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武俠】長篇武俠【謎遊】橋段之六

左朝敲了敲破爛的木門，只聽得裡頭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誰啊？」

「久聞韓老爺子大名，今日特來求見。」左朝朗聲道。

木門「呀」的一聲打開，一個佝僂的老人走了出來。

古冰亦見其披頭散髮，唇邊滿是墨汁。

老人瞇起眼睛先看看左朝和古冰亦，再看看韓烈紅道：「烈紅，回來啦，要不要喝水？」

韓烈紅並沒有說話。

韓中道：「不喝水，那吃點豬肉？」

她還是沉默。

韓中續道：「諸位看來是遠道而來，請先進來吧。」

「多謝韓老爺子。」左朝跟古冰亦道，拉著韓烈紅進了門。

一進門全傻了眼，只見不論是桌子、走道還是椅子上全都堆滿了書，看起來這兒不像住家，倒像書舖；敢情韓中夜裡也是睡在書上？古冰亦想著。

韓中將椅子上的書一把撥到地上，左朝道：「韓老爺子不必多禮，對書可不能不敬。」韓中口中喃喃念道：「倫語，儒家那囉哩叭唆的東西，不看也罷。」一面說道：「請坐請坐。」

兩人依言坐下，韓烈紅卻站著。

韓中望了望韓烈紅道：「烈紅長途跋涉，坐下吧，我倒水給你們喝。」說罷拿起茶壺，在紊亂的桌上擺了三個茶杯，慢慢地倒著水。

左朝跟古冰亦望望韓烈紅，只見她滿臉不豫，古冰亦拉著她衣袖，要她坐下。

「喝啊喝啊，我們這兒的水甘冽澄淨，喝了腦袋會清醒點。」韓中道。

「我不喝。」韓烈紅道。

韓中瞇起眼睛望著她，道：「這麼多年了，你還在生我氣啊烈紅。」

韓烈紅「哼」了一聲。

「快喝吧，妳娘若回來，看到妳這氣鼓鼓的樣子可會心疼。」

「娘不會回來了，她是被你氣走的。」

韓中道：「胡說，她隨時會回來。」

韓烈紅道：「我沒胡說。」

「傻孩兒胡說，胡說。」韓中喃喃念道。

左朝跟古冰亦望著眼前這個著書無數、享負盛名的韓中，原來也不過是個孤獨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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