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影評:奉俊昊的《殺人回憶》
二○二○年二月九日那一晚,奉俊昊一舉拿下四座奧斯卡小金人,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從《殺人回憶》開始,我就很喜歡這位韓國導演了。
《殺人回憶》取材自韓國在一九八六年至一九九一年之間多宗連環姦殺懸案,兇手一直遙逍法外。電影在二○○三年上映,十六年後,直到二○一九年,《上流寄生族》上映後不久,因另一案服刑的兇手居然認罪了。足足三十三年,案件卒之水落石出。
上次跟韓國朋友午飯時談起奉俊昊,原來朋友的姐姐在他拿到金像獎後接受了《時代雜誌》訪問,談一下奉俊昊和韓國電影。問朋友看了《上流寄生族》沒有,說沒有,表情也不像說將來會看。但當我提起《殺人回憶》時,朋友馬上肯定地說:「是一部經典。」
看這部電影也是一個奇怪的經歷。我不是在電影院看的,是在圖書館借DVD看的。為什麼想到要看?那又要回溯到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在網上寫小說的我,提到自己創作時喜歡邊聽音樂邊打字,當時剛好寫到人物要死的一幕,應該是很傷感的,我就說自己在聽這一首音樂。
有位讀者馬上說,悲傷得太明顯了,不適合。跟着建議我去聽另一首配樂,還說,應該可以給到我靈感的。這位素未謀面的女讀者後來成為了我寫小說的繆斯,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我去聽了,感覺真的很不一樣。於是就聽着這一首音樂完成那一幕。後來想找這部電影看,卻多年以來也找不到,後來也忘了此事。差不多十年前,突然想起這部電影,本地圖書館收藏了外國DVD,抱着碰運氣去試一下,居然給我找到英文版。
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次聽《殺人回憶》的片尾配樂時,都忍不住回憶這一段遙遠的寫作故事,跟住電影的一幕幕又會重現眼前。那片無助無奈無法釋懷的無法形容,咫尺好像天涯的遠,明明抓在手的證據,卻像一個柔弱的氣泡,卟的一聲,在手中爆掉了。
三十三年,希望我們不用等三十三年,才能等到黎明的到來。
(本文本來是寫給香港的抗爭者的,現在也是,謝謝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