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历史版本和 IPFS 入口查阅区,回到作品页
Hokihaku
IPFS 指纹 这是什么

作品指纹

七日书——第三天

Hokihaku
·
·
梵高的自画像

第三天
在一個你喜歡流連之地,你會怎樣體會它?行走,拍攝,交談,或是其他?
你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你又是如何發展出與它互動、體驗、相處的方式?

前两天的文章写了不同的地方,第三天也顺着这个习惯写下去吧。在伦敦的时候,因为学生的身份总能免费去到许多美术馆或者画廊。我几乎没有社交,天天就是在这些不同的地方间游荡。

在这其中,The Courtauld Gallery可以说是给我印象最深的吧。虽然去的次数称不上是流连,但在回忆中还是造访了不少次了。我对它印象那么深刻都是因为这么一幅画

Self-portrait with Bandaged Ear, Easel and Japanese Print, January 1889 Oil on canvas, 60 × 49 cm

2023年12月31日13:43,我在The Courtauld Gallery拍下了这张照片。梵高的自画像,太过有名到不需要我介绍了。这幅画为什么对我重要的地方在于,在几年前我画过一幅戏仿这幅画的画送给我当时的女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时候害羞,耳朵就会变红,她总是会用这点跟我开玩笑。我说,那我就把耳朵割下来,像梵高一样,你就看不到我耳朵变红了。我当然没有真把耳朵割掉,而是画了一幅画送给了她。我经常骗人。说句实话,我嘴里没一句实话。

当我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真正的理解了Authenticity这个词,真正理解了本雅明所说的艺术品的Aura。对我来说,看到那幅画的时刻有一种不可替代性。画作不仅仅是投射到我的双眼里,我也通过这种接触回到了过去。并不是说回到了过去的记忆,那些记忆全都变得零零碎碎了。而是一种超越语言的,由身体内部产生的感觉:一种让我处于在与不在过去里的状态。

那段时间里,The Courtauld Gallery和National Gallery算是我比较常去的地方。它们离得都不远。我在逛完以后总是会去National Gallery附近的一家同性恋酒吧,点一杯啤酒,站在外面的彩虹旗下面抽烟。如果你在2023-2024年某一天去到附近,可能就会看到一个想要把自己耳朵割掉的人站在那里,一味地抽烟喝酒。

CC BY-NC-ND 4.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