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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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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真誠對你_倒數10分又38秒

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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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真好,在扭曲制度裡沒有誰能正常。但你能自覺、渴望力量,就有可能找到夥伴,顛倒虛妄成為真實。嗨!好朋友出來吧!

於網路書店瀏覽本書作者介紹,艾莉芙‧夏法克(Elif Shafak),對她學經歷感到驚艷,以至於對她寫的小說也甚為好奇。這本小說敘事簡潔,如同一位你願意親近的朋友對你說些故事,那是你願意聆聽的、裡邊提及一些議題也是你願意關切的

倒數10分又38秒

小說鋪陳的前提,是假定人死後一段時間內仍有意識。至少小說第一部分關於主角萊拉心靈與記憶之連續故事,是基於此前提方能鋪陳。因此小說以終為始,從結局為起點,將主角的死作為開始,鋪陳文字回溯交代主角過往歷史,並往後述說主角死後靈魂如何藉由朋友們的努力、而獲得自由的狀態。

小說結構是辯證的。主角死後,往事一一浮現,腦海裡諸多回憶不斷穿插,這些歷史記憶是作者想與讀者談心交流的媒介吧?從結局開始,談及主角心靈如何成長發展,而人身肉體、相對心靈發展而言,又究竟扮演怎樣角色?最終人類所要追求,是靈魂昇華、心靈最終的超脫與救贖嗎?

主角,萊拉,生活所在地,位在土耳其,亞洲與歐洲交界處,在資本主義社會底下,她的職業是一位妓女。「人不該輕易發表對人性的高見」(P69),這是作者跟讀者談心的、表露出的、重要的一件事。是這樣的,人性深似海,我很同意對於每個人、很難用社會地位高低、教育程度、種族階級、或宗教信仰等來判別什麼是人性,以及什麼是人性的善良與邪惡。地位高、教育程度高者,可能頑固卑劣,專作惡事;反之,夜宿街頭的遊民也能展現人性光輝。若要闡述這樣的意義,小說合理化的、自然要從社會邊緣人著手,所以這本書訴說一位妓女、以及她五位好朋友的故事;他(她)們是社會邊緣人,而社會邊緣人作為對人性說明的某種樣式,更可點出關於「不該輕易發表人性高見」的議題

作者並非只探討人性被社會壓抑的悲哀,她更提及人格的自覺,以及人性的可發展性。主角職業是妓女,作者陳述主角死後意識浮現的種種記憶,開始鋪陳主角是如何活生生地成為一位妓女。在她死後一分鐘的即刻回憶,女性不論是面對傳統宗教壓迫之苦、一夫二妻的家庭束縛、傳宗接代的世族壓力、以及年幼家族長者性侵帶來的創傷,一再的表達出女性在父權社會底下的痛恐掙扎。以至於主角親生母親、碧娜,哭了起來,「那不是憤怒或怨恨的淚水,而是無可奈何、心灰意冷的淚水」(P34)。讀到死後一分鐘的段落,其實還在本書很前段敘事中,我原以為這將是本極悲傷、訴說女性哀怨的小說,大概不太會看完。不過作者適可而止,她沒有單只敘說壓迫女性的那道牆與藩籬,反之,作者開始為青春女性找出路,即便她們根本沒法活得體面、或更有尊嚴但主角展現的,是拒絕慣習、勇敢創造與發展的無限可能性

當許多女性留下心灰意冷的淚水,那可不是心如槁灰般地、心裡一片清朗平靜,而是在閱讀故事中,能明顯感受一個人如何被壓抑、被某些群體的人們糟蹋到極致、而失去自我、也失去與更大、更良善的群體產生的諸多互動的可能性、與良性的連結。死後第一分鐘、第二分鐘,主角腦海裡的回憶彰顯對男性暴力的恐懼,「…他們尊敬他,跟自古以來心狠手辣的高位者受人尊重的方式一樣—恐懼有餘,愛戴不足」(P41)。當然,男性權力壓迫,也讓女性受虐成為綿延慣習,如同遺傳的「病」;「你阿姨的腦袋病了,就跟她母親一樣,我聽別人說的,那是天生的,是家族遺傳的瘋病,看來他們每一代都有。我們得小心,別害她難過」(P42)。

女性的病,跟男性權力有明顯關聯,作者點及此,便不再灑狗血。作者轉而描述主角萊拉的特質,即女性、或企圖逃脫男性暴力壓迫、遠離受虐慣習的一種人格特質。人終究要成長,成長的不是肉體,而是你的心靈,如果你(妳)渴望持續擁有自由的狀態,這意味心靈需要不斷成長,以成就所謂的靈魂;若能美好的握有自由,亦在證明靈魂存有、以及其美妙之處。萊拉,「每次她俯看底下雜亂延伸的小鎮,…她都很確定只要她肯試,一定能飛得起來」(P45);當她發現誰才是真正她的母親時,「這是她第一次在心中拉開距離,從遠處觀察自己和家人」(P52),並認為「每顆理智的頭腦都有一絲瘋狂,而瘋狂深處也閃爍著理智的種子」(P52)。萊拉小時候,便懂得自我內心的察覺與省思,也意識到她需要飛翔、飛得高、飛得遠,擴展自我。小說埋下伏筆,讓主角拒絕自己被壓抑在受縛的家庭社會裡,即便她之後進入更大範疇的資本主義社會、還會不斷糟蹋她,但她意識到自己能夠逃開傳統女性被壓迫的慣習、並擴展自我;而且不得不如此

萊拉死後的第三分鐘,回憶中告訴我們她如何發現清明。「但人類的記憶就像深夜尋歡做樂的人,喝了太多杯,再怎麼努力都很難保持直線…拐來彎去到頭都昏了,完全不講道理,而且隨時會癱倒」(P54)。人的意識是這樣的,你不斷區別事物,而往事前塵、諸多妄念想像又雜亂交錯不斷出現,有時你無法控制那些紛然陳列的記憶往事,它們隨意浮現,它們確實存在你心裡,究竟是你能控制思緒?亦或思緒控制你?我們受到外部家庭、團體、組織、社會、宗教等等諸多意識形態包圍,而你自身對外部影響的詮釋解讀、支持與反對又不盡相同,於是你可能選擇逃脫、又或選擇壓抑、甚且是無知面對而使你不自覺的改變自身行為模式。小說裡主角「上班」的地方,讓萊拉覺得「骯髒」,她不斷想洗淨自己的軀體。裡邊的「主管」壞嬤嬤說:「我以前看過。妳聽好,我這裡很乾淨。妳要是不喜歡就回去。但我告訴妳,那就是妳想像出來的。告訴我,妳母親也有潔癖嗎?」;「萊拉聞言一怔。從此身體再也不癢」(P62)。故事裡萊拉幼小身心於家中的養成,明顯受到父權虐待,那些壓抑轉變如同榮格所說的自身無意識。萊拉主動選擇逃離家庭,不得不付出的代價,就是必須在土耳其最大城市生活下去,她才能持續追尋「自由」。你應該會質疑當一位妓女如何得到自由?她不是跳出一個坑、又再跳入另一個坑嗎?在彼此殺戮的資本主義社會裡,在失去家庭依靠的情境下,她唯一擁有的自由與力量,就是自我,活下去並選擇改變,便仍能抱持對自由追尋的理想,也就還有希望

所以小說在這兒呈現有趣畫面,一位壞嬤嬤成為主角教母,她的一句話如同警鐘,去除過往基於所謂「安全的」家庭下形成的壓抑、對自我的干擾。一位用肉體賺錢生活的女人,意識到自己心靈的發展成長。在小說設定中,她一直是這樣的女人。「純真的片刻藏在最黑暗的角落裡,如此捉摸不定,等到她發現那些片刻有多純淨時已消失無蹤」(P63),萊拉往內探尋,她意識到所謂的純真、純淨,如同原初嬰兒的純淨。這般陳述早已是人類神話的一部分,那美好原初想像,是一向內關照的理想產物,又或是人類綿延下來、不斷延續生成的「遺傳性精神」,一種值得昇華與追尋的想像。所以書中描述童年,描述極為貼切、讓我惆悵:「童年是道藍色大浪,把你高舉起來往前奔馳,正當你以為會永遠這樣下去的時候,它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追不上它也追不回它。但那道浪會在消失前在岸邊留下一樣禮物—一個海螺貝殼,貝殼裡收藏了童年各種聲音」(P130)。那些前塵記憶是回音,或許因童年生活沒什麼紛然雜陳的妄念,那些回音如此安靜地在你心田成為一股靜默的力量。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你內觀想像你成為什麼,將成就什麼,你也將飛翔、跳躍、亦或沉淪…。

人們在人世間浮沉,或許一個動念,當然更大可能是你出生就被限制的體制框架,諸如家庭貧困、社會動盪、國家不安、甚至是種族血統,使你在以某種權威為主的社會裡無法翻身;一旦自我無法堅持、自我消散,沉淪也就永難翻覆。小說主角在第七分鐘的回憶,說著: 「墮落一旦開始,就快到不可思議」(P125)。好似吸食毒品,一旦淪喪,你不認識你,你沒了你自己,你是誰呢?

你漸漸消散,你不知道你是誰,你成了受外在恐懼與慾念控制的無主靈魂。這批人,集大成者,彰顯於土耳其城市中真正存在的一塊區域—「無主墳墓」。那裏,殺人者與被殺者、社會家庭遺棄者、國與國不相容者、宗教不願接納者,全部死後被硬是塞在一塊兒,草草地建立編號,日子久了,連編號也消逝,成了孤魂野鬼。那些屍體的聚集成了人間煉獄的現實,也是社會邊緣人生活終點的寫照。作者說這場景在土耳其現實上是存在的,小說建立虛構的人物其實反應當前土耳其的真實;是不是這樣的不堪,都是人與人造成的、對於良善人性的顛倒逆施?這樣看來,小說想伸張的人性議題,反倒是真實。這不就是小說功用嗎?以情感出發,認識人性糾結,又該如何從自我、從社會與以解決?

人具有社會性,人與人是要互動的,而人的心靈成長與靈魂的救贖也需要人們之間的相互扶持與指引。這不表示你需要對一個人五體投地、全然地個人崇拜,消失自我;反之,你要面對良善者、他能解惑、指引你、或作為先行者的經驗告訴你,也許你們相互扶持而彼此證成、彼此增長,你需要朋友、好朋友

萊拉認為朋友不需要多,最多五個就好。她也只有五位好朋友,這意味做朋友,質比量還重要。那不是利益的交換與使用,而是心與心的相照、貼合。萊拉原本的母親、碧娜阿姨說著:「…相信一個人是很嚴肅的事,不能說說就算。如果妳是認真的,無論如何都要支持那個人…」(P49-50)。碧娜首先希望萊拉相信她,相信她不是瘋子,相信她說的實話,因為這世上,你不一定能百分百確認誰說的才是真正的事實、誰說的才是實話。太多人顛倒事實,有時並不表示那個人騙你,而是那個人自己顛倒是非都不知道,還以為告訴你的是真實。所以要相信一個人,是要相信他(她)的心、以及她(他)行事生活的信仰。當你相信這個人,也才能真誠互動,彼此試錯求成長。如同書裡寫著:「交些朋友,好的朋友,中心的朋友,沒人能夠獨自存活,除了全能的上帝」(P144)。

主角的五位朋友,從中產階級「正常」的人們眼中,都是社會邊緣人。比方一位類型—甄娜,她是侏儒,對於「正常」社會而言,她也有存在的理由,一般人似乎對「侏儒替他們預言未來」很著迷,彷彿她的特殊體型,能讓她對神祕事物有特殊感應(P143)。於是她有了存活的技巧與活動空間,她也能給予朋友諭示與希望,她說:「希望是種危險的化學物質,能在人類靈魂中引起連鎖反應」(P143)。

另一位角色類型—席南,主角稱他為「顛覆」,從小迷戀主角,爾後主角年輕逃家,他仍不放棄尋找,永遠成為萊拉的好友。「顛覆」受母親「正常」的、西方意義底下的教育知識薰陶,破除傳統迷信、追求理性,成為西方資本主義意識形態束縛下的一位禿頭中產階級份子,一位銀行員,一位典型。萊拉死後,他因萊拉而覺醒,他如同「冥王星」的力量,因著萊拉的死亡,讓自己重生,他顛覆自己,徹底顛覆過往的中產階級生活樣態,讓自己正式脫離「正常」社會,讓自己成為美好的社會邊緣人。從外界資本主義社會的束縛來看,他墮落、離開「正常」社會,從他自我內在關照來看,他因為萊拉的死,而有所領悟,顛覆自己形象,活出自我。

這五位朋友,其實代表不同生命元素,能彼此激勵人類個體化的內心成長,而聯繫的是愛嗎?什麼樣訴說的愛,才能有這樣的良善成長?顛覆其實一直都沒想完全佔有萊拉,那不是一種佔有的慾望。

達阿利,後來與萊拉結婚卻早死的男人,可以訴說人與人良善的連結、以及那種愛是什麼?達阿利是一位社會主義者,他充滿憤怒。這是他對現有世界表達情感的方式,「對世界的秩序,對拆散家庭的資本主義制度、壓榨工人血汗的資產階級、讓他到哪裡都沒有歸屬感的失衡制度感到憤怒」(P154)。達阿利是對理想抱有憧憬者,想扭轉現實制度,憤怒是情感的表現,是一種力量,即便他對萊拉是如此的溫柔、也並非以肉體的佔有欲作為滿足,於是達阿利用柔和的聲音對她說「而且我不知道在這麼扭曲的制度裡,有誰是正常的」(P156)。對達阿利而言,這世界一點都「不正常」。他憤怒這樣的扭曲,其爆發的力量也讓他死於政府鎮壓抗議運動的過程中。誰能想像這樣「憤怒」的人,能在妓院的房間裡,溫柔地對著萊拉作畫?如此不真實?究竟哪個才是真實?難道撇開社會階級的彼此限制、跳脫彼此相互定義下的標籤,人與人能彼此真誠互動,不是真實嗎?這才是真實。憤怒的情緒,其實也是制度扭曲下對理想萌生的幻想產物,還不如他對萊拉的愛,以及對萊拉帶來的美好影響。他帶萊拉脫離妓院,面對另一種人生,即便如此短暫。這樣的、心靈互為證成的發展,才是愛吧?也回應碧娜的說法,你總會相信一個人,且彼此真誠地活著。

土耳其是連結歐亞的神奇地帶,作者也展現東西方衝突與交會的思想狀態。不僅顯示西方資本主義社會對傳統陸路交通帶的影響,…「絲路貿易不只有絲綢和香料,還有罌粟。從安那托利亞到巴基斯坦、阿富汗到緬甸都種了大片罌粟,枝葉隨風搖曳…其他人都發了大財,農民卻還是苦哈哈」(P101),資本主義世界的梯級,總是使窮人更多、更窮;…更顯示西方意義的民主、自由對土耳其的撼動,「一九七七年五一勞動節在土耳其發生的街頭大屠殺」(P327)作為小說背景,達阿利死於政府鎮暴活動,也使萊拉「有生以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屬於一股比自身更龐大的力量」(P180)。那更龐大的力量匯集,是東西方社會國家交會的產物,對萊拉懂得自覺發展心靈的人而言,自然有所助益。作者不也是藉由土耳其的環境背景,讓讀者意識不同人與人、不同社會與社會、不同國家與國家之間交流的可貴?萊拉從一位被傳統父權家庭限制的環境中,蛻變而成、能意識到自身會發展改變的女性,從小說中她對朋友的建議與影響,也能看出端倪。

小說第一部分在說心靈發展,第二部分則講述肉體。萊拉其中的一位朋友,娜蘭,是變性人,她用無數次的手術改變自己肉體,以滿足自身對於女性心靈的渴求,以至於…在小說中她似乎一直能不斷忍受他者對她自身肉體上的折磨與蹂躪。這是她看不開的地方,卻又如此的…勇敢面對。也或許在肉體折磨的持續修練過程中,娜蘭有所體會,她相信每個人都有權利擁有某程度的尊嚴。另一位好朋友修美拉也在這部份提出觀點,她說「肥胖和憂鬱的經驗非常類似。社會常把這兩種病怪在患者身上」(P225)。對於肉體的論述,呈現社會對於肉體的壓迫,而肉體本身類型定義的存在,以及視為疾病的本身,就是資本主義社會的扭曲證明小說裡彰顯在人身體上的「病」,都是社會的病,更是人性的病。我們常說要身心修養,淨化心靈;殊不知有些人的肉體根本無法支撐心靈成長。肉體作為對應心靈成長的辯證說明,從小說裡萊拉對修美拉建議做些印度哲學和瑜珈修煉時、修美拉的反應上可看出端倪;修美拉認為那些瑜珈修煉,「基本上還是為比她更健康、更快樂或更幸運的人設計的。當你需要靜下心來才能靜坐,靜坐要怎麼幫助你靜下心?」(P226)。當一位底層無限消耗自身的勞動者、進行無止盡的被剝削的體力勞動,他如何能靜心?如何能調適身心?資本主義社會本就是有別於傳統東方社會的產物,寺院僧侶的心靈修行,也需要物質環境的協調、需要能讓自我本性成長的實體環境。一個不斷剝削自我的地方,你如何避免讓自我消散都已迫在眉睫,你如何能增長心靈?東方社會人類心靈的自我成長,有其特殊脈絡情境,那些瑜珈修煉在資本主義社會產生變質,成為消費的一環,而底層者無法企及。小說給了我們這樣的觀感?你覺得如何?你該怎麼辦?是要勞碌致死?還是尋找資本主義社會的小縫隙,發展自我,自我救贖,再來渡人?

辯證後期,小說進入第三部的靈魂。這設定意味人人之間必定可以交流與無限成長。以「靈魂」為前提,人類彼此間的修為,能讓彼此靈魂跨越藩籬而彼此交流,認識彼此。如同小說裡出現關於音樂、音聲的交流:1.「不同文化竟能孕育出類似的習俗和曲調」(P317);2.娜蘭還是男性時,對萊拉唱著一曲入魂的、沒法聽懂的民謠情歌,而進入萊拉心坎, 聯繫彼此,興起朋友間的愛與忠誠。靈魂的交流,讓彼此的不完全能成全彼此,或接近一更為高大靈性的可能,人於是有了無限。「顛覆」這麼說著, 「…大家都有點茫然、脆弱、缺乏自信,無論有沒有受過教育,現不現代,西不西方,是大人還是小孩。這是他的想法。比方他自己就覺得跟各方面都不完美的人在一起,比較舒服自在」(P85)。每個人都如此不完美,但是每個人都能彼此交流成長,每個人都能有無限發展的可能。萊拉因為這五位朋友,活人們為著一位好友死人,死人卻又賦予活人心靈轉變的契機與意義,讓主角自身肉體最後投入大海。大海如同最高靈性的母體意喻,萊拉這位能自覺發展心靈的女孩,最終回到自由狀態,讓自我靈魂獲得救贖,讓自己有著更大、遠為無限的…可能。

看完後,我最近常想,我是誰?我該如何珍惜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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