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
几天前看到 @Polk 为乌克兰捐款,我也跟着捐了。这里回忆一些关于捐款的事。
一次和一位俄罗斯朋友喝酒,酒过三巡,人已微醺,她的英语逐渐渗入俄罗斯口音,话也没了约束。一起走上返程,加拿大盖着冰雪的寒冬把我们冻得够呛。进地铁站之后下电梯之前,她突然停下脚步,从自己包里翻出几枚硬币。原来墙角坐着一个流浪汉。我跟她说,你真是一个好人。她说,不,这只是我们俄罗斯人的习惯。我说即使那样,你还是很好。她依然否认。
这件事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我生活中熟悉的俄罗斯人不多,没在其他人身上验证过她的话,不知道究竟她是讲实话还是在谦虚。
托尔斯泰出身贵族,却放弃了自己的贵族生活。在《忏悔录》里,他写到:
我告别了以前的贵族生活,并且意识到,这不是生活,仅仅是类似生活,是一种富足的条件,我们生活在这种富足的条件下,也正是它剥夺了我们理解生活的可能。想要理解生命,就不应该去理解生命的特例,也不是去理解我们这类寄生虫,而是去理解广大劳动人民的生命。是这些人创造了生活,赋予了生命意义。我身边普通的劳动人民就是广大的俄罗斯人民,我把目光转向他们,并且开始注意他们赋予生命的意义。
受这两件事影响,我开始捐助别人。受 @Polk 影响,我给乌克兰捐了钱。
上世纪末科学家在猴子大脑内发现了所谓的镜像神经元,这种神经元在猴子自己做出某种动作时会激活,在看到其他猴子做出同样动作时也会激活。虽然人的共情心理更加复杂,可能也是基于相似的原理。
巧的是最初促使我捐款的两件事的主人公都是俄罗斯人,我最近一次捐款的原因又是俄罗斯发动战争。俄罗斯国内除了战争支持者,亦有很多人勇敢地站出来发出反对的声音,即使他们面对着生活被摧毁的风险。我想,有人发声,有人回应的情境,除了共情,也制造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