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白
IPFS
多年以前在紐約中央公園裡偶遇大約有十多年沒見的老同事, 彼此都別來無恙,記得以前的她是光彩照人的,那次見了佛彷如同隔了層薄紗在看她,又好似她剛從霜天裡走出來,灑了層霜,華光褪減。然而氣質依舊且添了份從容。
疫情期間決定不染頭髮,待染料退盡的時侯,鏡中的自己不也如同褪了色般。淡了幾個色號。
身邊不乏資深職業女性,對待自己的顏容與身型可是如臨大敵,絕不馬虎。化妝,染髮,瘦身自是最基本的招數,其他小如微調,大至動刀則屬個人隱私,不可說也。
如此大動干戈有人說是職場壓力, 也有人說是取悅自己,誰叫我們生在一個以貌取人,退休遙遙無期,然後又死也不認老的時代呢。
如果把留住青春變成了一場戰役且頑強地去對抗。結果怕只是僵硬的猙獰感。美感還是得心平氣和的,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臉部的線條與氣質會和悅許多。這世界已經有太多的抗爭了。
「歲月是把屠刀」這話匠氣且沒道理。如果歲月是砍去了我們內心的純真或灑脫,削歪了外在的鼻子或下巴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人是漸漸地褪去身上的色彩,一點點地學會放手。歲月其實是循序漸進地,不疾不徐地提醒我們去面對每個不同階段的自己且心平氣和地接受霜白的洗禮。
千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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