赴驻蒙军时间晚三个月。可以说,整个驻蒙军的组织,指挥官属于关东军血统,比较有利于统制管理。上任后不久,9月28日至10月8日,冈部巡视了隶属下各主要部队。

28日先视察了在张家口独混第二旅团司令部,炮兵队,病院,通信队等各部(240页,日记原本页数,以下同)。10月5日赴大同,视察了管下第二十六师团(黑田重德中将)司令部,陆军病院,山本部队(山本募大佐,独立步兵第十二联队),工兵联队,特务机关和平山大佐(与士郎)的炮兵联队,兵站辎重兵队,货物场支厂,辎重兵下士官候补队,兵器支厂,自动车场支厂等处(242页)。10月7日到达厚和(帰綏,呼和浩特),听取了师团步兵团司令安达(二十三)少将的报告。视察了吉田部队,炮兵大队,陆军病院,蒙古军(伪军)司令部,顾问部,特务机关等。10月8日到达包头 听取了骑兵团司令部吉田(悳)中将的情况报告,视察了骑炮兵队(熊川中佐),特务机关,黄河水上部队,陆军病院等。

从以上记录中,可以看到驻蒙军的全貌和配置地域。总司令部,独混第二旅团本部在张家口,第二十六师团司令部,附属部队驻大同,师团步兵团本部在厚和(呼和浩特),骑兵集团则驻包头。

此期间10月3日,冈部从参谋的汇报中,了解到军参谋长会议中讨论的《第三次肃清计划》内容(241页)。此计划即是包括雁宿崖,黄土岭战斗的独混第二旅团独自计划的“涞源南方山地讨伐作战”。正式名称《昭和十四年度第三期治安肃正计划》,要点是“武力讨伐东部及南部山地内共匪巢穴”。“各区警备队保持高度分散配置,分驻于内长城线各地,防止匪贼侵入警备区内。同时以此为扫荡出发地,对东部及南部地域之敌讨伐”[3]

冈部日记的记录,还可以澄清一个有关阿部规秀经历的史实。阿部死后由冈部直三郎负责做成的军内秘密报告『陸軍中将阿部規秀戦死ニ関スル報告』中,曾有过“阿部规秀旅团长10月25日蒙受钦差(侍从)武官褒奖之荣誉后于26日奔赴前线”一句[4]。对此,国内人多受小说家萨苏和军史家徐焰的肆意曲解影响,称此处钦差颁布的是任命阿部规秀“接任天皇侍从武官的调令”(萨苏)。升中将后阿部不去上任侍从武官而赴黄土岭,为的是荣升前“打好最后一仗”(徐焰),即此差遣目的,是天皇想调动阿部规秀升任宫中重臣[5],云云。

对此件,本论中已有过解释。萨苏不仅曲解内容,似乎连日语的文意都未读懂。并不是调阿部规秀当侍从武官,而是派侍从武官来到张家口慰问部队。侍从武官(3-4人)作为天皇的遣使,战争中奉旨巡视奖励各部队,颁布圣旨,赐品等是一种以天皇权威(御稜威),激励部队作战的形式,并不属于特别的新鲜事[6]。对此件,若阅读冈部日记也可明了。日记云:

10月24日,清水侍从武官为传达圣旨来张。先到司令部下赐清酒20打,香烟3,000根。汇报情况后,又赴独混炮兵营地向独混部队进行传达仪式。之后再赴陆军病院,午后飞抵到蔚县(传达)(245页)。

可见来使清水(规矩,少将)随飞机带来大量的赐品烟酒。到达张家口后先向驻蒙军司令部(冈部司令官)传达了“圣旨”,颁发了“赐品清酒20打,香烟3,000根”(245页)。之后又来到独混部队炮兵营驻地传达颁布(数量不详),此时,阿部规秀出面,作为混成第二旅团代表接受了赐品和圣旨传达。前述“阿部规秀旅团长10月25日蒙受钦差武官褒奖之荣誉”之件,实际上指的就是此事。清水侍从武官之后又赴陆军病院,驻蔚县部队(绿川大队)等地进行了同样的颁发仪式。从以上可得知,各种侍从武官的轮流差遣是一种常见的战场仪式,不是前来表彰阿部规秀本人,更不是什么将阿部规秀“提升为侍从武官”的调令。阿部规秀的中将职,至少相当于侍从武官长。若充作少将,大佐职的侍从武官,又何谓“提升”?

冈部前任的驻蒙军司令官蓮沼蕃中将,此时职为侍従武官長(1939年8月就任),总管此类军方的皇室关系杂事,也是近水楼台,上任后先将部下清水规矩差遣到北支那方面军各处及驻蒙军地域慰问,也可能有过事先吩咐。清水少将此次巡视,耗时月余(10月8日至11月10日),走访了整个华北,在驻蒙军地区仅滞留了2-3日。可以说,访问的每一处大小部队长,都像阿部一样接受过圣旨,并作为部队代表接受了赐品,后对部下分发。并没有任何其他意味。以下清酒商标,即是当时,阿部旅团长分发给独步四重机枪分队长田中伍长的功勋赏赐(清酒的商标)。

图表12-2 被阿部分发给下级部队(独步4)的恩赐清酒,奖赏战斗中功绩卓越者。(《雲遥かなり・あゝわが響兵団 独立混成第2旅団》、37頁)。

6.2. 有关雁宿崖的战斗

10月27日,冈部日记记录了阿部旅团涞源南方讨伐作战前的,驻蒙军方面计划的独混第二旅团与第二十六师团 “协同讨伐灵丘西南方共匪,占领下关”的战斗,日记云:  此战斗于“前日开始行动,未遇到抵抗本朝进入下关镇。敌察觉到我企图后主动退避” [7](日记245页)。

此日(27日),阿部旅团长还没有到达涞源前线。下关战斗中混成旅团方面的现地指挥者应是辻村大佐。部队为辻村大队与堤大队(涞源第四大队)的共同行动。27日进入上寨(涞源西南40公里)。28日到达下关(上寨西南20公里)。在下关附近与八路军有过小规模接触。没有死伤也没有建树,不能称为战斗,但八路军方面却无一不漏,记入胜利榜册称“毙伤日军200余人”[8]

之后10月31日-11月6日一周,也就是雁宿崖战斗前后,冈部直三郎本人并不在张家口。和各地部队(总军)长官一起赴南京,接受了来大陆战场视察的参谋总长閑院宮載仁親王的接见(11月3日),并代表驻蒙军汇报了战况。載仁親王11月4日归国,冈部也于11月5返回北京,11月6日11时20分,乘飞机到达张家口(248页)。一进司令部立即接到幕僚(参谋)的以下最新战况报告(日记记载):

阿部旅团一部,越过长城线在涞源南方讨伐。前日在白石口南方地区作战中受到重大损失,将校5名,下士官以下90名战死,60名负伤。为此旅团长集结了约9个中队兵力,亲自出阵,目下正指挥讨伐作战中。已经与百十师团协议支援,现该部约一大队兵力于6日从完县,唐县一线北上中。受损部队(辻村大队),约为步兵两中队,山炮兵一队,战斗损失高达半数,不属寻常之件,现在具体情况还在继续调查中。对此件,军〈驻蒙军〉的处置为,除努力调查搞清事实真相之外,拟定增派飞机,兵力协同讨伐作战。对此旅团长〈阿部〉称没有必要,可自行组织集结部队,军遂终止动员。指示阿部一定要与百十师团配合作战,命令其继续讨伐并与百十师团取得联系(249页)。

此段中出现了几个重要的基本数据。一是在雁宿崖战斗中辻村大队战死90名,战伤60名的初步统计数字。二是为了次期战斗(黄土岭)集结的部队总数为9个中队。三是受到损失的辻村大队由“步兵两中队,山炮兵一队”构成,“战斗损失高达半数”。

有关雁宿崖死伤数字,此处的“战死90名,战伤60名”应是战况初报(11月6日)的概数。和11天后11月17日,向陆军省汇报的“战死者83名、负伤49名”的报告内容比,死亡者多出7名,负伤者多11名。其中包括了失踪(被俘虏)者9名。重要的内容是辻村大队兵力,损失的记录,即“步兵约两个中队,山炮兵一队,战斗损失高达半数”一条。若核对本论实证结果,可以知道数字很准确。步兵约两个中队指永田中队(第二中队)和后藤小队,新井下士官候补小队,即两个中队弱的5小队。炮兵一队则指的是旅团配属的山炮兵一小队(森大尉,3门)。从此部分(辻村大队)中损失达半数(伤亡150)的记录中,也可推算出辻村大队在雁宿崖进入战斗的人员约300余名,与本研究结果一致。冈部是一位谨慎着实的指挥官,有对战损多估,战果(部下报告)少报倾向。

有关次期黄土岭战斗,称阿部旅团长集结的兵力总数为“约9个中队”。若与本论研究照合,可知具体内容为辻村第一大队剩余的步兵一个半中队,绿川第三大队一个加强中队,堤第四大队步兵约两个半中队,中熊第二大队步兵约两个中队,旅团炮兵一个中队弱及各部的机枪,步兵炮队等,合计数在此被称为“约9个中队兵力”,实际人数约1,000名(概数)。

从报告中还可以得知,6日进入黄土岭战斗的阿部规秀旅团长,此时并没有什么危机感。拒绝了驻蒙军参谋部提出的派兵增援建议,决心以独混第二旅团自己的部队和百十师团方面派出的一部协力,与八路军杨成武部队进行决战,以旅团自身之兵力雪雁宿崖失败之辱。

独混第二旅团共有5个步兵大队。雁宿崖战斗期间出动了宣化(辻村第一),涞源(堤第四)的两个大队。黄土岭作战期间新出动了蔚县(绿川第三),怀来(中熊第二)两个大队。增援部队虽称大队,远路乘车而来,人数并不多(当时主流自动货车载重仅1.5吨,最大载20人),比如蔚县绿川大队仅派出了一个加强中队(黄土岭战斗中被编入辻村大队)。怀来的中熊大队,也不会超过两个步兵中队,二百名。之外还有一个第五大队(森田大队)此时在何处?从11月6日的冈部日记中可找到答案。日记记录,此日,被誉为“战场之母”的萩月女士前来张家口拥军慰劳部队, “…明日访问本多丘,慰劳森田部队”(249页)。

张家口是1937年8月张家口攻略战的激战地,“本多丘”,是以指挥者混成第二旅团长本多政才少将命名的战场地名,慰劳对象的森田部队(森田春次中佐)即是阿部旅团的独立步兵第五大队。可知森田部队在雁宿崖战斗后并没有出动,一直在张家口市内担任旅团和驻蒙军司令部的警备任务。直至11月7日,得到阿部旅团长战死消息后,才奉紧急命令奔赴战场,到达司格庄的时间是黄土岭战斗结束后11月9日21时。

6.3.有关黄土岭战斗的记录

11月7日,阴天

此日,冈部在司令部与军医,兽医等共进晚餐中,大桥参谋前来,报告了 “涞源东北〈东南〉黄土岭附近战斗中独混第二旅团战况”。

“据明码电报内容,该队正在苦战之中请求救援。旅团长及石川参谋皆负重伤”,云。之后夜一时顷,“接田中〈新一〉参谋长报告,据电报内容,旅团被约2,000名之敌包围,正在苦战中。阿部中将战死。为此〈军司令部〉除紧急部署召集混成旅团及第二十六师团兵力急援涞源之外,动员卫生机关,运输部队支援前线,运输物资,军需品等。并下令派遣参谋,取得飞行部队协力,并与第百十师团密切联系促使其部援兵尽快到达”。

此时日军电报称八路军数量为2,000名(实际3,000名以上)。对八路军的兵力并不夸张。从有关雁宿崖,黄土岭关联的所有报告中都可见到,驻蒙军方面掌握的敌军数量情报基本属实,对战果只有少报,怀疑,从未见虚报,而战损初报总要打出余裕,将未定者数也算入。表现了冈部的记录风格。

有关电报通讯,《聂荣臻传》称“聂荣臻事隔50年之后回忆这个载入史册的战斗〈黄土岭〉时,印象最深的是当时战斗一打响,首先就把敌人的电台打掉了,使他们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实际上冈部日记和其他日军方面资料等都可证明,电台被击毁的事实出在雁宿崖战斗,黄土岭战斗中八路军并没有“打掉敌电台”,而是自己烧毁了密码。时隔50年,雁宿崖发生的事实,被聂荣臻“回忆”成黄土岭。这既是人间记忆能力的界限。尽管回忆者本人强调是“最深刻的印象”。笔者绝不轻信“回忆”“口述”材料的理由也在于此。

11月8日  阴天小雪

“天候不良,飞机不能自如行动。涞源方面山地大风雪。冈部〈同姓的参谋〉,稻垣两参谋乘坐的派遣飞机勉强在涞源迫降,但后派出田中参谋飞机途中返回。可以与独混二旅保持通讯联系,但交信使用的是明码,称“遭到敌包围,正在苦战中,天气寒冷,且粮秣弹药缺乏…”。由于飞机不能出动,不能侦查敌情,所以也不能进行空中补给(250页)。

按日记内容判断,此日天候不良,不可出动飞机到山区协助战斗。可是杨成武的战斗详报中却记录,8日“战斗中,日军飞机5架在煤斗店,河一带投弹,并在上下台附近用降落伞空投日军指挥官7名”[9]。且不谈侦察机“空投指挥官”技术面可否(侦察机定员仅两名),与严谨的冈部日记核对,8日出动飞机的记录显然不正确。可认为补做的杨成武的战斗详报记录与实际差错了一天。日军飞机出动是天晴后11月9日,对此次日冈部日记中日军其它记录中都有明确记录。对前线部队派遣参谋的举动,显示出对旅团作战指挥能力(此时旅团长代理为独步3绿川大佐)的担心。

11月8日,下令“绿川大佐代理旅团长指挥”。绿川本人此日在涞源城组织来援部队。各据点召集的兵力逐渐集结于涞源城。绿川大佐决心本夜携同已集结完毕的2、3百名兵力急赴战场。但田中参谋长指示其等待更多兵力到达后再行动。

绿川不在黄土岭现场,为何让让其代理旅团长指挥?考虑原因是军阶问题。独混第二旅团的五位大队长中,只有绿川和辻村两位是大佐军衔,其余三位都是中佐。辻村是雁宿崖战斗的败将,战斗指挥面已失去上级信任,且部队由于损失巨大,急需撤回后方整顿,所以此时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让绿川纯治大佐出来先临时代理旅团长。而战斗委托派遣参谋指挥。绿川大队长比辻村小一岁,陆士24期,没有陆大经历。也是1939年8月,利用独混待遇制度,刚刚提任的新米大佐[10],旅团长代理期间为后任人人见与一少将上任前的15天。

冈部日记中还记录了组织增援部队的阵容。

第26师团步兵4中队,机枪队,步兵炮等,预计十日可以到达涞源。方面军新配属自动车2中队。经协议第110师团另外又新调出一部从金坡岭方面疾驰战地。12小时内能出动。“命张家口的警备由中路大佐代任”。

在张家口担任警备的原是独混第二旅团的森田第五大队。可见8日也换防,被应急调往黄土岭战场。

11月9日, 晴,零下10度。

9日是黄土岭战斗最后一天,除少数监视部队外,作战失利后杨成武各团主力已陆续撤出战场。天晴后,日军飞机终于出动,为处于饥寒交迫的前线作战部队投放了补充物资等,也为驻蒙军司令部带来了准确的前线情报。 日记云:

据侦察机报告,混成旅团讨伐队正在黄土岭与敌部队对峙中,前线情况并不悲观。第一次作战(雁宿崖)的负伤者已在涞源收容完毕。此日使用飞机空投补充了弹药粮秣。据午后情报,敌已经开始向南方及东南方退却。绿川大佐已到达黄土岭附近整顿部队。

此日战斗结束。辻村大队各部午后16时奉命下山,前进到司格庄接受了护送旅团长遗骸返回涞源的新任务。


[1] 『岡部直三郎大将の日記』、芙蓉書房,1982年。

[2] 《冈部直三郎日记》《八路军 参考资料》(2),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184-193頁。

[3] 防衛庁防衛研修所戦史編集室『北支の治安戦(1)』、朝雲新聞社、1968年、167-169頁。

[4] 「陸軍中将阿部規秀戦死に関する報告」陸軍省-陸支普大日記-S15-5-226 、防衛省防衛研究所。 C07091447900.

[5] 萨苏《日本史料披露中将阿部规秀被毙真相》《中外书摘》2016年第4期,及徐焰,萨苏对谈。CCTV《致命的对手(二)杨成武与阿部规秀 《讲武堂 20170408》。在此,萨苏更胡言农家出身的阿部规秀是地方贵族,与天皇关系很近,是军队中“受天皇信任的孤臣”。

[6] 按朝日新闻记事,向军内差遣侍从武官慰问的记录,1939年一年内即有6次。其中3次是派往中国大陆的巡视慰问。其中清水少将10月8日出发,在蒙疆,北支各地慰问前线部队,传达圣旨等月余,11月10日归京(『朝日』1939.11.11東京朝刊11面)。

[7] “本朝”进入的地区应是上寨,下关之战发生在在10月28日(见辻村『上庄子附近戦闘詳報』)。

[8] 《八路军表册》解放军出版社,1994年,402页。

[9] 杨成武《雁宿崖、黄土岭战斗详报》(1939年12月14日)《杨成武军事文选》解放军出版社1997年、81页。

[10] 「大佐へ進級」『大阪毎日新聞』、1939年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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