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歐遊系列－Prague Fringe《Kate & Ilyssa Present: The Best Ritual (USA)》

當娛樂成為首要目標，議題就不再重要

節目名稱︱Kate & Ilyssa Present: The Best Ritual (USA)

觀賞場次︱May 25, 2019

演出地點︱Malostranská beseda（布拉格小市政廳）

最初選擇此節目的原因，乃因名稱當中的Ritual（儀式），心裡想著：「莫不是來自美洲的傳統儀式吧？」而最後只證明了是自己想太多。

布拉格小市政廳為小鏡框式舞台，不太大，約是二至三坪的空間，而觀眾席倒像是古代茶樓／酒樓，桌與椅，人手一杯啤酒，隨意入座、酒置桌上，創造了更多開演前觀眾間交流的可能。

演出一開始即是由一位表演者吹奏高音直笛，另一表演者走在前頭，二人並行，雖說直笛音色帶著幾分幼稚（可能與自身童年音樂課都在學吹直笛有關聯），但二人同步動作，倒也有幾分儀式感。爾後，儀式感卻就這麼杳然無蹤。在二人同步動作進場後，她們即點出今日所想講述的議題為第三世界的豐富生態環境與動物們，但在劇中，唯二有關聯的只有「the reachable world is..」以及最後二位表演者點名自己其實沒有去過第三世界。

比起儀式，更像是參軍戲的戲

在試圖將整場表演作為使人關心動物議題的儀式下，的確出現了儀式上「似乎」該有的元素，諸如點燈、薰煙、顏料塗抹於臉部以及並行而簡易的舞蹈等等，但是整場儀式對我而言卻是完全失敗的。作為儀式，理應更須注重心靈與現實表象的連結，或者更準確的說，該伴隨著某種信仰（念）。

然則整齣戲卻更聚焦在進行儀式者（亦即表演者本身）身上，二人一搭一唱，其一老是忘記接下來該進行什麼事，另一則不斷翻白眼嘆氣。而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中國傳統小戲之一：參軍戲。參軍戲基本上由「參軍」與「蒼鶻」構成，主要內容為搞笑劇，由「蒼鶻」扮丑，而「參軍」斥責、打罵「蒼鶻」揭示其錯誤，觀眾皆知蒼鶻為故意犯傻，但總是會為參軍打蒼鶻的娛樂效果拍手大笑。這齣戲正好切和這樣的感受，明知梗即如此（如忘記動作的表演者、不受控的PA大哥），但多數觀眾仍是買單，放聲大笑。而個人則是在重複的梗不斷被大量使用的情況下，進而感到麻木無趣。

當娛樂成為首要目標，議題就不再重要

在選擇以大量娛樂效果填充的表演結構下，本當關心第三世界動物的焦點則被模糊。並不是說娛樂效果不重要，作為一檔14+的喜劇，它的確達到了闔家歡樂蒞臨的目標（至少現場蒞臨的家庭很是捧場）。但顯然地，在這齣戲中，娛樂性與議題性並未能夠取得良好的平衡。雖於最後，二位表演者以台詞點出她們並未實際去過第三世界看看那些生活於其中的動物們，可使觀眾思索自身與這些議題的距離，可此番台詞能帶出的能量卻是後繼無力，遠不及前頭大量的娛樂效果。當然，如果以議題與自身現實生活其實從未貼近，不管做再多探討都只能歸於想像、淪為娛樂的角度觀看，也許這齣戲其實也達到了其目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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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於演出開始之際，表演者即詢問現場有幾位捷克人，答案是：三位。這幾天看演出下來，多數真的都是外國人，誠如我遇到的荷蘭阿姨所說: “Where are those Czech people & programs?”不過這題目前尚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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