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

日子像流水一般平淡的過，幾乎要叫人對消逝無感。不知不覺。也像一種刻意遺忘，用不著檢視自身，活在邊緣的鋒利，人好像會比較好過一些。像時間一樣好過，什麼都不留下。

有時候，也不是不願意去想像自身，只是過程中的磕磕碰碰過多，一步一踉蹌，懷疑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力氣、心志去堅守自己所相信的一點什麼。尤其世界很壞，有時壞得讓人失去一切的勇氣。你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為何會發生，你只知道，在一些很強大的惡意面前，自己似乎逐點消減，像退潮那樣，無聲的逐點退去，離岸邊愈來愈遠。我們都曾經對世界的美好、善意有過希望、想像，卻好像只能經歷異化的過程。個體是否真的有用？在強大的集體、制度之前，好像只能頓感個人的無力。我覺得這世界充滿著太多惡意的傷害，而自己無力改變什麼。

我是否真的相信改變自己？多一個好人，似乎無減這世界另一些角落，壞人、壞事的發生。它總是在發生，也有人總在承受，用接近一生的長度去承受，一些片刻的傷害。鋒利得難以直視。那個受傷害的你、我。我們總還像原地踏步，沒有絲毫挪動過分寸，仍舊是那個被傷害制約的自己。多少次，我們想要出逃，卻發現愈接近傷害的原地、核心，而無法動彈。好像你只能在同一個風暴圈中，呆站原地，強行承受，把一切壓在身體以下，以便沒有反應。Weather it through. 有時候，我希望自己會是靈巧一點，至少我會懂得要走。出離那個因無知而無力反應、對抗的自己，因為自己真的難受。這就足夠。至少我會知道，我也是存在的。

我想要存在。不是為了任何別的誰，就把自己拋卻遺忘。我想要存在，我需要存在。And I need to find my way to it.

P.S. 看完《渺小一生》，好像有一個我一直被制約在原地，無從反應。無以明白，那巨大的惡意來由，無以明白，人為什麼這樣對待人。這使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