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語

手機的螢幕亮著，我沒有回覆。

但我把那兩句話截圖、存檔、又默默設成了對話置頂。

不知道為什麼，我想一直看著。

像是那兩句話不是他傳給我，是他用聲音講的，貼著我耳朵講的。

「下次換你等我。」

那句話在我腦裡反覆迴盪，有點像承諾，又不全然是。

那晚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盯著天花板，耳朵還在燙，心臟有點亂。

第二天一早，他真的走進教室時，朝我點了個頭，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也裝作沒事，低頭翻書，心跳卻完全不是平常的節奏。

他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淡淡問：「你昨天有回我訊息嗎？」

我愣了一下，裝傻說：「啊？我睡著了。」

他沒戳破，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黑板。

但過了幾秒，他又低聲補了一句：

「所以我在你夢裡等你了嗎？」

我一時之間腦袋完全空白，這句話直接像炸彈一樣丟進我的耳朵裡，炸成一堆心跳聲。

「……你不要這樣講話好不好。」

我聲音有點小，帶著一點無奈跟發熱。

「哪樣？」他側著臉笑了一下，眼神卻還是那種輕飄飄的撩人語氣，好像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也好像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靠近一點，用幾乎是氣音的聲音說：

「你不喜歡我講話靠你這麼近？」

我退了一點，他卻又笑得更深。

「還是你只是怕……你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