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語

我還沒走出教室門口，就看到他靠在門邊，低頭玩著手機，卻每隔幾秒就抬頭往裡面看一次。

像在等人，像在等我。

「你今天很準時。」我走過去，語氣還是故作自然。

他抬眼看我，眉眼一彎，笑得毫不掩飾：「因為是來接喜歡的人啊。」

話說得那麼直白，卻又帶著少年特有的率性，沒有一絲油膩。

我心臟跳得有點亂，假裝低頭整理肩帶。

「走吧，」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像是提醒，又像是一種溫柔的推力。

走在小路上的時候，他比平常還要靠得近。

近到，只要我停下，他可能就會直接撞上來。

「允澤，你這樣……」我試圖拉開一點距離。

他卻直接伸手，輕輕拎住我書包上的吊飾，像怕我跑掉一樣。

「李岸，我忍很久了。」他語氣低低的，有點撒嬌，但更多的是認真得不像平常那個嘻嘻哈哈的人，「再慢一點，我真的會忍不住直接抱你喔。」

我被他這句話搞得全身僵住，耳朵燙得快冒煙。

「你別鬧……」我小聲說，卻沒真的掙脫。

他盯著我看，眼神一寸一寸拉近。

「我不是鬧，我很認真。」

他低聲說，像怕嚇到我一樣，連語調都壓得很輕很軟。

「李岸，」他慢慢靠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可以給我一個明天嗎？」

「不是隨便那種，是……只有我一個人的明天。」

我咬了咬唇，心裡亂得像有好幾百隻小鹿在打架。

可我知道，無論怎麼假裝鎮定，我早就沒有想拒絕了。

所以，我點了點頭。

他立刻笑了，笑得像冬天第一道陽光，一下子融化了我所有的遲疑。

下一秒，他終於伸手，輕輕地牽住了我的手。

不是強硬的，不是霸道的。

是溫柔到不行的、帶著一點點顫抖的，像是終於觸碰到珍藏已久的夢。

從那天開始，林允澤徹底且毫不隱藏了。

而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