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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天琳 ZHAO Tian-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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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書 #5_第一日】致十六歲那年,閃閃發光的我

趙天琳 ZHAO Tian-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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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提問:寫下一個你覺得自己過往人生中,最閃閃發亮的時刻,不論有沒有觀眾。

我的七日書(自由書寫)基本流程:

  • 先做約 15 分鐘左右的呼吸靜心

  • 選好特定樂曲收聽輪播當bgm

  • 設定倒數計時器 15 分鐘

  • 取一張A4或數張A5白紙和黑筆,開始手寫

  • 寫完開電腦或在平板上key字,整理成文章記錄公開分享;涉及太隱私的部分則略過。


剛正式決定成為Shifter的我的又一個新的一天

老家隔壁空宅的施工敲擊聲

韓國科技媒體藝術家金雅瑛(김아영,Ayoung Kim)的獲獎和展出公告

邱比〈柔黃〉林強〈Nirvana〉

今早醒後想起舊時間線上兩個時間區段的回憶,一是在2014年五月到2015年底,二是在2009年九月至2010年六月、也就是我高二時。

我決定將這七日書的寫作時段,用於隨意回溯、梳理和療癒那曾破碎過的舊時間線上的失落故事,作為我永轉(Perma Shift)至理想實相前的墊腳石,隨著我清理負面情感包袱和癒合靈魂碎片,我都離我真心想活在的時空狀態更接近、直至它徹底成為我當下身處的現實。

左:不久前的自拍照|右:韓國藝術家金雅瑛(김아영,Ayoung Kim)最新獲獎和展出公告

過往十多年的青少女時期,在我認知中通常是壓抑而晦暗的,然而在我今早回憶起來時,卻意想不到地熠熠生輝。被我編號和定位為 [OR# (Original Reality, 終止)] 的這條舊時間線上,就讀高二時那一年的我,原來其實......活得非常出色。儘管只是芸芸眾生中渺小的一員,但撇開曾經的人際困境(同學排擠和父母忽視),那一年的我實際上體驗和創造了許多有趣的事情。

曾經那個時空中的我,是什麼樣的、做了些什麼呢?
平日住校的語文資優班高二學生,擔任現視研(同人創作)社長和班級國文老師助教,中午在教務處打工賺零用錢。

第一次玩cosplay出的角色是驅魔少年的拉比的第三代團服版(雖然以我的長相一點都不適合扮這種高大青年哈,就是喜歡和好玩),和同好朋友們跑過台中逢甲和台北臺大的CWT、FF等動漫同人祭典活動,後來又出過Vocaloid神威的剎月華版、APH的美國性轉版(校慶時扮裝擺攤,創傷記憶是和同社團朋友經過高三男生班樓下被惡語攻擊)、Code Geass主角魯路修的經典制服版(在台中公園等一起拍攝的朋友時,站立不動而被路人誤以為是假人還叫警察來看(?))、陪網友拍原創的日本少年軍官(對方扮演臺灣山神少女,一個跨民族相戀而不得的虐心故事)、物語系列女主角戰場原黑儀經典制服版,以及自我認同和別人說過最像本尊的兩儀式,諸如此類。玩cosplay訂製服飾的花銷來自存零用錢、打工收入和作文比賽獲勝的獎金,瞞著父母偷玩但後來被發現也曾受到制止。也因此開始拿起相機拍人像,起初是為了幫朋友拍好看的情境照,也花時間研究參考一些厲害的攝影師們的作品,拍出像時尚藝術照和電影劇照般的成品(但後來全被徹底我刪除掉了)。擔任社長時曾有過某些風波,像被當時也想當社長的另一個女同學抹黑造謠,和後來陰錯陽差被社團指導老師(她當時還是大學生)責難威脅,最後在一團亂中畫下高二生活的句點。

曾和鄰近女生班的某位友人相當親暱、互相非常維護彼此,後來發生一些事情而絕交,過好幾年再回想起來,她才是我當時最愛的人,是純粹的愛情,我們當時因為都是太陽雙子座,故也曾以雙生相稱(但她嚴格而言並並不是我真正的雙生火焰,而是業胎)。莫名其妙和臨校一中的某個男生交往,但是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我根本不喜歡那個人,就是一股無明業力牽引所致的情況,也是促使我陷入重度憂鬱症的觸媒,以致高三時的我莫名出現閱讀障礙、身心狀態急劇痛苦。

從國小四年級開始畫漫畫,就看過各種日本動漫長大,包含一些暗黑異色美學的經典作品,也曾常用著G筆尖、代針筆、專業稿紙...... 但後來我放棄了曾想當漫畫家的願望,也逐漸不再經常繪畫。高二時的那個我,曾迷過日本視覺系搖滾,例如Plastic Tree、X JAPAN、Miyavi、彩虹等,特別喜歡哥德蘿莉或龐克風的服飾穿搭,還曾因此染過一頭橘紅色漸層的特殊髮型(後來又覺保養起來太麻煩而自行染回紫黑色),和穿過耳骨洞(但發炎閉合了)。

某次期中考,突然想奮發唸書的我,臨時抱佛腳極度專心衝刺,結果那一次我重回取得文組前十名;但後來還是擺爛,因為當時的我很討厭那種無聊透頂的主流升學體制,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曾向母親表達過也無用。住校期間的我的悲傷,是當室友們幾乎每晚都會打電話或接到家裡打來的關心電話時,我父母卻因不想多付手機費而長期不關切,即使週末返家也被要求必須準時到校門,以免為了接送我而耽誤煮晚餐的時間點。(到底有什麼好急?)於是在受到他們長期忽視、不願好好傾聽交流和易怒情感勒索的狀況下,最後我就徹底放棄了,並直接斷絕、盡可能不與他們有所接觸(反正多數時候也只是想操控我而已,他們並不真正關係我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我只是他們體驗家庭角色扮演的一環)。

此外那年的我,也閱讀過不少日本和台灣現代文學,由於就讀語文資優班而要特殊課程,我當時提交的現代文學課小論文,是取用邱妙津《蒙馬特遺書》、駱以軍《遣悲懷》、成英姝《男妲》這三本長篇小說,以「染癮/愛慾」概念的不同層面進行對比映射,其實那是最初我認知到「酷兒」(Queer)觀念的啟蒙(但當時不知道這個詞彙,只是非常嚮往一種我理想雌雄同體、中性的存在狀態)。歷史寒假老師要我們寫短篇故事,於是我寫了一篇以本能寺之變為背景,刻劃織田信長、森蘭丸與明智光秀之間糾葛的禁斷虐戀。(對,那時的我就是妥妥的OTAKU腐女哈)

高二那年的尾聲,我代表學校參與一個兩岸楚才的作文競賽,很開心自如地選題寫完,然後拿了一等獎,因此獲得一個下午的公假外出領獎。然後,就暑假了。

那是我看起來尤為叛逆的青少女時期,母親總叨唸她自己從沒有過叛逆期、我怎麼可以有?然而,如今看來我也不過是某部分替父母親活出他們壓抑無法面對的自我的渴望罷了。

儘管曾是不堪回首的過去,如今想來卻只覺當時的那個我,其實是閃閃發光的。
謝謝妳,這條舊時間線上十六歲時的我。謝謝妳當時即使在很有限的環境中,依然勇於活出真正的自己。妳值得享有全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而妳本身即是美好的化身。我愛妳(我)。

然後——掰啦!
我要轉移離開這條舊時間線、去到我當下想去的時空繼續旅程了。

最近常看見一句話:
「人生是曠野,不是軌道。」

那麼——
我決定我的人生,是有多重軌道的曠野。
我可以專注在特定的軌道上前行,也可以暫時脫軌在曠野上漫遊;
當我準備好,就重回正軌。
並且這些多重軌道,終究都會帶我通往那終極演化開悟的境界,
無論我怎麼走、處在哪裡,來自神性本源的最高自由意志,
都會導航與指引我,使我無所謂也不可能迷失。

想玩就入世,累了就隱居。
神說一切都沒問題,祢一直都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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