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提筆寫下妳 | 期待健康的蘿莉
這一位真的是很緣份很特殊的朋友。
在早期只有聊天室的年代,每次都覺得跟陌生人聊天很不容易,常常一次進好多個聊天室,後來感覺像是正妹的人就會紛紛離開,進入其他封閉的聊天室。結果發現其實好多人其實都早已認識,上站就是他們聚會的方式,順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人,一旦覺得無趣,就回到自己的 "包廂" 內。
有天我突發奇想,一定要找一位不一樣的,有深度的女生,於是想出一招,直接以英文發問: Is there anyone speaking English here? 我想應該會有吸引一些以為我是老外,而且英文有點程度的人。果然,有一位暱稱看似女生的人,用設定成粉紅色的字體,簡單的回應我。我接著用一些超乎 "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這類範圍的對話,慢慢擴展話題圈,沒想到她也搭得上,就這樣第一天一聊就聊到凌晨兩點多,後來相約隔天再上線。
接連幾天,她都依約上線,我們也越聊越多。慢慢地對她的現況勾勒出一些輪廓 : 年紀與我相仿,大學時唸的是大眾傳播、現在在公家機關服務。我問她的暱稱代表甚麼,她說是她名字中的一個字,後來給我她的 email,我依照郵件上的 username 準確的猜出她的中文全名後,她大吃一驚,後來就對她的事情毫無保留,把我當作真正的朋友,我也把我真實的狀況跟她分享,兩人就像是在網路上找到失聯已久的朋友一般,每天很開心地聊個沒完。
有一天她告訴我,她不能再這麼聊下去了。我嚇了一跳,我檢討自己言語及行為並無失當之處,應該不至於讓她反感,還是她有男友或老公發現,因此心生不滿之類。她說因為她身體不好,年紀輕輕但已經在洗腎,所以不能一直熬夜。但是她建議我們可以在上班時發郵件,這樣對她身體負擔較輕。我覺得這主意很棒,後來每天上班時,一定會寫一封郵件給她,講講一天的心得或是對事情某件事情的觀感,就像是網路日記的分享一般。唯一一點要求,她希望我們都使用英文,這樣可以一直保持彼此的英文程度。這樣更好,每次在經營一篇給她的文章時,老闆都以為我在認真回客戶 email 咧~😅
越來越熟之後,因為跑客戶的關係需要常外出,我跟她要了電話,希望可以有機會聽她說說話,而不只是只能在辦公室中跟她以郵件溝通。我拿到她的手機號碼的第一個當下,就馬上撥過去,還故意用英文跟她交談,感覺電話那一端的她既驚訝又要強裝鎮定的樣子,實在是有趣。後來她壓低聲音說 : 「不要鬧了啦,我有空打給你~ 」我竟然有一種惡作劇的興奮感。
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不佳後,我反而有了見面的衝動。有一年春節,因為有很長的假期,我們都有一些空檔。我嘗試著跟她約一個下午茶,她遲疑了一下,但沒有拒絕,但她要求不能離她家太遠,碰面時間也不能太久。這我倒很好配合,我開車到她家附近接她,選的也是附近的咖啡店。
第一次的碰面氣氛很好,她果然如她所說,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錯過黃金發育期,所以她的身型非常嬌小,身高剛過 150 cm 出頭,而且有著一張小小的娃娃臉,以動漫術語來說,就真的是一個 "蘿莉"~ 😅 以至於她在外型反而占盡優勢,一直都被認為是小女孩。後來,我甚至會利用我拜訪客戶的空檔,到她服務單位附近找她吃午飯。
有次吃飯時她跟我說,其實她男朋友是她同事,也知道她出來跟我吃飯。我嚇了一跳,但她說不用擔心,男朋友很疼她,但是她因為身體的關係,不能出國旅行,不能 ( 其實應該是不想,而且有點危險 ) 生孩子,怕耽誤了身為獨子的男朋友,不過男友始終不離不棄,她也很感恩。聽了她的狀況,我反而建議她要勇敢跟男朋友結婚,畢竟這樣的好男人真的不多。
很有趣的,後來我們分別大約同時期結婚,也彼此分享婚紗照及喜帖,但我們到底算甚麼程度的朋友實在很難界定,所以就決定只給予祝褔,雙方互不包禮,也不出席對方婚宴。
我有一段時期的工作,常需要跟客戶或原廠抽雪茄,喝紅酒。有次需要送個檔次很高的紅酒給業界重量級人物,剛好她的親戚之中有有人是酒商,於是我把需求列出,她請親友幫我挑了當年世界紅酒協會評選第三名的智利紅酒,結果我以很優惠的價格買到很高級的酒 ( 還有精緻木盒包裝咧~ ),高興之餘,又趁著這份人情買了一些古巴 Cohiba 雪茄,算是我們友情之外商務的一些延伸。
後來有一陣子,她忽然常常外出,而且是中南部兩天一夜那種輕旅行的行程。我說羨慕她,可以常常出去玩,結果她回我她是跟別的男生一起去的。原來,可能太過幸福的日子過久了也趨於平淡,她竟然被一個自稱情報員的人迷惑了 ! 那個奇怪的男人行蹤飄忽,時不時會給她很浪漫的驚喜,還會規畫小旅行帶她像是逃家一般無預警的出門。我實在有點擔心,因為她的生活圈不廣,可能太封閉太單純的生活環境導致她對外界失去危機意識,被騙財騙色。她竟然回答我 「連我這樣需要揹著尿袋的人,他都可以跟我做愛,這樣是真愛吧?」我聽了真的傻眼,跟她說男人要是發情起來誰都可以好嗎? 但她那段期間似乎陷得頗深,講的話她不一定聽得進去,唯一可取的是當她產生一定程度的罪惡感或愧疚感時,她會跟我傾訴。我也跟她耳提面命,要是身陷危險,不好意思找老公解危的時候,可以放心找我。
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我能參與的不多。後來因為她老公的真摯誠懇,以及奇怪男子的無端消失,她終於痛下決心,向老公認錯,回歸家庭。現在在 FB、IG 到處可見她老公寵妻的模樣。我想,上天還是公平的,雖然沒有給她健康的身體,卻賞給她我目前見過應該是最好 ( 而且本人其實很帥~ ) 的老公。
算一算,我們這樣的友情超過 20 年了,她除了身體不好之外,蘿莉的外型卻一直保持著。祝她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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