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5:第25個春天
時間洗鍊感覺,凝聚成濃厚的情感。由於目前泰半的時間都位於家中,最重要的地方就是我身處的家。家,基本上是由家人構築的城堡,替我遮風避雨,然而,由於我搬過2次家,家這個詞彙,也包括所在的場域,即實體的空間關係及與里鄰的互動。從小四時搬到新北市土城區這個物件,雖然高中至研究所的求學時代多在台北市活動,但從出社會開始,我就回到土城居住,轉瞬間也過了10年,而對我的父母來說更是歲月如梭,還記得前次社區要召開住民大會,母親因此回憶我們何時搬入這裡,她對著我的眼睛輕巧地說,已經過了近25年。經她提醒,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在新北市的時間,已經比台北市還要多很多了。
但你問我有哪些重要的回憶呢?我想,由於目前的際遇與自身的選擇,我無法用五子登科等最具代表的時刻來紀念這座城堡。我無法像我父母對我敘述說,他們從萬華往新北市騎車,一間一間地看房子,然後就騎到了土城,看見了當時的預售屋,兩人決定購買4房2廳的物件,夫妻彼此互助,只為讓三代得以同堂。我也無法像我的同年,當孩子出生,家裡開始多了哭鬧聲,家中的每個地方,都有孩子爬過的身影,或許還有一塊角落,記錄了孩子的身高,等到畫上與自己同高的身高線時,牆壁開始泛黃與斑駁。
雖然泰半時間在家,其中更有一半時間在睡覺,但我仍注意到家中的布沙發腳從前完好,後來家裡多了3隻貓咪,他們無情地用爪子將深灰色的布沙發抓花,雖然後來變成2隻貓,但是仍時不時地看到他們喜歡到沙發腳邊伸展並磨爪子。我母親總是腦筋動得特別快,家中的擺設也多由她布置,她從網購中買了與沙發等寬的地毯布,就在沙發上鋪了一層布,遮住了已經起毛球脫線的沙發腳。而且她買了不只一組布,這次過年後,已經換了第2次地毯布,我也在沙發上舒適地躺著,當著沙發馬鈴薯。這次的布料圖騰簡單大方,橙橘色的花紋為客廳增色不少,春天氛圍綻放,讓人備感暖心,這就是在土城的第25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