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啼 其二：2023 威力加強版

一

曾经，打平和镇西边来过一伙江湖艺人，还带着好几架马车。他们也不进镇，只是把几驾车一停，在镇门口围出了一个圈。每天下午开始，他们就在里面表演节目、吃喝、休息、和狂欢。几天下来，不少镇民也渐渐开始时不时地来围观。

有一天晚上，正好是满月，来看表演的镇民特别多，这时候，里面一个卖炒货和水果的江湖艺人就跟镇民们讲：你们也可以来这个圈里参与表演和狂欢，随时可以加入，想演什么就演什么，完全自由、随心所欲、畅所欲言、没有限制，要不要来试一试。

听到这话，镇民们开始有些犹豫，大家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仿佛突然都变得格外的腼腆。又过了一会，所有人变得愈发的安静，由于大家是在太安静了，张三瓜躲在人群中嗑瓜子的声音就变得明显且尴尬了。于是张三瓜只好在不少街坊四邻的注视下慢慢走进了圈里，然后唱了首生日快乐歌。一曲终了，各个江湖艺人热烈鼓掌，炒货老板甚至还悄悄塞了个果篮给老张。

在张三瓜表演完后，又零零散散的有几个乐于展现的镇民，陆续在圈里表演了几个节目，有的还是唱首歌，还有的就是讲个小笑话，还有一个小朋友，表演了一个倒立翻跟头。

后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马车圈内的表演游戏逐渐成为了镇民们每天固定的一种娱乐和放松活动。渐渐，每天参与圈内表演的镇民变得越来越多，甚至多到有时需要排队。大家表演的花样也越来越多，不再仅限于歌曲和小笑话，后来又多了诗朗诵、小品、相声、大合唱、戏曲、戏法、卖大力丸等各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茶余饭后娱乐形式，再后来等到大家开始真正的随心所欲之后，布道、假扮角色、讽刺小品、摔跤、伸冤、诗词鉴赏等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形式也都浮出了水面，甚至有一次有位高人一进圈就直接扯着嗓子开始讲谁家里爬灰的各种八卦。

之后有一天晚上张三瓜缝了一套花纹的被单披在身上，正在圈里表演原创节目《苛税猛于虎》，突然一队衙役扒开马车，冲了进来，把张三瓜和好几个江湖艺人都逮捕了。往衙门押送的路上张三瓜问押着他的差人为什么要抓他。

差人说：你违法了。

张三瓜很疑惑：我演个节目怎么就违法了？

差人说：你违法时间和地点表演了节目。

张三瓜更疑惑了，问：那么请问具体是什么时候表演节目是违法的呢？

差人回答：你违法的时候就违法了。

二

“今天阳光很好，我决定睡觉。”

李平凡的家门上总是挂着这一行字。大部分是晴天的时候，有时候是多云的时候。下雨下雪的时候，一般也不太有人注意究竟有还是没有，因为要么没人出门，要么大家都在努力赶路无暇分心。

李平凡自己一个睡觉至少五十年了，至少从当年他媳妇儿清晨从镇边的山腰上打完水下山往东拐弯时，眼一晕、身一晃，不小心摔下来死掉之后，一直是一个人睡的。所以很多街坊四邻一直都不知道李平凡究竟每天有什么好睡的。更有甚者，还有些年轻的镇民甚至自出生起都没见过一次李平凡，也不知道他长啥样。很多镇民们唯一知道的是偶尔在雨天或者极其深沉的阴天里，有路过的人能多少看到一点老李在自家门框前抽烟袋的点点火光，还有偶尔的些许轻声叹息。

不一样的是，在许多的深夜里，李平凡的房间却一直亮着灯，而且还是不是传出各种声响。据王衙役描述，他听镇上许多专业飞贼都提过，说那些声音有时候像是普通的锅碗碰撞，有时候又像是工具撞击的声音，再夹杂着几声微微的叹气声，总让人觉得老李有点什么副业。

这一天，李平凡的儿子李小凡来送东西，刚到院子，闻见有异味，把门一开，发现老李已经死了。

当天下午，街坊四邻来帮忙收拾屋子、准备白事。进门看见老李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礼服，身旁的每一样家居用品都一尘不染，整齐摆放。打开卧室的大衣橱发现里放着一盏胡桃木的棺材还有一个素白的大理石碑，全都仔细打磨过，精致无比。拿出衣橱里的东西一看，碑上刻字：不管今天阳光好不好，我都决定睡觉。

等筹办的差不多之后，在场有邻居感叹老李天天睡大觉、这辈子活得太孤单、不充实。

李小凡说：不是的，我爹只是活了一场持续五十年的死亡。他五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今天才埋罢了。至少在今天，他五十年前开始的那场漫长的死亡终于结束了。

接近傍晚，地保来了，问小李要不要帮忙。小李说不用了。地保问需不需要他去找仵作帮忙来验一下，排除下意外。

李小裕看了看床头的碑，转头跟地保说：不用了，我爹这是浪漫致死。

三

赵无畏是研究理论物理的，有一年出国去参与学术交流会的时候，正赶上那边在因为领土纠纷问题和邻国打仗。有一天下午，赵无畏走在街上正准备去吃饺子，结果突然遇见敌对方派了无人机来轰炸。赵无畏远远地听见炸弹响，一下特别害怕，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动不了了。结果路过一位正好出门去买菜当地大妈，她问小伙子怎么了。赵无畏反问她，无人机来轰炸了你不害怕吗。大妈来了一句：只要我不抬头看，无人机就不存在。说罢然后就走了，买菜去了。听完之后赵无畏蹲在马路牙子上直接从头麻到脚。

五天过去，等赵无畏回到平和镇之后，他就直接宣布改行研究历史虚无主义了。

四

近年来，张小瓜每天路过报摊都要拿起《人民日报》看看头版，然后放下报纸摇摇头就走了。

一天，报摊卖报的刁太平终于忍不住好奇，便问他：“孩子，你每天看一看，摇摇头，也不买报纸就走了。是到底在找什么？”

张小瓜说“我在等一份讣告。”

“可讣告都登在最后一版上啊。”刁太平说。

“我想看的讣告一定会出现在头版。”

终于有一天，刁大爷主动招呼小瓜：“今天的《人民日报》头版有讣告了”。

小瓜拿起来仔细一看：“这不是我要等的讣告!”

之后，小瓜还是每天坚持检查一下《人民日报》的头版。

一年过去了，刁大爷又招呼小瓜：“今天的《人民日报》又有讣告了”。

小瓜大喜，跑过去一看，而后说：“这也不是我要等的讣告!”

于是刁太平用手指向该讣告里的某人名字，问道:"那你是不是想看这个人的讣告？"

小瓜点头。

刁大爷赞赏的点了一下头，说：“你真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我要送你个礼物”。

小瓜乖巧地闭上眼睛，踮起脚尖，等候礼物。

随即，两个衙役出现，捂着小瓜的嘴带走了他。

四

每晚七点，钟秃子都要洗头，雷打不动。而且每次他一洗就至少要在卫生间待半个小时，有时会是四十分钟，有时甚至要一个小时。总让人不禁怀疑他得洗的多么细致。

于是就有朋友问他：你一个秃子，每天晚上定时定点洗什么头啊？

钟秃子说：啊，我洗的不是头，每次我都是把脑袋打开，然后把里面的脑子掏出来，仔细看一看，洗一洗，刷一刷，确定没问题了之后，再把脑袋打开然后把脑子装回去。

朋友听完了很讶异，就问：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回轮到钟秃子疑惑了，他回答：啊？我看大家每晚不都是这么干吗？我和你们唯一区别就是我太穷，家里买不起电视，所以就只能每次在卫生间解决了。

五

由于周末被布置作业过多，学习压力太大，为表不满，十五岁的魏小平同学在周五课间拨冗把教他语文、数学、和英语的老师分别打死，故荣获当年武状元。

六

老胡家小儿子放学回家路上走丢了。后来一个月后大家在学校院墙后面找到了。一看，背后中了十六枪，而且据说在兜里还找到一封遗书。

仵作当场拿给镇长看了看。领导看完，大笔一挥，告诉仵作：不用验了，算自杀。

七

有一天张小成放学回到家，跑到厨房门口跟妈妈说：妈妈妈妈，我发现外星飞船了，你快出来看啊！

于是小成妈就被张小成拉到家门口。张小成往天上一指，小成妈发现是一个白色的圆点，飘在天上。于是她跟张小成说：哦，那不是外星飞船，那就是个间谍气球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张小成听完，问：啊？间谍？间谍是个什么品种的外星人？

八

青春期的杨小风有一天从学校上完历史课回家，他问冯温柔：妈妈妈妈，怎么判断一件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冯温柔说，这时候就要看政府出的公告了。小李接着问，是要看政府公告说是真还是假吗？冯温柔说：不是，是要看有没有被辟谣，如果辟谣了就是真的，而且辟谣的越快越真。

杨小风更疑惑了，张着嘴问：啊？那历史书里面有多少是被辟谣的谣言呀？

冯温柔摸了摸杨小风的头，微笑着说：傻孩子，你们上课用的历史书我不太知道，但我知道，在历史里面，没有谣言，只有遥遥领先的预言。

九

赵无畏研究了几年历史虚无主义之后，决定自己小有体悟，然后他就直接去镇政府应聘外交部门发言人的岗位了。

面试的时候，面试官问他：我看你没有任何外交相关的工作经验，请问对于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赵无畏回答：应极力解决这一问题。

面试官又问：那么请问你如何看待那个国家和那个国家之间的冲突问题呢？

赵无畏于是沉默了五分钟，突然，大手一挥，然后说：好，下一个问题。

面试官笑了笑，说：很好，你被录取了，外交代表，请您快到发言台上来。

十

江倒霉一辈子都不怎么走运。甚至英年早逝。

江倒霉原本不叫江倒霉，原本他叫江黄，很上口的名字，喊起来特别清脆，但是由于他实在是太倒霉了，所以渐渐大家就都叫他江倒霉了。

江倒霉小的时候喝了不干净的牛奶，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没挺过来；后来上学上到半截学校又倒闭了；只好参军，复员回来当警察的时候警察局被偷了；后来转业当消防员的时候有一天消防局却失火给烧干净了。最后江倒霉只能重新读书上学，他还是想救人，于是学的医，等好不容易三十出头终于熬到医学博士，马上就要毕业上岗了，突然有天肚子疼，上晚自习之前顺路去一检查发现是癌症而且已经扩散了。

自确诊后的三四个月里，江倒霉就开始倒着走路、吃饭、睡觉、说话、乃至上厕所。旁人看着都很奇怪，不过也没人敢问，一是因为大家觉得这么倒霉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不忍心多问；另一个是，即便问了，听他倒着说话也听不明白。

不过最艰难的还得算是每次给他做化疗的医护人员，因为每次不仅要眼睁睁地看他把食物吐出来和把屎尿塞回去，更还得努力理解江倒霉说的各种类似于“你得不舍我妈”的话。

直到江倒霉躺在病床上最后一次泵吗啡的时候，弥留之际，他突然忍不住地笑了，而且是很长、很发自肺腑的那种笑，就仿佛是他这辈子短短三十几年第一次笑出来一样。这种突然的开朗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而言几乎是有些惊悚了。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回光返照了，还有些和他比较熟的医护人员和亲友解读为他其实是在哭。但只有江倒霉自己知道他笑是因为幸灾乐祸，因为他突然才想明白原来并不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活在一个颠倒的世界里。

十一

废水厂老板和孙胖子是亲戚，有一天老板来找孙胖子，让他帮忙给写个大字报。孙胖子问写什么。老板说写隔壁镇的废水厂废水处理不达标就私自排放。孙胖子说，可是隔壁厂的废水排放是达标的啊，为什么要写这个？厂长说，他达不达标无所谓，主要是只要你写了，我就可以偷偷不达标了。听罢，孙胖子直呼厂长你这小日子过得是真细致。

十二

过年前夕，在大城市打工的仝大为给平和镇的家里寄来家书，里面写道：

爸、妈，我在外地打工一年，年底老板不给工钱，现在没钱回不去家，请问怎么办才可以让家乡衙役跨省抓捕，给我带回家。

老仝看罢，回信批复：

说点实话。

十三

据平和镇年历记载：某年春节过后，镇民代表洪某于上级衙门呼吁取消寻衅滋事罪。

一个月后，《镇民晚报》短讯：镇民代表洪某因涉嫌寻衅滋事已被有关部门带走调查。

十四

李吉祥每年都代表镇上的首富朱大千去城里参加一年一度的高端艺术品拍卖会。今年李吉祥回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副纯白的画布回来，上面隐隐约约仿佛画了一条淡淡的灰色竖线。

朱大千看了之后就问李吉祥这是什么。李吉祥说这是艺术巅峰。朱大千问一大白纸怎么就巅峰了。李吉祥说这不是白纸，是这个作品不让看了，没看被画了一道线吗。朱大千问为什么不让看了，我钱都花了还能不让看？李吉祥说因为违反相关法律法规了。朱大千听了直挑大拇哥惊呼果然艺术巅峰，随即就把画挂在了家里墙上最显眼的一个地方。

十五

季禾木出门旅行回来，四处跟街坊四邻吹牛皮，侃大山。从上火焰山里涮羊肉到去西伯利亚和熊哥哥一起耍单杠之类等等，无奇不有。最离奇的是有一天老季说他去北极冰钓，一钓了六个多月，最后从冰下面钓出来一条巨大无比的大鲶鱼，大到过完秤，在自由市场卖了九块大银元。听完大家都不信，问老季北极怎么可能有鲶鱼，更何况那么大的。季禾木眉毛一挑，说：切，只要足够有钱，什么能没有。

十六

为了打压神父的忏悔室的生意，镇长特意往镇里引进了一台全新最前沿的人工智能，据说聊天水平超高，而且任何聊天内容完全匿名且保密。后来据后台统计，所有对话里面出现频次最高两句话的分别是：你爱我吗？和，她/他爱我吗？

十七

在大城市打工的小彭突然回来了，一回来就直接开始在镇上当轿夫，大家都问他为什么，他说找个能当苦力的活，歇歇。

十八

为了进一步落实镇长的新时代环保理念，继除夕春节期间不许放鞭炮之后，平和镇又发布了清明不许烧纸钱的通知。

于是镇民们只好在清明节放鞭炮并在除夕和春节期间烧纸钱。

十九

平和镇的地标是一座高塔，由于太高了，仿佛通天一般，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各个镇民自杀的首选要地，所以时不时在高塔附近就会传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每当这些时刻，住在周边的镇民有时听到了就会下意识般地轻轻捂起自己的耳朵，仿佛这样就听不到了。当然，偶尔也会有孩子好奇，问起那些是什么声音。这时，他们便就会说，嘘，乖啊，你听，那是雪花落地的声音。

二十

赵无畏小的时候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在肉食窗口打了些鸭货，结果一吃发现太硬了，硌牙。于是就吐出来了，喊同学和老师们来看。大家一看觉得这东西不像是一个鸭脖，反而像是一个老鼠头，于是就赶紧找校长来看，校长来了一看，他说他才疏学浅看不出来。于是去衙门喊仵作让来看看。

仵作把东西拿回衙门研究了七天，然后往衙门口贴了个告示，上书：经过反复对比确认此物就是鸭脖。后来过了没几天，镇长到衙门仓库准备拿东西，看见了，就问仵作，为什么把一个老鼠头放在这里，多不卫生呀，赶紧弄走。于是第二天在原告示上面又糊了一个新告示，上书四个字：系老鼠头。

再后来赵无畏上物理课听老师讲光的波粒二象性的时候，突然一拍大腿，就决定这辈子研究理论物理了。

二十一

镇长拉着美女手逛街的时候，被路过的报社员工张麻子不小心拍到了，见报之后第二天就引起了上级衙门及各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并第一时间下架了张麻子这位职员。

二十二

平和镇今天新通过了一项法律，说是只要不爱平和镇你就犯法了，然后各个镇民就开始犯嘀咕了，毕竟平和镇不是个具体的东西，这个意思究竟是要爱平和镇里面的王老汉还是刘奶奶，还是说要爱平和镇里的哪栋楼，难不成是说要爱那座大高塔？

后来随着身边不少人不断地被抓走和消失，大家慢慢摸索出经验来了：既然平和镇是镇长的，那么只要爱镇长就好了。

二十三

去年夏天老王家大儿子去体育场打乒乓球，突然顶塌了，压死了。冬天的时候二姑娘在另一个体育馆和同学约了打羽毛球，顶又塌了，也压死了。后来今年开春，媳妇好不容易怀上了，老王陪她去医院做产检，拿了结果正在去科室的路上，结果医院走廊顶又塌了，仨人又都死了。后来立碑的时候老王一家子谥号都给写的光明居士。

二十四

据说平和镇以前不叫平和镇，而是叫平河镇。这倒不是因为镇里有一条很平的河，而是据说是因为首府建在河边上，而镇子又在那条河下游，所以每年雨季河水溢出的时候都得开闸往镇里排涝泄洪。泻完洪，首府边上的河就平了，所以才叫这个名。但是后来就改了，听说是因为新来的皇帝总觉着这名字沾点宗教色彩，不太好。于是为了振兴传统文化，发扬文化自信和道路自信就给改了。

二十五

有一年平河镇又被水淹了，附近的乡县组织了救援团来帮忙救人，结果救援队在入口被镇长拦住了。镇长问他们是来干什么，救援队说是来救援的，镇长接着就问有通关文书吗？救援队说没有，镇长说那没有文书就不让进，救援队就问那哪里能搞到文书呢？镇长说去镇办公室申请然后盖章。救援队就接着问那镇办公室和章都在哪呢？镇长扭了扭身子往西南方向指了指然后说，那边，在那片水底下。

二十六

有一天，老纪和媳妇写信给自己刚去外地上学的孩子问最近在学校还好吗，学习还跟不跟得上。

小纪回复：

本人成绩将暂停发布——自今年8月份开始，本人成绩等相关信息将暂停发布，主要原因是：学校课程在不断发展变化，培养方案需要不断完善，学习成果衡量标准和计算方式也需要进一步健全优化

另，据有关部门统计，8月份，本人学习进度成功推进至0.17%，预计成功率达0.05%，将比下月上升0.1个百分点，其中崩溃天数高达30.8天，总体稳定。

本人备考状况基本平稳，稳中向好。

家中祝好。

二十七

王士仁是朱大千家里的管家，他经常把自己从朱大千家里顺出来的东西悄悄带到早市上去卖。但是每次王士仁都不急着销赃，反而总把东西按照朱大千当时买来时候的原价卖。有来问价的，他就一五一十地报。买主说便宜点就拿了，他说不，东西就值这个价，一分不让。也总有买主会说多少便宜点行不行，真心想要。这时候，王士仁就会反问他们哪里贵了，一直都是这个价好不好，你不如掂量掂量自己兜里究竟能有多少钱？后来没几个月王仁士就消失了，据说是被人举报了，说是伤害了民族感情。

二十八

有一年，两个衙役突然冲进程方圆家里要把他家刚满月的孩子带走。程方圆问为什么，孩子又没做错什么。差人说，是，孩子没做错什么，但是你做错了事，你只知道爱你的老婆，不知道爱我们平和镇，所以你现在涉嫌违反热爱平和镇法。听完，程方圆愣了，问：照这么说，那不应该抓我吗？跟孩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孩子抱走？差人说：这叫依法没收违法所得。

二十九

萍萍妈特别能吃苦，也特别爱吃苦，这并不是说她特别勤劳勇敢，而是指她很喜欢吃苦的东西，越苦越爱吃，所以萍萍家餐桌上一年四季总摆着苦瓜和黄连。

有一天萍萍问她妈，妈妈妈妈，你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是什么呀？萍萍妈说：那是在我十九岁的时候……萍萍说：啊？那么多年前呀，那时候是有什么特别苦的东西吗？萍萍妈笑着说：没有，那年我失恋了，爱一个人的心最苦。

三十

有一天马小布晚上看新闻，里面报道到：“平和镇政治局委员，十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蔡鸿忠在学习首次提出的《平和镇镇长文化思想》学习研讨会上发言：学习了镇长的文化思想后，犹如醍醐灌顶，瞬间觉得自己如同诸葛亮、刘伯温附体，脑海里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他称赞镇长的著作比老子的《道德经》深邃一万倍，必将指引全世界的人民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他说：镇长就是我国的如来佛、珠穆朗玛峰的雄鹰，长白山的咆哮巨龙！”

后来马小布等晚上他爸回家吃饭的时候，把镇长替换成老马的名字然后原封不动的念了一遍，结果被老马打了一顿屁股并且还罚他一个星期不准说话。

外一则

平和镇报讯：因涉嫌违规置灰悼念，平和镇动物园被要求限期对大熊猫颜色进行整改。

据悉，近期，平和镇动物园的动物群体中，存在熊猫、斑马、奶牛、浣熊等毛色不够活泼，以明显的黑白渲染灰暗情绪的现象。这种情况引发了广泛的社会关注和担忧，严重损害了我镇的地方形象和国际声誉，动物园应当立即着手整改工作，确保在最短的时间内实现毛色整改目标。

- 一語

2023.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