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阴道之道 剧本 (下）

改编自话剧《阴道之道》

Basic Witches 和朋友们集体改编,感谢 BCome 与北外性别行动小组共同创作的剧本 

我的阴道，我的村庄

Part I 强暴

表演者：Chris/jin jin/煮不

Part II 婚姻

表演者：Sachi, Rena, Auuuuu

Part I 强暴

旁白（Chris）：1993年在中欧地区，有两万到7万名妇女遭受强奸；强奸成为了一种有计划、有步骤的战争策略，有许多少女被关进强暴集中营，没有人做任何事去阻止这种暴力。并且，战火一直未在地球上停息。

下面这个独白来自一位波斯尼亚妇女，让我们感谢她公开了她的故事，让我们向她的勇敢无畏致敬。谨以这段独白献给每一位在战争和日常生活中遭受强暴的女人。

jinjin: 我的阴道是绿色的、流水轻盈的温柔田野。在那里，母牛哞哞、夕阳休憩，可爱的男朋友用金色的稻草轻轻地触碰着它。

煮不：我的双腿间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它在何处。我不去碰。现在不。不再碰。从此以后，永远不碰。

jinjin: 我的阴道是爱说话的，它不能等；说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要说的话；它停不下来，没法停下来；啊，来吧，来吧。

煮不：自从我梦见一只死去的动物，一根又粗又黑的钓鱼线把它缝进阴道中；尸体的恶臭无法去除，我就再也不去碰。阴道的喉咙被撕裂，它的血把我所有夏天的裙子都染红。

jinjin: 我的阴道唱着所有女孩的歌，它唱着羊铃鸣响的歌，秋日旷野的歌，田园之歌，阴道之歌，阴道回家之歌。

煮不：自从士兵把粗重的长枪插进去，我就不再碰。那冰冷的枪头戳透了我的心。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开枪，还是要把它一直推到我天旋地转的头顶。他们有六个人，带着黑色面罩的魔鬼医生也用酒瓶来塞。还有棍子, 和扫帚柄。

jinjin: 我的阴道有流水潺潺（chanchan），在太阳晒过的小石头、在突起的阴蒂上，有清净的流水，四处飞溅。

煮不：自从我听见皮肉撕裂、发出捏碎柠檬的刺耳声音，我就不再碰；自从阴道那边一块血肉落在我手中，我就不再碰；那一片唇，那一边的阴唇完全丧失了，我再也不去碰。

jinjin: 我的阴道、我那生气盎然、清凉湿润的村庄。我的阴道，我的家乡。

煮不：自从那连续七天的轮奸，我就不再碰；那里发出粪便和腌肉的臭味，他们把肮脏的精液留在我的身体中。我变成了一条有毒的河，一条流淌着脓汁的河。所有的庄稼都死去，所有的鱼都死去。

（紧接着读）

jinjin: 我的阴道，我那生气盎然、清凉湿润的村庄。

煮不：他们入侵、屠宰、把它全部烧毁了。

jinjin: 我现在不再触碰。

煮不：不再造访。 

jinjin: 我如今身在别处。

煮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Part II 婚姻

“纵观历史，没有妇女解放和进步，就没有人类解放和进步。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实现妇女解放、促进男女平等写在奋斗的旗帜上。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妇女结束了千百年来受压迫、受奴役的历史，当家做了主人。。。在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中，中国妇女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9/content_5431327.htm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s541137xq?from=search&seid=2014869324054289107

sachi: 1-6

1. 人说高山乐趣多，高山未必真快乐。

人说世间痛苦多，世上未必少快乐。

 蜂巢般的人世上哟。只有女人不快活。

1. 七月学坐，九月习走。

长到三岁四岁后，常在妈妈身边转，纺线她要来打扰。

常在爸爸身边转，劈柴她要来打扰。

常在姐姐旁边转，学舌弄腔似云雀。

脚手不停歇，事事都要搞一番。

手持细竹棍，四处赶猪鸡，哥哥见了就瞪眼。

1. 七岁八岁后，一顶破斗笠，一件旧蓑衣，一条红童裙，一件烂毛衫。

放牧跟在后，做活走在先。

放猪的苦差呀，落在女儿肩。

1. 十一二岁后，见人纺线她学纺，见人织布她学织，见人缝衣她学缝。

给爸跑腿听使唤，给妈搭手任操劳，

朋友到家来，亲切有礼貌，

宾客到家来，应对嘴乖巧。

女儿已有主心骨，无须双亲教。

1. 十三四岁后，鸡鸣起床来，出门天没亮。

不怕大雪漫天飞，一天要打三背柴；

不怕天冻冰棱寒，一天要挖三次地；

不怕暴雨泥泞深，一天要背三桶水。

锄头扛肩上，农活都熟练，针线随身带，技艺样样全。

1. 十七八岁后，穿着会打扮，伶俐会言谈，入门笑满面，出门容端庄。

安知在这年，爸爸和妈妈，言行异从前，哥哥和弟弟，言行也有变，女儿心思细，从此生疑端。

说婚人户有九家，相亲人多都计算。

为办女婚事，爸爸日日在叨念，

想得彩礼银，弟兄夜夜在盘算；

急着打发女，家族天天在争辩，

盼着娶媳妇，姻亲时时在商谈。

人人都想嫁女儿，想吃女儿卖身钱。

父兄决定要开亲，姻亲答应来订婚。

宰头肥小猪，都来看脏腑，

这人看一会，那人瞧一阵，

连贴平展展，胆液黄澄澄。

姻亲笑眯眯，父兄喜吟吟，

议定女身价，

白银按堆数，黄金用袋称。

想喝一碗汤的已在座，已在火塘上坐；

想吃一坨肉的正站着，就在火塘下站着；

坐的还想得银钱，站的只图吃一顿。

姻亲多畅快，父兄更欢心。

只有女儿呵，声声怨不停。

1. （方言，控诉！）忆从前，马驹牛犊同圈养；马驹是恒产，牛犊成了零花钱。忆从前，绵羊山羊同山放，绵羔是恒产，山羔成了零花钱。忆从前，女和弟兄同生活，同穿一种衣，同吃一样饭，以为兄弟姐妹都一般，哪知在今天，男孩才算本家人，女儿不过是外姓，父母轻女只重男。

1. 养女由妈妈，嫁女由爸爸，彩礼兄长定，妈妈没办法。妈妈断肠诉，女儿怀中哭。

法规谁人立，女子难自主。可恶！可恶！

1. 前有人来拖，全是婆家人；

后有人来推，全是娘家人。

父母来催促，弟兄来责备，

姐妹来教诲，姑婆也来规劝。

前方婆家象老鹰，双翅向着女儿扫；

后方娘家象旋风，风头向着女儿卷。

女儿血已换成酒饮了，女儿肉已换成肉吃了，女儿骨已换成钱用了。

家族众父兄，心肠哪般硬，只图女卖身钱，不管女死活。

嘴馋吃狗肉，狗肉不解馋；饥饿宰耕牛，耕牛饱几餐；人穷卖女儿，能得几个钱。

1. 哥哥送妹走，爸爸水烟抽。

妈妈送女儿，送到围墙下。

姐姐送妹妹，送到日西斜（xia二声）。

1. （方言）妈妈的女儿哟！狂风齐天也得走，风雨交加也得走，霪雨绵绵也得走。女儿不走不行了。七天没进食，七夜没饮水。大伙饱蓬蓬，女儿肠空空。

1. 女儿啊，十根脚指十姊妹，夫家拖了一根去，跨入他家房门槛。十根手指十姊妹，夫家拖了一根去，已把他家神水沾，女儿脖子美称身，夫家强迫拖了去，已把锁链拴。

夏季南风吹，冬季北风刮。生在路边的野草真苦哇！一天三次遭受牲畜啃，一天三次行人来践踏。嫁到僻壤的女儿真苦哇！父母音信难通达，音信半清半不清，一天听到三种话，一天哭三场，女儿真苦煞!

1. （方言）女在他乡人家住，吃饭要看人家手势了，喝水要探人家口气了，穿衣要察人家眼色了。

大麦掺在小麦中，芒尖刺伤小麦身子，

山羊归入绵羊群，角尖刺伤绵羊眼珠了。

绵羊在热地，吃草无伙伴，哗哗独自哀鸣了。

女儿在他乡，说话无知心，夜夜独自长哼了。

Auuuuu: 15-18

1. 女儿生活在他乡，一纪十二年，一年十二月。年年月月难度完。月恒十五日，月残十五夜，日日夜夜难挨完，白日总觉天气长，难坐到天晚，黑夜又觉夜深长，辗转难安眠。

1. 女儿出嫁后,妈妈睡眠无陪伴,只有皮被陪妈妈睡眠了,

皮被虽肯睡,不肯跟妈交谈了。

妈妈闲坐无陪伴,只有锅庄陪妈闲坐了,

锅庄虽肯坐,不肯跟妈活动了。

妈妈站立无陪伴,只有壁柱陪妈站立了,

壁柱虽肯站,不肯跟妈行走了。

妈妈无人供使唤,只有火钳供妈差遣了；

火钳虽肯听使唤,不肯跟妈离开灶边了。

1. 女儿煎熬受尽了,地洞住够了,"木制"穿够了，陪伴蛤蟆坐够了,陪伴毒蛇睡够了。可是杉树立山顶,树身纵被风吹断,树根不会烂，苦女在婆家,躯体纵被折磨死,心志不会变。

1. 本想拿绳去上吊,又恐死后背吊绳,垂挂双肩永难消；

本想扯株毒草吃,又恐死后背毒草,柯叶摇曳无终了,

若在公婆家中死,引起冤家械斗来,弟兄为我把命抛,

若回父母家中死,引起诉讼难分解,荡尽家产女心焦。

若往山前山后死,路人认为葬虎口,死在山下惹人笑。

山沟林木一片片,哪株适合女儿吊?

悬崖峭壁一排排,哪处适合女儿跳?

湛湛河水一条条,女儿适合投哪条?　 

妈妈的女儿哟！女儿真想生路断,断了痛苦完,

女儿真想肉体死,死了心无知,

女儿真想心子灭,灭了愁绪绝。

女儿啊！哎，活无路，死无处!（一句方言，一句普通话）

《女儿歌》彭丽媛 https://youtu.be/xj536xH8LK4

家庭暴力

A: 文废

B: Chris

https://www.bilibili.com/s/video/BV1iz4y1R7v5

A：我爸说，我爷爷奶奶从结婚那天，就开始打。

记得有一回大年三十，我爷爷奶奶还都生着病呢，爷爷大清早还闹着要喝酒，我奶奶不让，说“都病成这样了，还喝什么酒啊”。结果爷爷把奶奶暴打了一顿，还趁着家里人带奶奶去医院看病的时候，抄起手边5000块钱往炉子里一扔，给烧了！奶奶一回来，爷爷就拿起刀，追着奶奶一边跑一边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杀了你”！

A：正月十五的时候，奶奶跑我家来了，爷爷打电话过来说“大过节的？你死哪儿去了？！快让儿子媳妇儿给我送回来！都给我回来！

奶奶坚决不回去，说过不下去了，要离婚。我奶奶哭，我也哭。奶奶喊着说，“我要离婚“，我也喊说，“离！赶紧离！”。我爸妈立马给我赶回屋里，“大人的事你懂个屁！”我听见门后面我爸说：“年纪这么大了你还折腾什么呀！跟他不过了你跟谁过呀？”

我姑姑补上说：“再多等几年，等爸走了，你不就熬出头啦。”

我妈才来劲呢，说：“妈，您消消气，您身体还没好全呢。大过节的，我正好做了元宵，之前工作也忙，还没来得及送，正好这趟一块给您送过去。。。”

B：我呸！这一听就是不想让婆婆来家住。你奶奶一离婚，你爸你妈你姑，这不都多了一个负担吗？

B：其实吧。你以为离了婚就能消停吗？就算这个死了那还有下一个呢！我小时候也没有几天是安生的。我妈就再婚过，我有倆爹，可沒一個是做人的。他们從小就都是家裡的小祖宗，一輩子好吃懶做。结婚了就更了不得了，整天遊手好閒還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呢。家裡啥都是我媽幹，每天紧赶慢赶伺候著，從來捞不着一句好話。我妈晚上加班，他也不做饭，一家人就这么饿着。他自己整一盘儿花生米儿，坐那抽烟喝酒叹气。我妈风尘仆仆回来，他一个杯子就砸过去了 “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臭婊子，你跟谁鬼混去了？？？？？” 我当时那个血啊，就往头上涌，真想拿刀把他砍了。

A：小时候我爸也常打我妈，有一次走亲戚，两人饭桌上就瞪上眼了，一回家，刚进客厅，我爸一拳就把我妈打倒了。这时卧室的电话响了，他一脚就把门给踹开去接。客厅里茶几被掀翻了，东西滚了一地。我当时也就十岁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在沙发上哭着，我就默默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我爸接完电话出来看见我，突然一愣，接着抱着我就哭了，说他错了，对不起我们娘俩，以后保证再也不打我妈了。

B：那他真不打你妈了吗？

A：不打了，改打我了。

B：嗨，那不就是换了一个出气筒吗！我长大了懂了法，查完才吓一跳呢，法律上说我爸虐我妈，要是虐死了才判七年；我妈要是正当防卫把我爸捅了，那分分钟就是死缓。我可去他爹的家庭虐待罪！好像把门一关，暴力就不是暴力了。

A：你跟你妈一起，总是可以反抗的吧？不像我奶奶，年纪又大，又没人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能帮她。

B：其实我妈，她也不是没有能力反抗。好几回我都觉得她能完全制止我爸，但每一次，她都主动息事宁人了，我爸呢就继续当一个长不大的男孩，明明力气都没我妈大，却仍然可以有恃无恐的打人。这种相似的情节，一次次在我家重演，打到后来，他俩就离婚了。

A：我爷爷奶奶，打了一辈子，还离不了婚呢，你妈好歹还离了。 

B：是啊，本想着她换个男人能好点，可她再婚之后，我继父还是这样的。都不知道是说她眼光不好呢，还是说这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哎，我妈妈跑去娘家、婆家那么多次，可是没有人能帮她。

A：哎，我奶奶逃去娘家、婆家、儿女家那么多次，可是也没有人帮她。

B：是呀，所有人都在说： “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命！离婚了，孩子怎么办？你养得起吗？” 还说什么“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A：他们跟我奶奶说：“我帮你骂骂他，气消了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要离婚、要找警察，这就是在揭家丑啊！”，说什么 “长期过日子哪有盆碗不磕的时候。” 

B: 这都不是人话！

A: 其实我爸小时候，也挺可怜的，他因为成绩不好天天被我爷爷打。结果呢，现在他不仅觉得我爷爷打的对，还天天打我了。小时候院里有个哥哥也是，三天两头被父母吊在树上打，后来他结了婚，也是动不动就打孩子。他们是真的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

B: 说到找好男人，我有个前男友，我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说起来挺可笑的。就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他都让我先吃，我当时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好了。因为我爸在家的时候，从来都只拿自己的碗筷，自己先吃，有时候甚至，还跟我和我妈抢东西吃呢。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以为他对我很体贴呢，后来才知道，这体贴啊更多的是控制欲，只要一不合他的意，他就会对我大发雷霆，我就像是他笼子里的一只鸟，只能用他喜欢的方式活着。刚开始还只是吵，后来可能是他吵烦了吧，直接就动手打我。我以前以为他是实在控制不住了，才会打我的，是情有可原的。我妈也老说“你干嘛老惹他呀，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容易，你处处顺着他不就好了”。但后来我发现个问题，就是他在人前从来不发火，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回家打我。原来他也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啊，他就是算计好了的，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

离开他以后，我花了好多年才走了出来。我回头看才意识到，他是觉得，我是他的女人，可以打，就打了。因为比起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用拳头把我解决掉反而更容易。

A: 哎，咱们这一代从小就在家庭暴力里长大，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我小时候在学校老是被一个男生欺负，欺负急了有一次我就还了手，抬起桌子扔在了他面前，他”哇“的一声就吓哭了。后来只要有人欺负我，我都会打回去，慢慢的他们就不敢了。可是有天我发现放学回家的路上，那个打过我的男孩，会去踢巷子里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他总能找到一些更弱的去欺负。

B: 可不是吗，暴力已经是一个体系了，所有的人都在受影响。公司里老板欺负员工，员工回家打老婆，老婆打孩子，孩子踢狗。人与人之间，甚至国与国之间，都在用殴打来试图使对方屈服。网上现在还有很多人说呢 “要不是乌克兰想脱离俄罗斯势力范围，俄罗斯也不会出兵。”，这就跟别人跟我说 “要不是我妈想离婚，我爸也不会家暴她。”一样的恶心。

还有人说，可我就是压不住火，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敢惹我，就别怪我的拳头不听使唤砸你身上。

A: 哎，这些都是给施暴者推脱责任找的借口。我跟你说，有一次我给女儿辅导作业，一道题讲了五遍，她还是不会，我当时就炸毛了，对她吼了起来，马上就要动手了，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了个电话，是孩子班主任打来的。我当时不得不把怒火生生压了下去，客客气气地跟她讲了半天。挂完电话我才看见，我女儿脸上挂着泪，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B：所以说什么激情作案啊，控制不住啊，都是放屁。

A: 你知道这件事最让我崩溃的点是什么吗？就是我回想起我女儿的表情，她当时看着我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肯定吓坏了，感觉跟我小时候看我爸是一样的。我在她眼里变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其实我从小就发过誓，以后如果当了妈妈，绝不打我的孩子，可到头来还是差点陷入了这样的循环。

B：哎，跳出这个暴力循环本来就是很难的，你也别苛责自己了。我们就互相提醒对方，主动去改变就好了。哪怕不是为了别人，也为了我们自己。我现在就选择了和女性一起生活，我再也不想参与到这种循环了。

A：但是我没有这个选项，那我就在婚姻里继续战斗吧。

B：姐们，你才是真的勇士呢，不过你记住，要是需要，随时找我，可千万别一个人抗。

A：没问题。

性别与抑郁

表演者：penelope，nymphea，vv w

这是个非常沉闷的下雨天，女孩等了好几辆公交车都没能挤上去，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衣服里。她捋了捋衣服的领子，抹开额前让人心烦的，湿漉漉的头发。忍受着衣服的粘腻感，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更多的情绪，在一群等着公交的人中，她蹲了下去.

左白：不行，不行我要站起来，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要让我妈给看到了又是一顿骂：

“你看你女孩子家的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给我站来。腰挺直了！弯腰弓背的难看死了！啧啧你看你这身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多带件外套遮一遮，要让人家给看到了得多丢人。妈跟你说过很遍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衣服要干净要整齐，要端庄要得体，要…..（被右白打断）”

右白：不行，我站不起来,我好累啊…这新买的高跟鞋把脚都磨出血了，我走了一天腿都要断了，我不要站不要站！再说我这 蹲着又没碍着谁，对，管你们怎么看我，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的问题

［女孩的午餐袋掉到了地上，她想伸手去捡，却感觉到了裙子的紧绷感，］

左白：（不耐烦）怎么又掉了！新买的东西就弄脏了，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加重语气）做什么都要出岔子！

右白：啊啊啊掉个东西而已，有必要那么自责吗，谁不会手滑呀…

［女孩不住地摇头，抱住了自己］

左白：（自暴自弃）算了，脏了就脏了，老天都觉得我不配吃东西。看看其他女孩子，又瘦又长的穿衣服多好看，再看看我肚子上的肉。（摇头）太恶心了，这些肥肉都太恶心了，衣服勒的我都想吐（干呕）。我现在要是能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衣服就不会这么紧。反正我不能吃东西了，我没理由要吃东西了。

右白：呵呵呵（疯癫的状态）我怎么这么矫情啊，我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啊，正常人不是饿了就吃东西吗，正常人吃东西会想那么多吗？我家那舅舅都吃成三高了，也没见他不吃东西啊，大腹便便的男的多的去了，他们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女孩试图张嘴喊，却喊不出声］

左白：抑郁的时候，朋友会说，我就是太矫情了，太做作了。他们说：别想啦，你这是自寻烦恼，根本没有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的安慰就是谴责，让我心里很难受。他们根本不懂，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么多，我也想把这些声音给屏蔽掉，最好直接删掉，可每次我都像傀儡一样，被这些声音操控。我做的所有决定，走的每一步路，感觉都不是我自己想的。最后类的精疲力竭，还有人说我活该！我自讨苦吃！

［女孩呆呆地看着前方］

左白（社会声音）：别吃啦，你想胖成你的表姐嘛，她生孩子之前才90多斤，一怀孕就管不住嘴，胖到快一百八十斤了。那个鬼样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连她老公都懒得理她了。你听听人小S说， “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的體重都控制不了，怎么掌控自己的人生。”

右白：这难道不是她婆婆硬给她塞出来地嘛？说是对胎儿发育好，好像她有得选一样。胖跟不胖，你都决定不了，为什么非要按照别人的要求活着呢？

左白：什么叫不按别人的要求活？这不也是为你自己好嘛？胖了对你自己好吗？不就是上个班平时再少吃点嘛，有什么做不到的。

【女孩努力哭了几声，挤不出一滴眼泪，像在装哭］

左白：男朋友的堂姐有精神分裂症，在农村就被叫疯婆子，她14岁的时候学校就不让她上课了，她自己倒想读书，但是家里想送她去工厂做三班倒挣钱。现在她整个人疯了，也没有人再敢要求她什么了。镇上的另一个疯婆子，不知道是她自己脱的还是被人扒的。时不时光着身子在街上游荡，也没人管她，人们朝她丢东西，耻笑她。（唉）都挺可怜的。

右白：那些女人成了茶餘飯後最猎奇的谈资，大人们老喜欢议论她是怎么疯的；大人们捂住我的眼睛，警告我要离那些女人远一点，怕我受到惊吓，也会变成疯子，我也害怕自己会变成疯婆子。疯婆子，

［女孩抱住了自己］

左白：我是，被迫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才抑郁的吗？

右白：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压抑着的，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现在呀，每当一点点快乐想法从我大脑里露了个芽儿，我的大脑就会应激般掐死它，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自卑已经是我的本能，我还能站起来吗？我怎么能站起来呢？我怎么能站起来呢？

［女孩叫出声来，如小兽的呜咽一般］

左白：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起，一切都没有颜色，而我做什么都不够好。好像所有人都在等我做错事情，好一把撕下我的假面，把我踢到悬崖下面。我好害怕，为什么他们要盯着我，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

右白：我是自己在吓自己，这些不是真的威胁，没什么事的。。。

［女孩哭了，她想给自己的好姐妹打电话，让姐妹来接她］

左白：好姐妹初中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她觉得自己有病得治！她初高中六年都过得非常抑郁，只能通过拼命学习来逃离这些念头。直到上了大学，她碰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又读了几本社会性别的书，才渐渐明白，自己没有问题。

右白：还有跨性别的朋友，小时候Ta们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会非常害怕，生理上的男生要装作特别调皮捣蛋才会让大家喜欢，生理上的女生总是被家长逼迫穿裙子，留长头发，不能和男孩打闹玩耍，要听话，要乖，要总是很安静大家才会喜欢。直到有一天，他们承受不住这压抑了，他们才会选择为自己而活，可家庭甚至为此和他们断绝关系。

［女孩开始大声地哭］

左白：我总是和自己说，我是因为抑郁了才行为不正常的，可我又是怎么抑郁的呢？

［女孩开始试着站起来］

左白：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要为了身后的眼睛活着？为什么我不能为我自己活着？

右白：该爆发的时候当然要爆发！可是…我還想要你们的倾听，我還想要你们的陪伴！我想要看清我自己，我想要走出抑郁。

［女孩终于站了起来，大叹一口气】

左白 ：我妈生了我之后，奶奶满脸不高兴地离开了医院，听爸爸说妈妈为此而产后抑郁了一阵子，我努力去做一个她期望的好女儿，希望可以让她开心，可我爸一惹她生气，她还是会将脾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仿佛家里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带来的。

右白：家？家的核心难道不是爱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别对大多数家庭来说那么重要，而我却要为我的性别，为这样的家庭背负责任，尽心尽力做一个孝女。他们想要我报答什么？报答父母没有偷做B超把我引产的不杀之恩吗？二十多年的压抑和困惑让我得了所谓的抑郁症，可这一切社会观念不都是建构的吗？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改变呢？难道不是这些针对女性的，无理的，刻板的，苛刻的要求，让我每天检讨自己，恨自己，我才抑郁的吗？

［女孩走了，左白与右白看到了对方］音乐

左白：我的自我是破碎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机会能怎么办，只能按部就班地过活，

过一个，作为女人的生活。

右白：現在的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左白：对，我就该是行尸走肉，我不被允许思考，只能随大流，默默地活一辈子。

右白：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为什么只能把结婚、生孩子当成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事？为什么我努力工作还不够，还不能好好吃饭，还不能穿自己觉得舒服的衣服。

左白：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现在意识到这点还来得及吗？我再过几年就奔三了，有人会相信我吗？会有人给我一次机会支持我吗？我能找到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吗？我也想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而不是贡献我的身体，我的子宫，一辈子做个攀附和服务于男人的女人！

右白：我好痛苦…我好不甘心！它们在燃烧，它们在灼烧！总有一天，我会爆炸…变成碎片、尘埃，原子…我必须被重构，我要获得新生！新生…

月经

表演者：Aurora、 Bonsai、咩咩

女孩：

我是一个女人。上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女孩来了那个。妈妈说，这些月经来的早的女孩都是激素吃太多了！家长不负责，惯坏了小孩。什么可乐鸡翅，肯德基、麦当劳，那种垃圾食品，可要不得啊！月经来的早，走的就早，很早就绝经了！绝经，不能生孩子，那还有什么女人味？没有女人味那就是男人婆，谁会喜欢男人婆啊！那时候，我心里暗暗的嘀咕，妈妈们，不是都二三十岁生孩子嘛，四五十岁要绝经的时候，好像本来就没有人想生孩子吧。

过了不到一年，我的月经就来了。我可太愤怒了，不能喝汽水吃炸鸡，为什么只换来了一年呢。按我妈的说法，我就会比同学晚绝经一年。一年，可以换来每周都吃一次田园脆鸡堡，香辣鸡翅还有可乐，这种我一年都吃不上两次的东西。可太不值得了。

再后来，我就把炸鸡这事给忘了，因为月经可太痛苦了。我妈卧室的尽头的那个柜子里，里面堆满了卫生巾。蓝的粉的白的都有，什么abc，苏菲，七度空间。她让我自己选，然后自己带去学校。我就仔仔细细的研究，看看哪一个最好。

我选的那款是七度空间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清爽不黏腻，超快吸收，尾翼完美贴合，280mm日用纱网卫生巾。但你猜这么着，全都是骗人的！

三十几度的盛夏，人都快烤熟了。教室，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那天花板上的风扇不过是把一屋子人的汗味来来回回的吹。我坐在椅子上，卫生巾密密实实的捂着下体，摩擦着我的肉。渗出的汗和黏糊糊的经血混杂在一起。我的下体，就像一个糊上保鲜膜的活火山。

non-binary:

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幸好是在家里，但是从来没有人教我如何使用卫生巾，我第一次用的时候，贴反了，直接把胶布的那一面贴到了我的妹妹上。

还有一次。六年级的夏天，中午，太阳很大，我在教室上课，突然觉得下面湿了，我一想，可能是月经来了，一摸，有红色的东西。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那天穿的白裤子，也没有卫生纸，在欧洲厕所里都是有卫生纸的，但是中国的学校的厕所也当然是没有卫生纸的，我告诉了我的一个女性同学以寻求帮助，当时一站起来就看见白裤子屁股后面全是血，都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最后我捂着裤子，在我的女同学掩护下，在下课第一时间逃离了学校。

我初一了，我的月经把舅舅的车后座弄脏了，我的舅妈是医生，她说恭喜你，证明你长大了，但是我妈妈却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的日期应该记住，你这样羞不羞，给别人添了麻烦。” 我妈从不打我，那次还打了一下我的手臂。

从小我们因为是女生，就因为月经，或者是说话的方式，甚至是坐姿，或者别的被冠以“应该感到羞耻”，这个让你无地自容的东西。

跨：

  我從小就應該是一个女人，但我小時候的經驗卻告訴我我和我的姊妹們不一樣。在我上學後，我注意到許多的電視中的廣告常常出現一條像新月般的布條，但我卻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只知道總會有藍色水，淋上那條新月般的布條。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那布條叫做衛生棉，而那廣告中藍色的水其實並非如同廣告中的絢麗，其實那就是血，也就是月經。

  但是我的家中卻看不見這個，我左看右看這裡找找那裏翻翻，卻都沒有任何這東西的存在，我只能在學校裡看見同學們會成群結隊著拿著一包那個，走到廁所裡。但是這卻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從來沒有用過，也從來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直到我有了第一任女朋友，她告訴我這個如何使用，如何挑選和用途，也告訴我月經是什麼，給了他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我希望擁有月經，因為這個是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事情，我……我希望我擁有月經，因為這或許是唯一可以證明我是一個女孩子的唯一方式，但是我卻是在一個男性，一個永遠都不會有月經的身體來成長。這樣的我，真的是我嗎？

女孩：

卫生棉条这种东西，我是高中时在微博看到的，他们说可以戴着游泳，跑步，洗澡，甚至是泡温泉！运动员都用这个的。我观察过了，超市里没得卖的。只有屈臣氏里有，是ob，只有这一个牌子，占一个位置，形单影只的站在一整面卫生巾货架的角落里。我看过好多次，但是始终不敢买，因为我不敢用。那个，是要靠自己手塞进去的，我确认过了，不是可以贴在内裤上的。

我，可以摸我的内裤，也可以用纸巾擦干净下体，也可以在洗澡时右手拿着花洒，左手快速的摩擦掉下体上干掉的血迹。但是，我可以，触摸自己的下体吗？我可以，把手塞到，那里吗？

non-binary:

在4、5年级的时候，我看见班上女同学陆陆续续开始穿小吊带文胸，而我的胸部算是发育比较早的，但是我的妈妈没有主动为我购买文胸，有一天，我支支吾吾地跟我妈妈说，妈妈我想和你说个事情，然后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emmmmmm妈妈我　... ” 指了指自己的胸 “ 班里的女同学好多都有 ”我妈妈说，这有啥呀，妈妈带你去买。

由此可见，我的妈妈觉得文胸没有月经更让人羞耻。

直到大学，我都还是会有这样的羞耻心的延续，我在小姨家，例假来了我小姨给我一个棉条，问我会不会用，我说会，其实我不会，然后我就把棉条拆开了。。。羞耻到不敢叫人来帮忙，只能自己拿卫生纸垫着。

每次去超市买卫生巾，老板都会很贴心地给我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小时候觉得这样很好，但是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这个“贴心”有一些让我不舒服了。

跨：

  但是我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月經好像真的與我無緣，就算我再怎麼樣祈求都沒有用。

我無法擁有月經，我真的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嗎？

  這樣子的想法從小佔據了我的意念，總有種聲音告訴我：「你乖乖當你的男人去吧！」也一種不同的聲音跟我說：「你這不男不女的，快去看醫生吧你！」

  孤單一人時也有一種聲音對我說：「刀子就在那邊，畫下去你就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了！又或者你也可以往另外一個地方畫下去，你就可以解脫了。」

  這些話語像是幽魂一樣，總是在我的身邊徘徊，我只能盡力去不要讓這些聲音壓倒我，繼續過著看似正常人的生活。

女孩：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我月经突然来了，拜托当时的男朋友帮我去买棉条。是的，那时候的我已经用上棉条了，特别娴熟，甚至可以很自然向身边的女性朋友们推荐。“它就是一个塑料导管，里面是棉条，你想象一下，就像火箭发射的需要助推器一样。你把它对准阴道口塞进去，再把导管往里一推，就搞定了。一点感觉没有。特别舒爽。”

再把话说回来，等到我那个男朋友买完回家，他就开始蓝猫三千问了:

“月经是说来就来吗？”

对啊。”

”“那来了以后是一直流不停吗？”

“那当然啊。而且有的时候你站起来，还会轰隆一下冲出好多好多。”

“我还以为像尿尿一样呢，然后卫生巾就像成年纸尿裤似的。”

他自己在一边念叨着，我无语的翻了几个白眼。

但是很明显，这么无知的不只有他。疫情期间，女性医疗工作者的比例占到2\3，但是医疗工作者的供给包里却没有卫生巾。这样一个庞大的事实和需求，就被明目张胆的被忽略了，遗忘了。我打开微博热搜，眼前的画面与过去重叠在一起。

“难道不能憋着吗?”

“感觉是像尿失禁一样的。”

“疫情期间条件紧张，就不能用卫生纸代替吗？”

配图里，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女医生，身上缠着胶带，她穿着比她大好几个号的，为男性医生所设计的防护服，经血已经渗透了裤子，一路染透到了脚踝。

人们从不把月经放到台面上讲，她是脏的，臭的，丑陋的，污秽的，是见不得人的。来月经的时候，不能去庙里，不能祭祖、上香，不能跨过门槛。月经，是比年兽还要恐怖的红色怪物，是招致家族不幸的罪魁祸首啊！

non-binary:

我会痛经，最多半天就会好，这半天我干不了别的事情，经常大夏天40度裹着厚被子出汗，旁边放一杯热水，睡一觉，就会好得多。所以到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在西方国家甚至是日本，都早早地为女性普及了止疼药，但是在中国，在我上大学之前，都很少有人吃止痛药，好像女人痛经，是非常天经地义的，就像以前的女人生育，生个七八个也没什么事情，觉得现代女性娇贵，觉得痛经没有什么问题，忍忍就好了。但是我认为女性应该有自己可以选择痛与不痛的权利，不想吃药就不吃，想吃药也没有人judge你，比如我妈就会告诉我是药三分毒，她很少考虑我的感受，甚至她自己的感受她也很少考虑。包括我们的医生也很少考虑病人感到疼痛的负面影响，这很社会达尔文主义。

这种社会达尔文主义也充斥在对我们的教育中，我的母亲从小告诉我：“你无法改变环境，你只能改变你自己。” 我通过这句话，确实在我人生的大事上走得比较顺，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的事情，比如我完全可以有选择，我也完全有力量，我完全可以改变环境。我可以吃止疼药，甚至是去感受这个例假的感觉，这是改变我自己的小环境，甚至我们今天的活动，是想对这个被羞耻包裹的大环境有一些冲击。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男闺蜜，他跟我讲有一次，他的炮友在来例假的时候特别想要，让他插进去，他拔出来的时候都是血，一床单的血，他跟我说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很狰狞，他说，好恶心啊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当时已经交女朋友了，我告诉他，这有什么，我女朋友在来例假的时候也让我和她做，我丝毫不觉得恶心，你会觉得你的精液恶心吗？我觉得血很美。

月经会让我们疼痛，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对她有某种负面的态度，我们接受她，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解放。

我喜欢我的月经，我喜欢我女朋友的月经，我要跟月经谈恋爱，么么哒。

跨：

  終於在服用藥物和看過多年的醫生後，終於在今年我迎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或許是命中注定，也或許是總會來到，但是終於，我踏上了一班新的列車，我不是很確定目的地，而且這班有去無回，但是這是我的夢想，我絕不會後悔。

  世界上最早有记录的做性别重置手术的人是莉莉·艾尔伯，她生活在上世纪 20 年代的丹麦。因为子宫移植后的排异反应，不幸去世了。 

当我刚做完手术后，伤口没有愈合的伤口，会时不时的向大腿内侧流血。 

  為了不讓血滴到床單上，我的傷口還沒復原，但是我努力的下床去到最近的711，買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衛生棉，然後自己學習著放在我那尚未復原的傷口。

所以到底為何曾經我看到的衛生棉廣告上的水是藍色的阿，不就是血嗎？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體組織液體，為何要被形容成不堪入目的樣子呢？

  也许是新生的幸福感，那段时期我并没有感觉到麻烦，甚至也没有过多地在意手术疼痛。这个过程大概有 28 天，和月亮绕地球公转的周期是一样的。 

  这段时期我流了很多血，它是命运的前进，是生命的回归，終於我心理的戰爭終於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不用再為了這件事情再繼續焦慮下去了，感謝世間給我的機會讓我能夠活出一個真正的自我。

女孩: 

 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J.K.Rowling，哈利波特的作者，在Twitter上抨击一片学术文章里menstruators这个词，menstruators是的就是来月经的人。

她的意思就是，现在西方世界的政治正确里，女人都不能叫女人啦，只能叫也就是来月经的人吗。我觉得太荒谬了。首先，这是一个限定的医学专用词，为什么有问题？

先不说是不是来月经的都是女人啊，哪怕是一生下来，出生证上就写女性的，也不是都来月经吧？有些女性天生就是没有子宫，卵巢发育不良，或是病变，多囊现在得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子宫病变必须要切掉，或是乳腺癌，不得不切掉乳房，她们当中有很多人，就是没有月经啊。

那再然后，没有初潮的小孩凭什么就叫女孩，绝经了的人还能算女人吗? 我不理解，月经就是定义女人的标准吗?女人，就不能没有月经吗?这么说，没有生育能力，或是不生育的女性，是不是就失去了女性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价值？  

小时候，妈妈总是跟我讲绝经，也许这是顶在她头上的一座大山。我那时候很天真，我在想，女人是不是绝经之后，就变成男人了? 人生真奇妙，现在，我在讲述月经，而与此同时，我妈也在经历绝经的阵痛，经血减少，甚至是没有，头晕、气短、胸闷、盗汗、失眠的一夜一夜睡不着。那妈妈，还是女人吗？

non-binary:

你如何看待女性身份？身为女性，你一辈子都在被质疑你是不是一个“女人”，你不温顺不是女的，你不穿裙子不穿高跟鞋不是女的，你不生孩子不是女的，绝经了你也不再是女的。不管女的被不被凝视、判定。男的，属于男的的这个社会，最没有资格判定，我是不是个女的。

老子不想被称呼为女士、女人、女性、女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我是个女的，而是我不希望我是你们希望的那种女的。我更不想被称为男的，我就是我，我想当女的就当女的，我想当动物就当动物，我想谈对象就谈100个，我不想谈对象我就不谈，我想骂脏话就骂脏话，我想裸奔就裸奔，边裸奔边在街上大叫，老子来月经了糊你一脸操你爹的哈哈哈。

性侵害

强奸犯：男（米拉克肖）

受害者：Penelope

反抗者：fifi

群演A：Auuuu

群演B：米拉克肖

群演C：Chris

群演D：Rena

强奸犯：我。。我跟你说，就前几天，白天上了一天班，被领导骂，晚上又要加班，压力太大了，突然觉得好孤独、好无助，好想找个人来陪我。你知道，就那个谁，她不是对我有好感吗？我就给她打电话：我睡不着 你也没睡啊，不如来我家看电影吧？ 结果她真的来了，我们像往常一样聊了很久，她的声音好温柔，我心里舒服多了。后来时间太晚了，我让她留下来过夜，她同意了， 哈哈哈哈（停顿，不经意又严肃地）这不就是同意让我上她吗？我直接把她上了，整晚都非常激情，我撕开她的衬衫，扯掉她的内裤，掰开她的双腿，而她也没闲着，不断用手抓我、用脚踢我，大喊大叫，你别说打得还真挺疼的，没想到她这么暴力。我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调侃语气）。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必须想办法抚慰她，让她放弃抵抗。（停顿）这种欲拒还迎的女生最让人性奋了，嘴上说不要，身体想要的不得了，我知道她老早就暗恋上我了，那天也算成全她了。（停顿）我真把她上了，这种乐趣不是你这种处男能体会到的。

受害者：

（吸一口气）

我就那么躺着，呆呆看着天花板。眼泪早就干了。我感觉眼睛在失焦。那就一直这样吧，最好瞎了，不要让我看到自己是多么地狼狈不堪。我已经...不能接受这具饱受屈辱的身体了，我没法再爱这样一个自己了。

强奸犯：你表情为什么这么糟糕？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嘛，躺着享受就好了。简单来说吧，在经历一次遭遇、一次事件后，你发现自己无知，甚至对自己的无知一无所知，那你应该做的是多花些心思认识自己。我想向你指出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强奸“，我只是你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强奸？不存在的。

受害者：是吧，我是很懦弱吧，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人家要怎么看待我？

群演A：”你那么晚去找一个男人，难道想不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吗？“ 

群演B：”被人搞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爽吗？” 

群演C：“啊，她太可怜了，以后也不会有男人要她了。。” 

群演D：“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给气死！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 

受害者：别，别（停顿，请求）... （崩溃）我不知道干嘛要去找他？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傻到答应他了？！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要找我，给我发信息？！ 为什么？（无力地问）

不，我不能说出去，我没法再遭受这种屈辱了，而且我也不能让我爸妈受到伤害。

对啊，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可是我又能做什么，除了沉默，除了自己默默咽下这些事情，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强奸犯：等等，我有点兴奋了。这明明就是你可以承受的痛苦啊，这种轻微的痛苦又不会让你死掉。你要记住，蔑视回忆才会受到赞扬，尼采说过，““那些没能杀死我的，使我变得更强大”。所以，你太无能了，把这点痛苦当成了生活的基调，好像因为它曾经存在过，未来也就跟着变成了痛苦的预想。加重你不幸的人，永远只是你自己。虽说你表面上那么抗拒，而你的阴道，哈哈哈，不也还是纵容了这次不存在的“强奸””吗？你不如把在床上我们的激情看作是你正视自己欲望的机会，那些一直被你忽略，但最终被我发掘的欲望发掘的欲望…………好，你非要说这是一次““强奸””，那我告诉你，今后，你也会被你男朋友，老公强奸！

受害者：我几乎都快忘了。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表哥把我钳在他的腿上，拿他的阴茎顶我的阴部，而我只能坐在那里，动都动不了。我怕死了，只敢小声地喊：妈妈，妈... 可是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对我做了什么，大人们都只是说：啊，你们好好玩啊，乖，别嚷嚷。没人来救我。

后来，读研究生的时候，要出国，我去找我导师签材料；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俩，他凑过来问我：““你那么想出国啊？””说着一只手就放在了我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手不住地摸着我头发…………我吓死了，转头就跑，私下再也没有单独找过他。

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实验室里几乎每个女生都被他骚扰过，有些干脆就委身和他，保持了肉体关系。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想起那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姑，在画室上课时被美术老师强奸了。一个曾经那么热爱生活、说起艺术眼睛会发光的女孩，我后面再也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光。

从小到大，我受的这样的委屈和伤害还少吗？！我都不敢跟人说。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表哥，导师，和那个我都不想再想起的男人，那个所谓的““朋友””，姑姑的美术老师……这些轻易伤害了我们的人，竟然都在我们身边。

强奸犯：说道强奸，只有战争中的强奸才是真正的强奸。我们的女人成了慰安妇，被成批成批地送到日本人的军队中去，被他们蹂躏、糟践。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在我们的女人身上宣泄着动物的征服欲。这是整个民族和全体男人的耻辱，他们强奸的其实是我们！至于其他，那些在歌舞升平的年代里被““强奸””了的女人，不过是得到了她们原本不知道能从男人那里得到的快乐罢了！哈哈哈。

至于你口中的强奸不过是件非常渺小的事情。我在女人身上释放自己的激情，其中的伟大就是在““逆境””中保持镇静和坚定立场。我直面险阻，正视快感的力量，释放自己的欲望。我不怕魔鬼、我不怕地狱，我冒险、掠夺和征服每一块生命战争中的阵地，包括女人，这，都是我对自己灵魂的关心。

受害者：我没法不去想，为什么在看似安全的环境里，在面对似乎安全的男人时，我居然会被强奸。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永远都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强奸犯？难道只是战争中那些危险凶恶的男人吗？难道只是街道上那些丧心病狂的陌生人吗？不，在这些背后，还有一个至少同样大的黑洞，还有无数熟人强奸的故事，而那些受到侵害的女孩也和我一样，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我突然觉得，我和小时候的自己，读研究生的自己，姑姑，还有无数谨守屈辱秘密的女孩都站在了一起。可我们看不到彼此，我感觉不到力量。我觉得无比地悲哀。我感觉无比地怯懦。因为我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一旦我说出来，一旦我为自己的尊严有所要求，我将加倍地失去她！（面向观众）

我该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做？呵，（嘲讽）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停顿）

反抗者：（一個人對自己說 複述）我该怎么做？ （諷刺加感歎命運）我们 该 怎么做？（悲傷反問）你们 又能做些什么呢？

（深呼吸，讽刺的）强奸只是一件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它不会让你死。痛苦的人，哪怕在内心呐喊了千百次，也就默默地隐忍了，假装遗忘了。撕掉衣服扯掉内裤的强奸值得同情吗？受害者是处女是不是更值得同情一些？如果是性经验丰富的女生被强奸了呢？那么““一只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不住地抚摸我的头发’’，然后委身发生了的性关系，又值得同情吗？（诘问）

（控訴）他握着能不能发表学术文章、发表在什么级别的刊物上、怎样署名、博士论文能不能通过、以什么成绩通过、能不能获得学位、毕业以后可以去哪里工作的类似于生杀予夺的大权，他发出的性暗示，你接不接招？我可以躲吗？我可以抗争吗？我不是第一个。我不是第一个。他是如何一个一个地得逞的！？

（感歎自己+悲傷）那漫长的纠缠，在很多同学师友面前批评你，羞辱你，然后抚慰你，暗示你，骚扰你，再虐你，再暗示你，偶尔也赞你，和你讨论弗洛伊德和性，骚扰你，不断地骚扰你…………你拒绝，你拒绝，你狠下一条心，这条学术路我不走了，然后他说：好啊，恭喜你，从此你成为了最普通的那一类学生。

（風涼話）“你不是同意跟他睡了吗？捞不到好处就跑出来嚷嚷”

（生氣）”好处？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抑郁症也算的话。我想走学术路。我配得上一个学位和一篇好论文。这些都是我应得的。这不是送上门去的交易，我不是““顺从””的，也不是““自愿””的。这是胁迫，是控制，是有恃无恐的摧残。

（諷刺+控訴說的是不是人話）这样发生的性关系，值得同情吗？是强奸吗？！

（回憶+諷刺前段/難過後段）他的温情脉脉在进入酒店房间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拉上窗帘关掉灯锁好房门，防止我可以拍照存底，然后像一个动物一样扑到我身上…………完事以后检查我的手机。呵~。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三次，我终于有机会拍下一张照片，迅速发到自己的邮箱里，然后删掉手机里的照片，才躲过他睡醒后的盘查。这成了后来我终于决定抛开一切反抗他、起诉他的重要证据。

（唏噓自己的命運）我抛开了一切，已无所谓学术前途，我做了我该做的，也做了我不该做的，也因为我的决绝，我看到了 （感歎大家的命運）我看到了““我们””，那些躲在暗处的也曾被控制、被侵害的女生，我们感觉到了彼此。但我为此抛开了一切，是不是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

（無助悲傷）你们？ 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向前一步） ““如果因为敢于揭露其黑暗，对抗其淫威，而被强加上‘‘神经病’’的头衔，我愿意承担。我，愿 意 承 担！（一字一頓，勇敢有擔當）””

自慰课堂 

老师 - 煮不

班长 - Cilantro

蝻 - 米拉克 削

A - 智子淼淼 （sophon）

B - Young (害羞又想用又罪恶又支持自慰)

C - Auuuuu（无性恋）

（音乐 - i just had sex）

老师：谁刚had sex啊～～ 醒醒吧～上课啦。

老师：班长，班长呢？有没有应到未到（阴道的味道）？

班长：报告老师没有未到（味道）只有应到（阴道）。

蝻：（起哄、·笑）

老师：米拉克尔 笑啥呢～

蝻：报告老师，我没有阴道也到了。

everyone：（大家笑）(开始和观众互动)

老师：看来大家都很兴奋啊。是在家预习了吧。都怎么预习的？

大家 + 蝻：（笑

哎，我安排的托儿呢? 别都不说话。

班长: (广告感)女性自慰，就可以像一块小 cookie，工作累了来一个，心情好了来一个，睡不着了来一个，实在是居家旅游、工作休闲的必备良品~~

A：这个，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有点害羞......其实内个 嗯(扭捏)! 

大木耳：什么是小cookie? 小cookie是什么味儿的呢？

老师：酸奶味儿的。无糖酸奶味儿的。但是要讨论这个味道的话，就不是自慰了哈。我们回归正题。自慰，自慰，就是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性高潮。2022年了，咱也不用nei个，nei个的了，我们就该用啥词儿用啥词儿。要学会自慰，首先我们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先布置一个作业，女生们，回家张开腿照照镜子，可给自己拍照，也可以画画。接纳自己，不要拿自然的东西和滤镜比。

时下最流行的一种自慰方式，是刺激阴蒂，揉搓或者吮吸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有没有同学可以描述一下？

大木耳：（叫～～～ 

米拉克：（笑

老师：闭嘴。木耳很形象。有没有语言描述一下。

A：emmmmm…就是麻麻的。我小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叫自慰..就是喜欢每天晚上自己抠，手也不洗。可能到最后有点发炎了了.. 有一次我妈妈看到我的被子在动，然后.....我妈掀开我的被子，

“你在干什么呀！”

“痒。”

老师：那发炎之前呢？发炎之前痒吗？

A：发炎之前的痒和发炎中的痒是在一起痒的，虽然不是一种痒，但是很舒服。

老师：这位同学的分享很棒。性快感的启蒙，可以远远早于和他人的性关系，甚至早于性成熟。有不少人婴儿时期就开始自慰了，比如用阴部磨蹭玩具熊的头部。

另外，要舒服，先洗手啊先洗手！平时阴部也要天天洗，用清水洗，别用那些什么洗剂，都是粉红税！

大木耳：舒服怎么够呢，应该是爽啊！就是想要更多摩擦，越摩擦越想要。。。。

老师：对。爽。为什么会爽呢。。来看解剖图- 阴蒂根。。。阴蒂可不只是那个小豆豆，它的组织很深，有两条长长的阴蒂根，它包裹着阴道，肉眼是看不到。。兴奋时，阴蒂与阴道组织一同充血膨胀，体积达到原来的 30 倍! 30 倍是一个什么概念，要知道阴茎勃起后最多能有之前的 3 倍。 阴蒂非常的厉害，它除了会膨胀，上面还有着非常丰富的神经末梢，密度是远远大于阴道的，也就是阴蒂和阴蒂根，比阴道得敏感多。

C：可是我试过自慰，没有任何感觉。

老师：没关系，方法很多，可以多试试。比如用莲蓬头冲，比如夹腿，蹭枕头。再不济，电动玩具，应有尽有。

A : 听说，做这件事情会影响身体，会降低敏感度，注意力不集中，会虚。

老师: 啊？你是你射了？？？还虚。。注意力不集中，那是你耍手机刷的。。敏感度，短期内大量性行为是会降低敏感度的，而且有可能挫伤，肿胀。所以说。悠着点儿。实在不敏感了，这段时间就佛嘛。。有感觉了再做。人生苦短，上了年纪，可能心有余力不足啊，所以说，大家还年轻，且干且珍惜。

B: 老师！十几岁的时候，我在爸妈房床脚上做游泳的姿势，觉得特别爽。爸妈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学游泳。

老师: 那你学会游泳了吗?

B: 并没有。但是我体会到了自给(ji)自足的快乐。再后来我长大，有一天，我对象已经睡着了，我就自己动手呗，结果他醒了，特别震惊！后半夜不让我睡觉，说我劈腿，说我看不起他。

老师: 这都算劈腿? 这顶多是劈手吧。

蝻：所以我们男的看片撸都躲着女朋友啊

班长： 这位同学 - 男德班下学期还有，记得提早报名哈！

A: 男的关我什么事，鸡巴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僵硬的棒子，我的手指可比鸡巴灵活厉害多了：）

肖：yu～～～

B：也不是一直僵硬的。时软时硬，时硬时软。

A ：他们也有手，但是他们的脑子被鸡巴控制了，手是摆设。

班长: 就算这个人再会，与同一个人做爱久了总会腻的，跟自己做爱怎么都不腻 。

木耳：自己跟自己做爱也是会腻的。像我这样的，玩具还得经常换呢， 需要链接的同学们下课来找我啊。

老师：啊同学们我不能带货。想买玩具的找木耳同学。

C: 大家都说自慰很爽。所以有一次，我查了很多自慰的资料，还去采访了很多人，在床上鼓捣了好久，可是死活没有感觉。

蝻：还是得靠我们男的！

全部：滚吧你。。（全部开火）

老师：C同学提的好。这个问题不用太过纠结了。性的满足不仅仅是生理层面的。最好的性爱体验，和最好的自慰体验一样，都是灵肉合一的。是一个从兴奋，到渴求，到解渴的过程。可以理解成一个水坝，蓄水到泄洪的过程。但是，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水，或者说有这个欲望的。身体没有，或者心理没有，都正常，都有可能。没有必要一定要追求一个你本来就不渴望的东西。不用与他人比，对自己的真实感受负责就可以了。

有约百分之一比人，是不对他人产生性欲的，也就是无性恋。但即使是无性恋者，也有可能产生性冲动。也不是所有人性癖好，敏感带都一成不变样。总而言之，怎么讲，好哪一口儿的都有，什么都不好的也有。自己对什么感兴趣，真的只能靠自己去探索，去发觉。未来都是未知。你不去尝试，就永远也不知道。

C: 那么到底为什么要自慰呢? 

老师: 这个问题更好了。这是一个哲学问题......问问行家有什么看法

班长: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想自慰就自慰，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再说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好器官，不用用岂不太浪费了？

B: 我可不是因为没有对象才自慰的，这事儿本身就是乐趣。 

班长: 还有还有，自慰能让我睡得更香。

老师：自慰还可以缓解焦虑。你们可能不相信，相当一部分人会在考试做不出题的时候夹腿，或者坐飞机紧张的夹腿，然后很快就高潮了。但是吧，我还是推荐考前晚上自慰，好好来一场，睡个好觉。。。

木耳: 自慰是自我探索的一部分。你可以用手指感受阴道壁的每一寸肌理，闭上眼睛，揉搓阴蒂，把自己的手想像成任何一种形象，你还可以反过来用阴蒂去操你的手指。

B: 自慰让我独立，自从达到了高潮自由，这个世界简单了很多。

知道么？ 前天我高潮了十多次。

我当时就顿悟了。

高潮的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出体感觉。让我想到黑客帝国的名场景，人的身体被困在容器里，里面都是浑浊的液体，而高潮的一瞬间，仿佛把我从这个容器中炸出，然后射入太空。

当我再睁开了眼，自己已然漂浮于天地之间，感觉到了无限的能量！！！

我和一个杯子一棵树一片云连接起来了, 我不再是一个孤岛， 不再是一个人住在一个铁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和这个世界和这个宇宙联系起来了

我即这个宇宙，这个宇宙既是我

我身体中的每一个元素都来自于这个宇宙，同时，这些元素和能量也在我身体中流动，进出自由，不用执念那些流入的，终究是要流出的。也不用担心那流出的，因为自然会有新的流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于是我悟了，跳脱出来了，不在被小小的自我和执念包围了，和天地连接在一起了，才意识到我原本是宇宙的一部分，我的喜怒哀乐，也是这个宇宙的喜怒哀乐。

老师：这位果然行家，有备而来，为师甘拜下风……自慰最高的境界莫不如此，接纳自己，探索自己，与自己和解，与自己连接，进而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

Make love to yourself. Don’t make war against yourself.  

—致谢—

• 北京女权小组Bcome与北外性别行动小组《阴道之道》剧本
• 阴道独白中山大学剧本：https://zhuanlan.zhihu.com/p/19609909
• 第二场参演人员：Chris，jin jin，煮不，Sachi, Rena, Auuuu，文废，Penelope，Nymphea，Vivian，Aurora，Bonsai，咩咩，fifi，米拉克肖，Young，Cilantro，大盆
• 对剧本的创作、改编和演绎，也致谢所有为本剧本和表演提出过建议和支持的各位。

劇中播放音源包括，纪录片《平原上的山歌》，彝族哭嫁歌《阿嫫尼惹》，彭丽媛的《女儿歌》，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譚維維的「小娟」和「鱼玄机」

候场音乐：《小娟》--cilantro

广播剧：阴道之道 (二）

改编自话剧《阴道之道》

我的阴道，我的村庄

Part I 强暴

表演者：Chris/jin jin/煮不

Part II 婚姻

表演者：Sachi, Rena, Auuuuu

Part I 强暴

旁白（Chris）：1993年在中欧地区，有两万到7万名妇女遭受强奸；强奸成为了一种有计划、有步骤的战争策略，有许多少女被关进强暴集中营，没有人做任何事去阻止这种暴力。并且，战火一直未在地球上停息。

下面这个独白来自一位波斯尼亚妇女，让我们感谢她公开了她的故事，让我们向她的勇敢无畏致敬。谨以这段独白献给每一位在战争和日常生活中遭受强暴的女人。

jinjin: 我的阴道是绿色的、流水轻盈的温柔田野。在那里，母牛哞哞、夕阳休憩，可爱的男朋友用金色的稻草轻轻地触碰着它。

煮不：我的双腿间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不知道它在何处。我不去碰。现在不。不再碰。从此以后，永远不碰。

jinjin: 我的阴道是爱说话的，它不能等；说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要说的话；它停不下来，没法停下来；啊，来吧，来吧。

煮不：自从我梦见一只死去的动物，一根又粗又黑的钓鱼线把它缝进阴道中；尸体的恶臭无法去除，我就再也不去碰。阴道的喉咙被撕裂，它的血把我所有夏天的裙子都染红。

jinjin: 我的阴道唱着所有女孩的歌，它唱着羊铃鸣响的歌，秋日旷野的歌，田园之歌，阴道之歌，阴道回家之歌。

煮不：自从士兵把粗重的长枪插进去，我就不再碰。那冰冷的枪头戳透了我的心。我不知道，他们是要开枪，还是要把它一直推到我天旋地转的头顶。他们有六个人，带着黑色面罩的魔鬼医生也用酒瓶来塞。还有棍子, 和扫帚柄。

jinjin: 我的阴道有流水潺潺（chanchan），在太阳晒过的小石头、在突起的阴蒂上，有清净的流水，四处飞溅。

煮不：自从我听见皮肉撕裂、发出捏碎柠檬的刺耳声音，我就不再碰；自从阴道那边一块血肉落在我手中，我就不再碰；那一片唇，那一边的阴唇完全丧失了，我再也不去碰。

jinjin: 我的阴道、我那生气盎然、清凉湿润的村庄。我的阴道，我的家乡。

煮不：自从那连续七天的轮奸，我就不再碰；那里发出粪便和腌肉的臭味，他们把肮脏的精液留在我的身体中。我变成了一条有毒的河，一条流淌着脓汁的河。所有的庄稼都死去，所有的鱼都死去。

（紧接着读）

jinjin: 我的阴道，我那生气盎然、清凉湿润的村庄。

煮不：他们入侵、屠宰、把它全部烧毁了。

jinjin: 我现在不再触碰。

煮不：不再造访。 

jinjin: 我如今身在别处。

煮不：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Part II 婚姻

“纵观历史，没有妇女解放和进步，就没有人类解放和进步。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实现妇女解放、促进男女平等写在奋斗的旗帜上。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妇女结束了千百年来受压迫、受奴役的历史，当家做了主人。。。在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中，中国妇女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http://www.gov.cn/zhengce/2019-09/19/content_5431327.htm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s541137xq?from=search&seid=2014869324054289107

sachi: 1-6

1. 人说高山乐趣多，高山未必真快乐。

人说世间痛苦多，世上未必少快乐。

 蜂巢般的人世上哟。只有女人不快活。

1. 七月学坐，九月习走。

长到三岁四岁后，常在妈妈身边转，纺线她要来打扰。

常在爸爸身边转，劈柴她要来打扰。

常在姐姐旁边转，学舌弄腔似云雀。

脚手不停歇，事事都要搞一番。

手持细竹棍，四处赶猪鸡，哥哥见了就瞪眼。

1. 七岁八岁后，一顶破斗笠，一件旧蓑衣，一条红童裙，一件烂毛衫。

放牧跟在后，做活走在先。

放猪的苦差呀，落在女儿肩。

1. 十一二岁后，见人纺线她学纺，见人织布她学织，见人缝衣她学缝。

给爸跑腿听使唤，给妈搭手任操劳，

朋友到家来，亲切有礼貌，

宾客到家来，应对嘴乖巧。

女儿已有主心骨，无须双亲教。

1. 十三四岁后，鸡鸣起床来，出门天没亮。

不怕大雪漫天飞，一天要打三背柴；

不怕天冻冰棱寒，一天要挖三次地；

不怕暴雨泥泞深，一天要背三桶水。

锄头扛肩上，农活都熟练，针线随身带，技艺样样全。

1. 十七八岁后，穿着会打扮，伶俐会言谈，入门笑满面，出门容端庄。

安知在这年，爸爸和妈妈，言行异从前，哥哥和弟弟，言行也有变，女儿心思细，从此生疑端。

说婚人户有九家，相亲人多都计算。

为办女婚事，爸爸日日在叨念，

想得彩礼银，弟兄夜夜在盘算；

急着打发女，家族天天在争辩，

盼着娶媳妇，姻亲时时在商谈。

人人都想嫁女儿，想吃女儿卖身钱。

父兄决定要开亲，姻亲答应来订婚。

宰头肥小猪，都来看脏腑，

这人看一会，那人瞧一阵，

连贴平展展，胆液黄澄澄。

姻亲笑眯眯，父兄喜吟吟，

议定女身价，

白银按堆数，黄金用袋称。

想喝一碗汤的已在座，已在火塘上坐；

想吃一坨肉的正站着，就在火塘下站着；

坐的还想得银钱，站的只图吃一顿。

姻亲多畅快，父兄更欢心。

只有女儿呵，声声怨不停。

1. （方言，控诉！）忆从前，马驹牛犊同圈养；马驹是恒产，牛犊成了零花钱。忆从前，绵羊山羊同山放，绵羔是恒产，山羔成了零花钱。忆从前，女和弟兄同生活，同穿一种衣，同吃一样饭，以为兄弟姐妹都一般，哪知在今天，男孩才算本家人，女儿不过是外姓，父母轻女只重男。

1. 养女由妈妈，嫁女由爸爸，彩礼兄长定，妈妈没办法。妈妈断肠诉，女儿怀中哭。

法规谁人立，女子难自主。可恶！可恶！

1. 前有人来拖，全是婆家人；

后有人来推，全是娘家人。

父母来催促，弟兄来责备，

姐妹来教诲，姑婆也来规劝。

前方婆家象老鹰，双翅向着女儿扫；

后方娘家象旋风，风头向着女儿卷。

女儿血已换成酒饮了，女儿肉已换成肉吃了，女儿骨已换成钱用了。

家族众父兄，心肠哪般硬，只图女卖身钱，不管女死活。

嘴馋吃狗肉，狗肉不解馋；饥饿宰耕牛，耕牛饱几餐；人穷卖女儿，能得几个钱。

1. 哥哥送妹走，爸爸水烟抽。

妈妈送女儿，送到围墙下。

姐姐送妹妹，送到日西斜（xia二声）。

1. （方言）妈妈的女儿哟！狂风齐天也得走，风雨交加也得走，霪雨绵绵也得走。女儿不走不行了。七天没进食，七夜没饮水。大伙饱蓬蓬，女儿肠空空。

1. 女儿啊，十根脚指十姊妹，夫家拖了一根去，跨入他家房门槛。十根手指十姊妹，夫家拖了一根去，已把他家神水沾，女儿脖子美称身，夫家强迫拖了去，已把锁链拴。

夏季南风吹，冬季北风刮。生在路边的野草真苦哇！一天三次遭受牲畜啃，一天三次行人来践踏。嫁到僻壤的女儿真苦哇！父母音信难通达，音信半清半不清，一天听到三种话，一天哭三场，女儿真苦煞!

1. （方言）女在他乡人家住，吃饭要看人家手势了，喝水要探人家口气了，穿衣要察人家眼色了。

大麦掺在小麦中，芒尖刺伤小麦身子，

山羊归入绵羊群，角尖刺伤绵羊眼珠了。

绵羊在热地，吃草无伙伴，哗哗独自哀鸣了。

女儿在他乡，说话无知心，夜夜独自长哼了。

Auuuuu: 15-18

1. 女儿生活在他乡，一纪十二年，一年十二月。年年月月难度完。月恒十五日，月残十五夜，日日夜夜难挨完，白日总觉天气长，难坐到天晚，黑夜又觉夜深长，辗转难安眠。

1. 女儿出嫁后,妈妈睡眠无陪伴,只有皮被陪妈妈睡眠了,

皮被虽肯睡,不肯跟妈交谈了。

妈妈闲坐无陪伴,只有锅庄陪妈闲坐了,

锅庄虽肯坐,不肯跟妈活动了。

妈妈站立无陪伴,只有壁柱陪妈站立了,

壁柱虽肯站,不肯跟妈行走了。

妈妈无人供使唤,只有火钳供妈差遣了；

火钳虽肯听使唤,不肯跟妈离开灶边了。

1. 女儿煎熬受尽了,地洞住够了,"木制"穿够了，陪伴蛤蟆坐够了,陪伴毒蛇睡够了。可是杉树立山顶,树身纵被风吹断,树根不会烂，苦女在婆家,躯体纵被折磨死,心志不会变。

1. 本想拿绳去上吊,又恐死后背吊绳,垂挂双肩永难消；

本想扯株毒草吃,又恐死后背毒草,柯叶摇曳无终了,

若在公婆家中死,引起冤家械斗来,弟兄为我把命抛,

若回父母家中死,引起诉讼难分解,荡尽家产女心焦。

若往山前山后死,路人认为葬虎口,死在山下惹人笑。

山沟林木一片片,哪株适合女儿吊?

悬崖峭壁一排排,哪处适合女儿跳?

湛湛河水一条条,女儿适合投哪条?　 

妈妈的女儿哟！女儿真想生路断,断了痛苦完,

女儿真想肉体死,死了心无知,

女儿真想心子灭,灭了愁绪绝。

女儿啊！哎，活无路，死无处!（一句方言，一句普通话）

《女儿歌》彭丽媛 https://youtu.be/xj536xH8LK4

家庭暴力

A: 文废

B: Chris

https://www.bilibili.com/s/video/BV1iz4y1R7v5

A：我爸说，我爷爷奶奶从结婚那天，就开始打。

记得有一回大年三十，我爷爷奶奶还都生着病呢，爷爷大清早还闹着要喝酒，我奶奶不让，说“都病成这样了，还喝什么酒啊”。结果爷爷把奶奶暴打了一顿，还趁着家里人带奶奶去医院看病的时候，抄起手边5000块钱往炉子里一扔，给烧了！奶奶一回来，爷爷就拿起刀，追着奶奶一边跑一边喊“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杀了你”！

A：正月十五的时候，奶奶跑我家来了，爷爷打电话过来说“大过节的？你死哪儿去了？！快让儿子媳妇儿给我送回来！都给我回来！

奶奶坚决不回去，说过不下去了，要离婚。我奶奶哭，我也哭。奶奶喊着说，“我要离婚“，我也喊说，“离！赶紧离！”。我爸妈立马给我赶回屋里，“大人的事你懂个屁！”我听见门后面我爸说：“年纪这么大了你还折腾什么呀！跟他不过了你跟谁过呀？”

我姑姑补上说：“再多等几年，等爸走了，你不就熬出头啦。”

我妈才来劲呢，说：“妈，您消消气，您身体还没好全呢。大过节的，我正好做了元宵，之前工作也忙，还没来得及送，正好这趟一块给您送过去。。。”

B：我呸！这一听就是不想让婆婆来家住。你奶奶一离婚，你爸你妈你姑，这不都多了一个负担吗？

B：其实吧。你以为离了婚就能消停吗？就算这个死了那还有下一个呢！我小时候也没有几天是安生的。我妈就再婚过，我有倆爹，可沒一個是做人的。他们從小就都是家裡的小祖宗，一輩子好吃懶做。结婚了就更了不得了，整天遊手好閒還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呢。家裡啥都是我媽幹，每天紧赶慢赶伺候著，從來捞不着一句好話。我妈晚上加班，他也不做饭，一家人就这么饿着。他自己整一盘儿花生米儿，坐那抽烟喝酒叹气。我妈风尘仆仆回来，他一个杯子就砸过去了 “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臭婊子，你跟谁鬼混去了？？？？？” 我当时那个血啊，就往头上涌，真想拿刀把他砍了。

A：小时候我爸也常打我妈，有一次走亲戚，两人饭桌上就瞪上眼了，一回家，刚进客厅，我爸一拳就把我妈打倒了。这时卧室的电话响了，他一脚就把门给踹开去接。客厅里茶几被掀翻了，东西滚了一地。我当时也就十岁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在沙发上哭着，我就默默蹲在地上，收拾东西。我爸接完电话出来看见我，突然一愣，接着抱着我就哭了，说他错了，对不起我们娘俩，以后保证再也不打我妈了。

B：那他真不打你妈了吗？

A：不打了，改打我了。

B：嗨，那不就是换了一个出气筒吗！我长大了懂了法，查完才吓一跳呢，法律上说我爸虐我妈，要是虐死了才判七年；我妈要是正当防卫把我爸捅了，那分分钟就是死缓。我可去他爹的家庭虐待罪！好像把门一关，暴力就不是暴力了。

A：你跟你妈一起，总是可以反抗的吧？不像我奶奶，年纪又大，又没人帮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能帮她。

B：其实我妈，她也不是没有能力反抗。好几回我都觉得她能完全制止我爸，但每一次，她都主动息事宁人了，我爸呢就继续当一个长不大的男孩，明明力气都没我妈大，却仍然可以有恃无恐的打人。这种相似的情节，一次次在我家重演，打到后来，他俩就离婚了。

A：我爷爷奶奶，打了一辈子，还离不了婚呢，你妈好歹还离了。 

B：是啊，本想着她换个男人能好点，可她再婚之后，我继父还是这样的。都不知道是说她眼光不好呢，还是说这男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哎，我妈妈跑去娘家、婆家那么多次，可是没有人能帮她。

A：哎，我奶奶逃去娘家、婆家、儿女家那么多次，可是也没有人帮她。

B：是呀，所有人都在说： “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办法，这就是女人的命！离婚了，孩子怎么办？你养得起吗？” 还说什么“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A：他们跟我奶奶说：“我帮你骂骂他，气消了就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要离婚、要找警察，这就是在揭家丑啊！”，说什么 “长期过日子哪有盆碗不磕的时候。” 

B: 这都不是人话！

A: 其实我爸小时候，也挺可怜的，他因为成绩不好天天被我爷爷打。结果呢，现在他不仅觉得我爷爷打的对，还天天打我了。小时候院里有个哥哥也是，三天两头被父母吊在树上打，后来他结了婚，也是动不动就打孩子。他们是真的觉得“棍棒底下出孝子”。

B: 说到找好男人，我有个前男友，我跟他在一起的原因说起来挺可笑的。就是每次吃东西的时候，他都让我先吃，我当时觉得这人实在是太好了。因为我爸在家的时候，从来都只拿自己的碗筷，自己先吃，有时候甚至，还跟我和我妈抢东西吃呢。

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以为他对我很体贴呢，后来才知道，这体贴啊更多的是控制欲，只要一不合他的意，他就会对我大发雷霆，我就像是他笼子里的一只鸟，只能用他喜欢的方式活着。刚开始还只是吵，后来可能是他吵烦了吧，直接就动手打我。我以前以为他是实在控制不住了，才会打我的，是情有可原的。我妈也老说“你干嘛老惹他呀，两个人在一起也不容易，你处处顺着他不就好了”。但后来我发现个问题，就是他在人前从来不发火，哪怕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是回家打我。原来他也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啊，他就是算计好了的，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

离开他以后，我花了好多年才走了出来。我回头看才意识到，他是觉得，我是他的女人，可以打，就打了。因为比起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用拳头把我解决掉反而更容易。

A: 哎，咱们这一代从小就在家庭暴力里长大，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正常的相处模式。我小时候在学校老是被一个男生欺负，欺负急了有一次我就还了手，抬起桌子扔在了他面前，他”哇“的一声就吓哭了。后来只要有人欺负我，我都会打回去，慢慢的他们就不敢了。可是有天我发现放学回家的路上，那个打过我的男孩，会去踢巷子里的流浪猫和流浪狗，他总能找到一些更弱的去欺负。

B: 可不是吗，暴力已经是一个体系了，所有的人都在受影响。公司里老板欺负员工，员工回家打老婆，老婆打孩子，孩子踢狗。人与人之间，甚至国与国之间，都在用殴打来试图使对方屈服。网上现在还有很多人说呢 “要不是乌克兰想脱离俄罗斯势力范围，俄罗斯也不会出兵。”，这就跟别人跟我说 “要不是我妈想离婚，我爸也不会家暴她。”一样的恶心。

还有人说，可我就是压不住火，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敢惹我，就别怪我的拳头不听使唤砸你身上。

A: 哎，这些都是给施暴者推脱责任找的借口。我跟你说，有一次我给女儿辅导作业，一道题讲了五遍，她还是不会，我当时就炸毛了，对她吼了起来，马上就要动手了，好死不死这时候来了个电话，是孩子班主任打来的。我当时不得不把怒火生生压了下去，客客气气地跟她讲了半天。挂完电话我才看见，我女儿脸上挂着泪，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B：所以说什么激情作案啊，控制不住啊，都是放屁。

A: 你知道这件事最让我崩溃的点是什么吗？就是我回想起我女儿的表情，她当时看着我那歇斯底里的样子，肯定吓坏了，感觉跟我小时候看我爸是一样的。我在她眼里变成了我自己最讨厌的样子，这才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其实我从小就发过誓，以后如果当了妈妈，绝不打我的孩子，可到头来还是差点陷入了这样的循环。

B：哎，跳出这个暴力循环本来就是很难的，你也别苛责自己了。我们就互相提醒对方，主动去改变就好了。哪怕不是为了别人，也为了我们自己。我现在就选择了和女性一起生活，我再也不想参与到这种循环了。

A：但是我没有这个选项，那我就在婚姻里继续战斗吧。

B：姐们，你才是真的勇士呢，不过你记住，要是需要，随时找我，可千万别一个人抗。

A：没问题。

性别与抑郁

表演者：penelope，nymphea，vv w

这是个非常沉闷的下雨天，女孩等了好几辆公交车都没能挤上去，冰凉的雨水顺着她的脖子流到了衣服里。她捋了捋衣服的领子，抹开额前让人心烦的，湿漉漉的头发。忍受着衣服的粘腻感，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更多的情绪，在一群等着公交的人中，她蹲了下去.

左白：不行，不行我要站起来，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要让我妈给看到了又是一顿骂：

“你看你女孩子家的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给我站来。腰挺直了！弯腰弓背的难看死了！啧啧你看你这身衣服都湿透了也不知道多带件外套遮一遮，要让人家给看到了得多丢人。妈跟你说过很遍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子，衣服要干净要整齐，要端庄要得体，要…..（被右白打断）”

右白：不行，我站不起来,我好累啊…这新买的高跟鞋把脚都磨出血了，我走了一天腿都要断了，我不要站不要站！再说我这 蹲着又没碍着谁，对，管你们怎么看我，你们怎么想那是你们的问题

［女孩的午餐袋掉到了地上，她想伸手去捡，却感觉到了裙子的紧绷感，］

左白：（不耐烦）怎么又掉了！新买的东西就弄脏了，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加重语气）做什么都要出岔子！

右白：啊啊啊掉个东西而已，有必要那么自责吗，谁不会手滑呀…

［女孩不住地摇头，抱住了自己］

左白：（自暴自弃）算了，脏了就脏了，老天都觉得我不配吃东西。看看其他女孩子，又瘦又长的穿衣服多好看，再看看我肚子上的肉。（摇头）太恶心了，这些肥肉都太恶心了，衣服勒的我都想吐（干呕）。我现在要是能把早上吃的都吐出来，衣服就不会这么紧。反正我不能吃东西了，我没理由要吃东西了。

右白：呵呵呵（疯癫的状态）我怎么这么矫情啊，我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啊，正常人不是饿了就吃东西吗，正常人吃东西会想那么多吗？我家那舅舅都吃成三高了，也没见他不吃东西啊，大腹便便的男的多的去了，他们不照样该吃吃该喝喝。

［女孩试图张嘴喊，却喊不出声］

左白：抑郁的时候，朋友会说，我就是太矫情了，太做作了。他们说：别想啦，你这是自寻烦恼，根本没有的事情。可是对我来说这样的安慰就是谴责，让我心里很难受。他们根本不懂，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么多，我也想把这些声音给屏蔽掉，最好直接删掉，可每次我都像傀儡一样，被这些声音操控。我做的所有决定，走的每一步路，感觉都不是我自己想的。最后类的精疲力竭，还有人说我活该！我自讨苦吃！

［女孩呆呆地看着前方］

左白（社会声音）：别吃啦，你想胖成你的表姐嘛，她生孩子之前才90多斤，一怀孕就管不住嘴，胖到快一百八十斤了。那个鬼样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连她老公都懒得理她了。你听听人小S说， “一個女人如果連自己的體重都控制不了，怎么掌控自己的人生。”

右白：这难道不是她婆婆硬给她塞出来地嘛？说是对胎儿发育好，好像她有得选一样。胖跟不胖，你都决定不了，为什么非要按照别人的要求活着呢？

左白：什么叫不按别人的要求活？这不也是为你自己好嘛？胖了对你自己好吗？不就是上个班平时再少吃点嘛，有什么做不到的。

【女孩努力哭了几声，挤不出一滴眼泪，像在装哭］

左白：男朋友的堂姐有精神分裂症，在农村就被叫疯婆子，她14岁的时候学校就不让她上课了，她自己倒想读书，但是家里想送她去工厂做三班倒挣钱。现在她整个人疯了，也没有人再敢要求她什么了。镇上的另一个疯婆子，不知道是她自己脱的还是被人扒的。时不时光着身子在街上游荡，也没人管她，人们朝她丢东西，耻笑她。（唉）都挺可怜的。

右白：那些女人成了茶餘飯後最猎奇的谈资，大人们老喜欢议论她是怎么疯的；大人们捂住我的眼睛，警告我要离那些女人远一点，怕我受到惊吓，也会变成疯子，我也害怕自己会变成疯婆子。疯婆子，

［女孩抱住了自己］

左白：我是，被迫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才抑郁的吗？

右白：从小到大，我都是被压抑着的，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现在呀，每当一点点快乐想法从我大脑里露了个芽儿，我的大脑就会应激般掐死它，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自卑已经是我的本能，我还能站起来吗？我怎么能站起来呢？我怎么能站起来呢？

［女孩叫出声来，如小兽的呜咽一般］

左白：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起，一切都没有颜色，而我做什么都不够好。好像所有人都在等我做错事情，好一把撕下我的假面，把我踢到悬崖下面。我好害怕，为什么他们要盯着我，用异样的眼光看向我?

右白：我是自己在吓自己，这些不是真的威胁，没什么事的。。。

［女孩哭了，她想给自己的好姐妹打电话，让姐妹来接她］

左白：好姐妹初中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她觉得自己有病得治！她初高中六年都过得非常抑郁，只能通过拼命学习来逃离这些念头。直到上了大学，她碰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又读了几本社会性别的书，才渐渐明白，自己没有问题。

右白：还有跨性别的朋友，小时候Ta们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总会非常害怕，生理上的男生要装作特别调皮捣蛋才会让大家喜欢，生理上的女生总是被家长逼迫穿裙子，留长头发，不能和男孩打闹玩耍，要听话，要乖，要总是很安静大家才会喜欢。直到有一天，他们承受不住这压抑了，他们才会选择为自己而活，可家庭甚至为此和他们断绝关系。

［女孩开始大声地哭］

左白：我总是和自己说，我是因为抑郁了才行为不正常的，可我又是怎么抑郁的呢？

［女孩开始试着站起来］

左白：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要为了身后的眼睛活着？为什么我不能为我自己活着？

右白：该爆发的时候当然要爆发！可是…我還想要你们的倾听，我還想要你们的陪伴！我想要看清我自己，我想要走出抑郁。

［女孩终于站了起来，大叹一口气】

左白 ：我妈生了我之后，奶奶满脸不高兴地离开了医院，听爸爸说妈妈为此而产后抑郁了一阵子，我努力去做一个她期望的好女儿，希望可以让她开心，可我爸一惹她生气，她还是会将脾气都发泄在我身上，仿佛家里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带来的。

右白：家？家的核心难道不是爱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性别对大多数家庭来说那么重要，而我却要为我的性别，为这样的家庭背负责任，尽心尽力做一个孝女。他们想要我报答什么？报答父母没有偷做B超把我引产的不杀之恩吗？二十多年的压抑和困惑让我得了所谓的抑郁症，可这一切社会观念不都是建构的吗？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改变呢？难道不是这些针对女性的，无理的，刻板的，苛刻的要求，让我每天检讨自己，恨自己，我才抑郁的吗？

［女孩走了，左白与右白看到了对方］音乐

左白：我的自我是破碎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没有机会能怎么办，只能按部就班地过活，

过一个，作为女人的生活。

右白：現在的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左白：对，我就该是行尸走肉，我不被允许思考，只能随大流，默默地活一辈子。

右白：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为什么只能把结婚、生孩子当成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事？为什么我努力工作还不够，还不能好好吃饭，还不能穿自己觉得舒服的衣服。

左白：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现在意识到这点还来得及吗？我再过几年就奔三了，有人会相信我吗？会有人给我一次机会支持我吗？我能找到和我志同道合的人吗？我也想为这个社会做出贡献，而不是贡献我的身体，我的子宫，一辈子做个攀附和服务于男人的女人！

右白：我好痛苦…我好不甘心！它们在燃烧，它们在灼烧！总有一天，我会爆炸…变成碎片、尘埃，原子…我必须被重构，我要获得新生！新生…

月经

表演者：Aurora、 Bonsai、咩咩

女孩：

我是一个女人。上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身边有越来越多的女孩来了那个。妈妈说，这些月经来的早的女孩都是激素吃太多了！家长不负责，惯坏了小孩。什么可乐鸡翅，肯德基、麦当劳，那种垃圾食品，可要不得啊！月经来的早，走的就早，很早就绝经了！绝经，不能生孩子，那还有什么女人味？没有女人味那就是男人婆，谁会喜欢男人婆啊！那时候，我心里暗暗的嘀咕，妈妈们，不是都二三十岁生孩子嘛，四五十岁要绝经的时候，好像本来就没有人想生孩子吧。

过了不到一年，我的月经就来了。我可太愤怒了，不能喝汽水吃炸鸡，为什么只换来了一年呢。按我妈的说法，我就会比同学晚绝经一年。一年，可以换来每周都吃一次田园脆鸡堡，香辣鸡翅还有可乐，这种我一年都吃不上两次的东西。可太不值得了。

再后来，我就把炸鸡这事给忘了，因为月经可太痛苦了。我妈卧室的尽头的那个柜子里，里面堆满了卫生巾。蓝的粉的白的都有，什么abc，苏菲，七度空间。她让我自己选，然后自己带去学校。我就仔仔细细的研究，看看哪一个最好。

我选的那款是七度空间的，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清爽不黏腻，超快吸收，尾翼完美贴合，280mm日用纱网卫生巾。但你猜这么着，全都是骗人的！

三十几度的盛夏，人都快烤熟了。教室，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那天花板上的风扇不过是把一屋子人的汗味来来回回的吹。我坐在椅子上，卫生巾密密实实的捂着下体，摩擦着我的肉。渗出的汗和黏糊糊的经血混杂在一起。我的下体，就像一个糊上保鲜膜的活火山。

non-binary:

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幸好是在家里，但是从来没有人教我如何使用卫生巾，我第一次用的时候，贴反了，直接把胶布的那一面贴到了我的妹妹上。

还有一次。六年级的夏天，中午，太阳很大，我在教室上课，突然觉得下面湿了，我一想，可能是月经来了，一摸，有红色的东西。我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那天穿的白裤子，也没有卫生纸，在欧洲厕所里都是有卫生纸的，但是中国的学校的厕所也当然是没有卫生纸的，我告诉了我的一个女性同学以寻求帮助，当时一站起来就看见白裤子屁股后面全是血，都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最后我捂着裤子，在我的女同学掩护下，在下课第一时间逃离了学校。

我初一了，我的月经把舅舅的车后座弄脏了，我的舅妈是医生，她说恭喜你，证明你长大了，但是我妈妈却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自己的日期应该记住，你这样羞不羞，给别人添了麻烦。” 我妈从不打我，那次还打了一下我的手臂。

从小我们因为是女生，就因为月经，或者是说话的方式，甚至是坐姿，或者别的被冠以“应该感到羞耻”，这个让你无地自容的东西。

跨：

  我從小就應該是一个女人，但我小時候的經驗卻告訴我我和我的姊妹們不一樣。在我上學後，我注意到許多的電視中的廣告常常出現一條像新月般的布條，但我卻不知道那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只知道總會有藍色水，淋上那條新月般的布條。後來我才發現，原來那布條叫做衛生棉，而那廣告中藍色的水其實並非如同廣告中的絢麗，其實那就是血，也就是月經。

  但是我的家中卻看不見這個，我左看右看這裡找找那裏翻翻，卻都沒有任何這東西的存在，我只能在學校裡看見同學們會成群結隊著拿著一包那個，走到廁所裡。但是這卻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從來沒有用過，也從來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直到我有了第一任女朋友，她告訴我這個如何使用，如何挑選和用途，也告訴我月經是什麼，給了他什麼樣的感覺。

  或許我希望擁有月經，因為這個是每個女孩子都會有的事情，我……我希望我擁有月經，因為這或許是唯一可以證明我是一個女孩子的唯一方式，但是我卻是在一個男性，一個永遠都不會有月經的身體來成長。這樣的我，真的是我嗎？

女孩：

卫生棉条这种东西，我是高中时在微博看到的，他们说可以戴着游泳，跑步，洗澡，甚至是泡温泉！运动员都用这个的。我观察过了，超市里没得卖的。只有屈臣氏里有，是ob，只有这一个牌子，占一个位置，形单影只的站在一整面卫生巾货架的角落里。我看过好多次，但是始终不敢买，因为我不敢用。那个，是要靠自己手塞进去的，我确认过了，不是可以贴在内裤上的。

我，可以摸我的内裤，也可以用纸巾擦干净下体，也可以在洗澡时右手拿着花洒，左手快速的摩擦掉下体上干掉的血迹。但是，我可以，触摸自己的下体吗？我可以，把手塞到，那里吗？

non-binary:

在4、5年级的时候，我看见班上女同学陆陆续续开始穿小吊带文胸，而我的胸部算是发育比较早的，但是我的妈妈没有主动为我购买文胸，有一天，我支支吾吾地跟我妈妈说，妈妈我想和你说个事情，然后又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  emmmmmm妈妈我　... ” 指了指自己的胸 “ 班里的女同学好多都有 ”我妈妈说，这有啥呀，妈妈带你去买。

由此可见，我的妈妈觉得文胸没有月经更让人羞耻。

直到大学，我都还是会有这样的羞耻心的延续，我在小姨家，例假来了我小姨给我一个棉条，问我会不会用，我说会，其实我不会，然后我就把棉条拆开了。。。羞耻到不敢叫人来帮忙，只能自己拿卫生纸垫着。

每次去超市买卫生巾，老板都会很贴心地给我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小时候觉得这样很好，但是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这个“贴心”有一些让我不舒服了。

跨：

  但是我的願望並沒有實現，月經好像真的與我無緣，就算我再怎麼樣祈求都沒有用。

我無法擁有月經，我真的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嗎？

  這樣子的想法從小佔據了我的意念，總有種聲音告訴我：「你乖乖當你的男人去吧！」也一種不同的聲音跟我說：「你這不男不女的，快去看醫生吧你！」

  孤單一人時也有一種聲音對我說：「刀子就在那邊，畫下去你就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人了！又或者你也可以往另外一個地方畫下去，你就可以解脫了。」

  這些話語像是幽魂一樣，總是在我的身邊徘徊，我只能盡力去不要讓這些聲音壓倒我，繼續過著看似正常人的生活。

女孩：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我月经突然来了，拜托当时的男朋友帮我去买棉条。是的，那时候的我已经用上棉条了，特别娴熟，甚至可以很自然向身边的女性朋友们推荐。“它就是一个塑料导管，里面是棉条，你想象一下，就像火箭发射的需要助推器一样。你把它对准阴道口塞进去，再把导管往里一推，就搞定了。一点感觉没有。特别舒爽。”

再把话说回来，等到我那个男朋友买完回家，他就开始蓝猫三千问了:

“月经是说来就来吗？”

对啊。”

”“那来了以后是一直流不停吗？”

“那当然啊。而且有的时候你站起来，还会轰隆一下冲出好多好多。”

“我还以为像尿尿一样呢，然后卫生巾就像成年纸尿裤似的。”

他自己在一边念叨着，我无语的翻了几个白眼。

但是很明显，这么无知的不只有他。疫情期间，女性医疗工作者的比例占到2\3，但是医疗工作者的供给包里却没有卫生巾。这样一个庞大的事实和需求，就被明目张胆的被忽略了，遗忘了。我打开微博热搜，眼前的画面与过去重叠在一起。

“难道不能憋着吗?”

“感觉是像尿失禁一样的。”

“疫情期间条件紧张，就不能用卫生纸代替吗？”

配图里，是一位身材矮小的女医生，身上缠着胶带，她穿着比她大好几个号的，为男性医生所设计的防护服，经血已经渗透了裤子，一路染透到了脚踝。

人们从不把月经放到台面上讲，她是脏的，臭的，丑陋的，污秽的，是见不得人的。来月经的时候，不能去庙里，不能祭祖、上香，不能跨过门槛。月经，是比年兽还要恐怖的红色怪物，是招致家族不幸的罪魁祸首啊！

non-binary:

我会痛经，最多半天就会好，这半天我干不了别的事情，经常大夏天40度裹着厚被子出汗，旁边放一杯热水，睡一觉，就会好得多。所以到后来我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在西方国家甚至是日本，都早早地为女性普及了止疼药，但是在中国，在我上大学之前，都很少有人吃止痛药，好像女人痛经，是非常天经地义的，就像以前的女人生育，生个七八个也没什么事情，觉得现代女性娇贵，觉得痛经没有什么问题，忍忍就好了。但是我认为女性应该有自己可以选择痛与不痛的权利，不想吃药就不吃，想吃药也没有人judge你，比如我妈就会告诉我是药三分毒，她很少考虑我的感受，甚至她自己的感受她也很少考虑。包括我们的医生也很少考虑病人感到疼痛的负面影响，这很社会达尔文主义。

这种社会达尔文主义也充斥在对我们的教育中，我的母亲从小告诉我：“你无法改变环境，你只能改变你自己。” 我通过这句话，确实在我人生的大事上走得比较顺，但是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的事情，比如我完全可以有选择，我也完全有力量，我完全可以改变环境。我可以吃止疼药，甚至是去感受这个例假的感觉，这是改变我自己的小环境，甚至我们今天的活动，是想对这个被羞耻包裹的大环境有一些冲击。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男闺蜜，他跟我讲有一次，他的炮友在来例假的时候特别想要，让他插进去，他拔出来的时候都是血，一床单的血，他跟我说的时候，他的表情，真的很狰狞，他说，好恶心啊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我当时已经交女朋友了，我告诉他，这有什么，我女朋友在来例假的时候也让我和她做，我丝毫不觉得恶心，你会觉得你的精液恶心吗？我觉得血很美。

月经会让我们疼痛，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对她有某种负面的态度，我们接受她，也是对我们的一种解放。

我喜欢我的月经，我喜欢我女朋友的月经，我要跟月经谈恋爱，么么哒。

跨：

  終於在服用藥物和看過多年的醫生後，終於在今年我迎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或許是命中注定，也或許是總會來到，但是終於，我踏上了一班新的列車，我不是很確定目的地，而且這班有去無回，但是這是我的夢想，我絕不會後悔。

  世界上最早有记录的做性别重置手术的人是莉莉·艾尔伯，她生活在上世纪 20 年代的丹麦。因为子宫移植后的排异反应，不幸去世了。 

当我刚做完手术后，伤口没有愈合的伤口，会时不时的向大腿内侧流血。 

  為了不讓血滴到床單上，我的傷口還沒復原，但是我努力的下床去到最近的711，買了我人生的第一次衛生棉，然後自己學習著放在我那尚未復原的傷口。

所以到底為何曾經我看到的衛生棉廣告上的水是藍色的阿，不就是血嗎？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體組織液體，為何要被形容成不堪入目的樣子呢？

  也许是新生的幸福感，那段时期我并没有感觉到麻烦，甚至也没有过多地在意手术疼痛。这个过程大概有 28 天，和月亮绕地球公转的周期是一样的。 

  这段时期我流了很多血，它是命运的前进，是生命的回归，終於我心理的戰爭終於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不用再為了這件事情再繼續焦慮下去了，感謝世間給我的機會讓我能夠活出一個真正的自我。

女孩: 

 前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事件，J.K.Rowling，哈利波特的作者，在Twitter上抨击一片学术文章里menstruators这个词，menstruators是的就是来月经的人。

她的意思就是，现在西方世界的政治正确里，女人都不能叫女人啦，只能叫也就是来月经的人吗。我觉得太荒谬了。首先，这是一个限定的医学专用词，为什么有问题？

先不说是不是来月经的都是女人啊，哪怕是一生下来，出生证上就写女性的，也不是都来月经吧？有些女性天生就是没有子宫，卵巢发育不良，或是病变，多囊现在得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子宫病变必须要切掉，或是乳腺癌，不得不切掉乳房，她们当中有很多人，就是没有月经啊。

那再然后，没有初潮的小孩凭什么就叫女孩，绝经了的人还能算女人吗? 我不理解，月经就是定义女人的标准吗?女人，就不能没有月经吗?这么说，没有生育能力，或是不生育的女性，是不是就失去了女性最大的，甚至是唯一的价值？  

小时候，妈妈总是跟我讲绝经，也许这是顶在她头上的一座大山。我那时候很天真，我在想，女人是不是绝经之后，就变成男人了? 人生真奇妙，现在，我在讲述月经，而与此同时，我妈也在经历绝经的阵痛，经血减少，甚至是没有，头晕、气短、胸闷、盗汗、失眠的一夜一夜睡不着。那妈妈，还是女人吗？

non-binary:

你如何看待女性身份？身为女性，你一辈子都在被质疑你是不是一个“女人”，你不温顺不是女的，你不穿裙子不穿高跟鞋不是女的，你不生孩子不是女的，绝经了你也不再是女的。不管女的被不被凝视、判定。男的，属于男的的这个社会，最没有资格判定，我是不是个女的。

老子不想被称呼为女士、女人、女性、女的。不是因为我不喜欢我是个女的，而是我不希望我是你们希望的那种女的。我更不想被称为男的，我就是我，我想当女的就当女的，我想当动物就当动物，我想谈对象就谈100个，我不想谈对象我就不谈，我想骂脏话就骂脏话，我想裸奔就裸奔，边裸奔边在街上大叫，老子来月经了糊你一脸操你爹的哈哈哈。

性侵害

强奸犯：男（米拉克肖）

受害者：Penelope

反抗者：fifi

群演A：Auuuu

群演B：米拉克肖

群演C：Chris

群演D：Rena

强奸犯：我。。我跟你说，就前几天，白天上了一天班，被领导骂，晚上又要加班，压力太大了，突然觉得好孤独、好无助，好想找个人来陪我。你知道，就那个谁，她不是对我有好感吗？我就给她打电话：我睡不着 你也没睡啊，不如来我家看电影吧？ 结果她真的来了，我们像往常一样聊了很久，她的声音好温柔，我心里舒服多了。后来时间太晚了，我让她留下来过夜，她同意了， 哈哈哈哈（停顿，不经意又严肃地）这不就是同意让我上她吗？我直接把她上了，整晚都非常激情，我撕开她的衬衫，扯掉她的内裤，掰开她的双腿，而她也没闲着，不断用手抓我、用脚踢我，大喊大叫，你别说打得还真挺疼的，没想到她这么暴力。我对她说：我喜欢你，我爱你（调侃语气）。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必须想办法抚慰她，让她放弃抵抗。（停顿）这种欲拒还迎的女生最让人性奋了，嘴上说不要，身体想要的不得了，我知道她老早就暗恋上我了，那天也算成全她了。（停顿）我真把她上了，这种乐趣不是你这种处男能体会到的。

受害者：

（吸一口气）

我就那么躺着，呆呆看着天花板。眼泪早就干了。我感觉眼睛在失焦。那就一直这样吧，最好瞎了，不要让我看到自己是多么地狼狈不堪。我已经...不能接受这具饱受屈辱的身体了，我没法再爱这样一个自己了。

强奸犯：你表情为什么这么糟糕？我觉得完全没必要嘛，躺着享受就好了。简单来说吧，在经历一次遭遇、一次事件后，你发现自己无知，甚至对自己的无知一无所知，那你应该做的是多花些心思认识自己。我想向你指出的是，没有什么所谓的”强奸“，我只是你平淡生活中的一个插曲而已。强奸？不存在的。

受害者：是吧，我是很懦弱吧，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跟任何人说这件事，人家要怎么看待我？

群演A：”你那么晚去找一个男人，难道想不到可能会发生什么吗？“ 

群演B：”被人搞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爽吗？” 

群演C：“啊，她太可怜了，以后也不会有男人要她了。。” 

群演D：“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给气死！我和你爸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 

受害者：别，别（停顿，请求）... （崩溃）我不知道干嘛要去找他？我不知道我怎么就傻到答应他了？！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要找我，给我发信息？！ 为什么？（无力地问）

不，我不能说出去，我没法再遭受这种屈辱了，而且我也不能让我爸妈受到伤害。

对啊，我恨他，我恨不得他去死，可是我又能做什么，除了沉默，除了自己默默咽下这些事情，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强奸犯：等等，我有点兴奋了。这明明就是你可以承受的痛苦啊，这种轻微的痛苦又不会让你死掉。你要记住，蔑视回忆才会受到赞扬，尼采说过，““那些没能杀死我的，使我变得更强大”。所以，你太无能了，把这点痛苦当成了生活的基调，好像因为它曾经存在过，未来也就跟着变成了痛苦的预想。加重你不幸的人，永远只是你自己。虽说你表面上那么抗拒，而你的阴道，哈哈哈，不也还是纵容了这次不存在的“强奸””吗？你不如把在床上我们的激情看作是你正视自己欲望的机会，那些一直被你忽略，但最终被我发掘的欲望发掘的欲望…………好，你非要说这是一次““强奸””，那我告诉你，今后，你也会被你男朋友，老公强奸！

受害者：我几乎都快忘了。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表哥把我钳在他的腿上，拿他的阴茎顶我的阴部，而我只能坐在那里，动都动不了。我怕死了，只敢小声地喊：妈妈，妈... 可是根本没有人发现他对我做了什么，大人们都只是说：啊，你们好好玩啊，乖，别嚷嚷。没人来救我。

后来，读研究生的时候，要出国，我去找我导师签材料；当时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俩，他凑过来问我：““你那么想出国啊？””说着一只手就放在了我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手不住地摸着我头发…………我吓死了，转头就跑，私下再也没有单独找过他。

过了好久，我才知道，实验室里几乎每个女生都被他骚扰过，有些干脆就委身和他，保持了肉体关系。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想起那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姑姑，在画室上课时被美术老师强奸了。一个曾经那么热爱生活、说起艺术眼睛会发光的女孩，我后面再也没有看到她眼睛里的光。

从小到大，我受的这样的委屈和伤害还少吗？！我都不敢跟人说。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表哥，导师，和那个我都不想再想起的男人，那个所谓的““朋友””，姑姑的美术老师……这些轻易伤害了我们的人，竟然都在我们身边。

强奸犯：说道强奸，只有战争中的强奸才是真正的强奸。我们的女人成了慰安妇，被成批成批地送到日本人的军队中去，被他们蹂躏、糟践。他们如入无人之境，在我们的女人身上宣泄着动物的征服欲。这是整个民族和全体男人的耻辱，他们强奸的其实是我们！至于其他，那些在歌舞升平的年代里被““强奸””了的女人，不过是得到了她们原本不知道能从男人那里得到的快乐罢了！哈哈哈。

至于你口中的强奸不过是件非常渺小的事情。我在女人身上释放自己的激情，其中的伟大就是在““逆境””中保持镇静和坚定立场。我直面险阻，正视快感的力量，释放自己的欲望。我不怕魔鬼、我不怕地狱，我冒险、掠夺和征服每一块生命战争中的阵地，包括女人，这，都是我对自己灵魂的关心。

受害者：我没法不去想，为什么在看似安全的环境里，在面对似乎安全的男人时，我居然会被强奸。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永远都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强奸犯？难道只是战争中那些危险凶恶的男人吗？难道只是街道上那些丧心病狂的陌生人吗？不，在这些背后，还有一个至少同样大的黑洞，还有无数熟人强奸的故事，而那些受到侵害的女孩也和我一样，永远都不会说出来。

我突然觉得，我和小时候的自己，读研究生的自己，姑姑，还有无数谨守屈辱秘密的女孩都站在了一起。可我们看不到彼此，我感觉不到力量。我觉得无比地悲哀。我感觉无比地怯懦。因为我很清楚会发生什么，一旦我说出来，一旦我为自己的尊严有所要求，我将加倍地失去她！（面向观众）

我该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做？呵，（嘲讽）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停顿）

反抗者：（一個人對自己說 複述）我该怎么做？ （諷刺加感歎命運）我们 该 怎么做？（悲傷反問）你们 又能做些什么呢？

（深呼吸，讽刺的）强奸只是一件渺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它不会让你死。痛苦的人，哪怕在内心呐喊了千百次，也就默默地隐忍了，假装遗忘了。撕掉衣服扯掉内裤的强奸值得同情吗？受害者是处女是不是更值得同情一些？如果是性经验丰富的女生被强奸了呢？那么““一只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另一只手不住地抚摸我的头发’’，然后委身发生了的性关系，又值得同情吗？（诘问）

（控訴）他握着能不能发表学术文章、发表在什么级别的刊物上、怎样署名、博士论文能不能通过、以什么成绩通过、能不能获得学位、毕业以后可以去哪里工作的类似于生杀予夺的大权，他发出的性暗示，你接不接招？我可以躲吗？我可以抗争吗？我不是第一个。我不是第一个。他是如何一个一个地得逞的！？

（感歎自己+悲傷）那漫长的纠缠，在很多同学师友面前批评你，羞辱你，然后抚慰你，暗示你，骚扰你，再虐你，再暗示你，偶尔也赞你，和你讨论弗洛伊德和性，骚扰你，不断地骚扰你…………你拒绝，你拒绝，你狠下一条心，这条学术路我不走了，然后他说：好啊，恭喜你，从此你成为了最普通的那一类学生。

（風涼話）“你不是同意跟他睡了吗？捞不到好处就跑出来嚷嚷”

（生氣）”好处？能有什么好处？如果抑郁症也算的话。我想走学术路。我配得上一个学位和一篇好论文。这些都是我应得的。这不是送上门去的交易，我不是““顺从””的，也不是““自愿””的。这是胁迫，是控制，是有恃无恐的摧残。

（諷刺+控訴說的是不是人話）这样发生的性关系，值得同情吗？是强奸吗？！

（回憶+諷刺前段/難過後段）他的温情脉脉在进入酒店房间的那一刻荡然无存，拉上窗帘关掉灯锁好房门，防止我可以拍照存底，然后像一个动物一样扑到我身上…………完事以后检查我的手机。呵~。第一次，第二次，直到第三次，我终于有机会拍下一张照片，迅速发到自己的邮箱里，然后删掉手机里的照片，才躲过他睡醒后的盘查。这成了后来我终于决定抛开一切反抗他、起诉他的重要证据。

（唏噓自己的命運）我抛开了一切，已无所谓学术前途，我做了我该做的，也做了我不该做的，也因为我的决绝，我看到了 （感歎大家的命運）我看到了““我们””，那些躲在暗处的也曾被控制、被侵害的女生，我们感觉到了彼此。但我为此抛开了一切，是不是必须付出这样的代价…………

（無助悲傷）你们？ 你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向前一步） ““如果因为敢于揭露其黑暗，对抗其淫威，而被强加上‘‘神经病’’的头衔，我愿意承担。我，愿 意 承 担！（一字一頓，勇敢有擔當）””

自慰课堂 

老师 - 煮不

班长 - Cilantro

蝻 - 米拉克 削

A - 智子淼淼 （sophon）

B - Young (害羞又想用又罪恶又支持自慰)

C - Auuuuu（无性恋）

（音乐 - i just had sex）

老师：谁刚had sex啊～～ 醒醒吧～上课啦。

老师：班长，班长呢？有没有应到未到（阴道的味道）？

班长：报告老师没有未到（味道）只有应到（阴道）。

蝻：（起哄、·笑）

老师：米拉克尔 笑啥呢～

蝻：报告老师，我没有阴道也到了。

everyone：（大家笑）(开始和观众互动)

老师：看来大家都很兴奋啊。是在家预习了吧。都怎么预习的？

大家 + 蝻：（笑

哎，我安排的托儿呢? 别都不说话。

班长: (广告感)女性自慰，就可以像一块小 cookie，工作累了来一个，心情好了来一个，睡不着了来一个，实在是居家旅游、工作休闲的必备良品~~

A：这个，我没有跟别人说过，有点害羞......其实内个 嗯(扭捏)! 

大木耳：什么是小cookie? 小cookie是什么味儿的呢？

老师：酸奶味儿的。无糖酸奶味儿的。但是要讨论这个味道的话，就不是自慰了哈。我们回归正题。自慰，自慰，就是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性高潮。2022年了，咱也不用nei个，nei个的了，我们就该用啥词儿用啥词儿。要学会自慰，首先我们要了解自己的身体。先布置一个作业，女生们，回家张开腿照照镜子，可给自己拍照，也可以画画。接纳自己，不要拿自然的东西和滤镜比。

时下最流行的一种自慰方式，是刺激阴蒂，揉搓或者吮吸它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有没有同学可以描述一下？

大木耳：（叫～～～ 

米拉克：（笑

老师：闭嘴。木耳很形象。有没有语言描述一下。

A：emmmmm…就是麻麻的。我小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叫自慰..就是喜欢每天晚上自己抠，手也不洗。可能到最后有点发炎了了.. 有一次我妈妈看到我的被子在动，然后.....我妈掀开我的被子，

“你在干什么呀！”

“痒。”

老师：那发炎之前呢？发炎之前痒吗？

A：发炎之前的痒和发炎中的痒是在一起痒的，虽然不是一种痒，但是很舒服。

老师：这位同学的分享很棒。性快感的启蒙，可以远远早于和他人的性关系，甚至早于性成熟。有不少人婴儿时期就开始自慰了，比如用阴部磨蹭玩具熊的头部。

另外，要舒服，先洗手啊先洗手！平时阴部也要天天洗，用清水洗，别用那些什么洗剂，都是粉红税！

大木耳：舒服怎么够呢，应该是爽啊！就是想要更多摩擦，越摩擦越想要。。。。

老师：对。爽。为什么会爽呢。。来看解剖图- 阴蒂根。。。阴蒂可不只是那个小豆豆，它的组织很深，有两条长长的阴蒂根，它包裹着阴道，肉眼是看不到。。兴奋时，阴蒂与阴道组织一同充血膨胀，体积达到原来的 30 倍! 30 倍是一个什么概念，要知道阴茎勃起后最多能有之前的 3 倍。 阴蒂非常的厉害，它除了会膨胀，上面还有着非常丰富的神经末梢，密度是远远大于阴道的，也就是阴蒂和阴蒂根，比阴道得敏感多。

C：可是我试过自慰，没有任何感觉。

老师：没关系，方法很多，可以多试试。比如用莲蓬头冲，比如夹腿，蹭枕头。再不济，电动玩具，应有尽有。

A : 听说，做这件事情会影响身体，会降低敏感度，注意力不集中，会虚。

老师: 啊？你是你射了？？？还虚。。注意力不集中，那是你耍手机刷的。。敏感度，短期内大量性行为是会降低敏感度的，而且有可能挫伤，肿胀。所以说。悠着点儿。实在不敏感了，这段时间就佛嘛。。有感觉了再做。人生苦短，上了年纪，可能心有余力不足啊，所以说，大家还年轻，且干且珍惜。

B: 老师！十几岁的时候，我在爸妈房床脚上做游泳的姿势，觉得特别爽。爸妈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学游泳。

老师: 那你学会游泳了吗?

B: 并没有。但是我体会到了自给(ji)自足的快乐。再后来我长大，有一天，我对象已经睡着了，我就自己动手呗，结果他醒了，特别震惊！后半夜不让我睡觉，说我劈腿，说我看不起他。

老师: 这都算劈腿? 这顶多是劈手吧。

蝻：所以我们男的看片撸都躲着女朋友啊

班长： 这位同学 - 男德班下学期还有，记得提早报名哈！

A: 男的关我什么事，鸡巴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僵硬的棒子，我的手指可比鸡巴灵活厉害多了：）

肖：yu～～～

B：也不是一直僵硬的。时软时硬，时硬时软。

A ：他们也有手，但是他们的脑子被鸡巴控制了，手是摆设。

班长: 就算这个人再会，与同一个人做爱久了总会腻的，跟自己做爱怎么都不腻 。

木耳：自己跟自己做爱也是会腻的。像我这样的，玩具还得经常换呢， 需要链接的同学们下课来找我啊。

老师：啊同学们我不能带货。想买玩具的找木耳同学。

C: 大家都说自慰很爽。所以有一次，我查了很多自慰的资料，还去采访了很多人，在床上鼓捣了好久，可是死活没有感觉。

蝻：还是得靠我们男的！

全部：滚吧你。。（全部开火）

老师：C同学提的好。这个问题不用太过纠结了。性的满足不仅仅是生理层面的。最好的性爱体验，和最好的自慰体验一样，都是灵肉合一的。是一个从兴奋，到渴求，到解渴的过程。可以理解成一个水坝，蓄水到泄洪的过程。但是，不是什么人，也不是任何时候，都会有水，或者说有这个欲望的。身体没有，或者心理没有，都正常，都有可能。没有必要一定要追求一个你本来就不渴望的东西。不用与他人比，对自己的真实感受负责就可以了。

有约百分之一比人，是不对他人产生性欲的，也就是无性恋。但即使是无性恋者，也有可能产生性冲动。也不是所有人性癖好，敏感带都一成不变样。总而言之，怎么讲，好哪一口儿的都有，什么都不好的也有。自己对什么感兴趣，真的只能靠自己去探索，去发觉。未来都是未知。你不去尝试，就永远也不知道。

C: 那么到底为什么要自慰呢? 

老师: 这个问题更好了。这是一个哲学问题......问问行家有什么看法

班长: 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想自慰就自慰，这有什么为什么的? 再说了，有这么好的一个好器官，不用用岂不太浪费了？

B: 我可不是因为没有对象才自慰的，这事儿本身就是乐趣。 

班长: 还有还有，自慰能让我睡得更香。

老师：自慰还可以缓解焦虑。你们可能不相信，相当一部分人会在考试做不出题的时候夹腿，或者坐飞机紧张的夹腿，然后很快就高潮了。但是吧，我还是推荐考前晚上自慰，好好来一场，睡个好觉。。。

木耳: 自慰是自我探索的一部分。你可以用手指感受阴道壁的每一寸肌理，闭上眼睛，揉搓阴蒂，把自己的手想像成任何一种形象，你还可以反过来用阴蒂去操你的手指。

B: 自慰让我独立，自从达到了高潮自由，这个世界简单了很多。

知道么？ 前天我高潮了十多次。

我当时就顿悟了。

高潮的一瞬间，有一种强烈的出体感觉。让我想到黑客帝国的名场景，人的身体被困在容器里，里面都是浑浊的液体，而高潮的一瞬间，仿佛把我从这个容器中炸出，然后射入太空。

当我再睁开了眼，自己已然漂浮于天地之间，感觉到了无限的能量！！！

我和一个杯子一棵树一片云连接起来了, 我不再是一个孤岛， 不再是一个人住在一个铁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和这个世界和这个宇宙联系起来了

我即这个宇宙，这个宇宙既是我

我身体中的每一个元素都来自于这个宇宙，同时，这些元素和能量也在我身体中流动，进出自由，不用执念那些流入的，终究是要流出的。也不用担心那流出的，因为自然会有新的流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于是我悟了，跳脱出来了，不在被小小的自我和执念包围了，和天地连接在一起了，才意识到我原本是宇宙的一部分，我的喜怒哀乐，也是这个宇宙的喜怒哀乐。

老师：这位果然行家，有备而来，为师甘拜下风……自慰最高的境界莫不如此，接纳自己，探索自己，与自己和解，与自己连接，进而达到一种忘我的境界。

Make love to yourself. Don’t make war against yourself.  

—致谢—

• 北京女权小组Bcome与北外性别行动小组《阴道之道》剧本
• 阴道独白中山大学剧本：https://zhuanlan.zhihu.com/p/19609909
• 第二场参演人员：Chris，jin jin，煮不，Sachi, Rena, Auuuu，文废，Penelope，Nymphea，Vivian，Aurora，Bonsai，咩咩，fifi，米拉克肖，Young，Cilantro，大盆
• 对剧本的创作、改编和演绎，也致谢所有为本剧本和表演提出过建议和支持的各位。

劇中播放音源包括，纪录片《平原上的山歌》，彝族哭嫁歌《阿嫫尼惹》，彭丽媛的《女儿歌》，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譚維維的「小娟」和「鱼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