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菜的故事

3月29日，我養了一罈酸白菜。鹽放得很隨意，大概3%，微微鹹，像記憶裡模糊的吻。加了點乳酸菌水，水密封，讓它自己跟自己說話。

這罈泡菜去不了彼岸。海水太鹹，35‰，眼淚呢？會不會更鹹？如果眼淚結晶成鹽，它還會記得呼吸嗎？

每天聽著大白菜在水裡「blue blue blue」，我就知道它還活著。罐頭有保存期限，但泡菜不一樣——21天後開罈，再加點新鮮的大白菜，又是下一個21天的輪迴。

21天，聽說是一個習慣養成的時間。223習慣在球場跑步，跑到滿身大汗，讓自己無淚可流。我最近試著養成寫作的習慣，但什麼能寫，什麼不能寫？我想起那些被禁的歌，〈泡菜的故事〉、〈望春風〉、〈何日君再來〉……現在它們都開罈了，又活過來了，像泡菜一樣。

其實，也不一定要加鹽，不一定要乳酸菌，不一定要密封。663家的魚缸漏了，水流出來，淹了地板。他打掃乾淨，剛好迎接下一班飛機。

（鏡頭拉遠，玻璃罈裡的泡泡繼續「blue blue bl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