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台北
獨行台北幾天,自然一整天都沒有開口說過半句廣東話,只與香港的朋友傳文字訊息。友人說,「拜託不要用台腔跟我說話。」喂? 我只是轉文字訊息,又如何有台腔? 友人說,就是在文字簡訊中都看出我轉了頻道,寫出來的是國語中文,與一向「廣東話思維的中文」有異。友人說,我的文字一向有強烈的風格,用國語思考寫出來的文字,失去了我的格調。
好的,對於她的答案,我滿意。我知道我的文字有我的節奏與語氣,我一直為此自豪。作為文字工作者,文字有個人風格是一種讚賞。
我筆觸與我說話差異很大。我說話很急促、沒有尾音,很倔強、很剛強;我的文字卻感性、柔軟、脆弱。明明是經同一個腦袋,用同一種語言,但用手寫出來的編碼與嘴巴發音出來的編碼,排列出來的效果完全不同。反差很大的一個人。
曾找靈性老師去開akashic records,問姻緣。她說我的說話帶刺,經常不為意之下傷到對方;文字卻是出奇地溫柔的,叫我多寫字。可惜我不是一個啞巴,現實中與別人溝通,人家期望我以說話回應他們。一不小心刺傷他人,這也不是我所願的。文字沒有市場,只怪世人對閱讀文字愈來愈欠耐性,我的溫柔愈來愈少點擊率。
這也讓我想起,男閨蜜說我是一個反差很大的人。一個只知道我的人,跟一個真正認識我的人,他們討論我時一定無法取得共識,。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表裡不一的人。
男閨蜜說我蠢,明明有好些優點,卻沒有外露讓人看見;最不應該讓人知道的聰明、尖銳,卻統統外放。他經常掛在口邊:一個女人把聰明外放,是最蠢的。但男閨蜜啊,你不是因爲我的聰明貼心,才覺得我配得上當你的耳朵、作為你的聊天對象嗎? 噢,我忽然懂了,所以,我只是你談天對象,而不是談情對象。
男人很犯賤,明明覺得跟聰明人聊天比較舒服,卻偏偏要找一個,認為跟無法聊天的人放在家裡,然後再三不五時在外面,跟聰明的女人訴說家裡的女人有多難聊天。我明白,太聰明、太懂聊天的女人,放在家裡很容易演變成吵架。而男人多數會輸。男人想自己是比較聰明厲害的那一個,才可以對女人指指點點。
男性的尊嚴到底是什麼可怕的東西?大概是跟女人的倔強傲氣、對愛情瘋狂的偏執一樣,是種具相當韌性的基因。在人類演化的千百萬年來,男女各自這些基因,仍然沒有被淘汰掉。
可能,這些基因,就像水母長在體內的毒液,讓我們賴以生存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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