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流行文化正在慢慢fade out
台湾曾经是亚洲流行文化的重心,音乐、电视剧、综艺、电影,无不在华人世界中独领风骚。五月天、周杰伦、张惠妹、蔡依林、罗大佑、李宗盛、梁静茹、林俊杰;琼瑶剧、流星花园、康熙来了;那些年、海角七号;数不胜数的文化符号代表了台湾曾经的辉煌。但这些都渐成回忆。最近一些年,台湾流行文化似乎风光不再。现在的台湾娱乐圈里,还有哪个人是在台湾爆红而被两岸熟知的呢??难道靠张立东这些吗?哦柯佳嬿的想见你三人组,勉强算一个吧……
凭心而论,大陆的创作环境实在算不得好。艺术创作最大的敌人就是不自由。大陆在这方面拥有诸多限制,文学上:有些敏感内容不能出版(比如红太阳是怎么升起的是禁书;音乐上:脏话、暴力,政治的内容也会被禁,比如我爱台妹也是禁歌;电影电视剧方面:有些敏感内容不能过审。听说如果电影的审查十分细致,例如电影剧本如涉及到北京某派出所,就需要把剧本给该派出所所属的公安机关审查,看是否合格。这种离谱的审查制度,固然维持了政治稳定,但也极大的伤害了创作自由。当然当局对类似的情况,总是以“色情、暴力”会带坏孩子为理由,但在审查色情暴力的同时,主要还是把关政治敏感问题。而且如果真的是为了“孩子的成长健康”,完全可以通过电影电视剧的分级制度解决问题,王小波在九十年代就很好的讨论过这个问题:艺术作品不能以适不适合小孩子看做标准。所以显然这些只是借口,真实的关键理由还是要通过审查制度,掌握话语权,保持这个庞大国家、发展中国家的政治稳定。改革是动力,发展是硬道理,稳定压倒一切。但是这就lead us to a question:台湾是搞自由主义的,早就没有审查制度了,按道理说,应该继续保持华人文学、影视、音乐的巅峰才对呀……
可是事实上是,台湾并没有继续引领华人的艺术创作——well 也许在几个特定的领域还是保持了领先地位,比如所谓的敏感领域。比如文学方面的所有禁书,电视剧方面有我们与恶的距离、国际桥牌社等。但这是因为你的对手根本不能上跑道,所以比赛只有你一个人,你当然是领先了。这没什么可惊讶的。
问题是我注意到,大陆的流行文化,虽然有着诸多的限制,等于是带着脚镣跳舞,居然凭着广大市场、高额制作费等优势,也风风火火起来——比如甄嬛传之类的宫廷剧、比如我是歌手等综艺节目、比如流浪地球这样的类好莱坞大片,都在华人世界产生了不小影响。这给了我们两点启示:
1.流行文化确实有一大部分是可以做到与政治无涉的。事实上台湾的偶像剧,也不体现什么政治呀——虽然不会被禁止,但谁没事闲的在偶像剧聊政治呢?在这些方面,因为无涉政治,大陆和台湾的尺度就都没有限制了,比的就是其他的:人才、市场、资金等。因此大陆在这些方面就胜出了。
2.人民一般也不是高度政治化的,大家对娱乐休闲的节目往往更有兴趣,而不是政治剧——政治剧在台湾即使可以播,但人们未必有热情看,收视率不好的话,也就不会拍很多。当然,流行并不意味上“高雅”,收视率、票房也不是一切,但anyway,普通老百姓还是更愿意看“我是歌手”这样的综艺,而不是“返校”这样的电影。所以总体来看,文化重心还是在向大陆转移。
同时,台湾人真的要反思,你们拥有这么好的创作环境,应该要做出更多更好的作品——要是人家戴着脚镣跳舞都比你跳的好,那不是太可悲了嘛??
台湾人同时要想,如果台湾人从小玩着抖音、追星追的是大陆明星、看大陆电视剧、听大陆歌曲,那似乎两岸的融合是不可避免——当然,政治制度还是两岸最大的障碍,但大陆的政治改革势必要随着经济改革不断进行。
很多人对习主席上台后的“社会主义回归”唉叹不已,甚至对大陆的政治改革失去希望。但你如果进一步了解就会发现,习主席相对的集权,是有背景的,胡温时代因为弱势,九龙治水,导致政治上有很多重大问题悬而不决;甚至出现了薄徐等高层要搞政治阴谋,以推翻中央集体决定的“习李团队”的“新四人帮案”。这使得这一代领导人的收权成为不得已的选择——收权的代价当然是收紧尺度,定于一尊,不能妄议,但我想总比薄造反成功,中南海深陷内斗,搞得大陆天下大乱好吧。
而且历史是螺旋前进的,文革的极左,导致了80年代末的深刻反思和右倾;但右倾过头了又产生了自由化问题,集中表现在天安门风波;这之后政治改革转向,右倾又被遏制;胡温的弱势导致大陆腐败问题丛生,山头林立;到了这一代又开始向“社会主义回归”。我相信,在习修改任期制之后,他的下一代也必然要对这一代的某些“左”进行校正。中国大陆的目标也是现代化这与西方与台湾并无不同,也许走的稳一些、慢一些,没有走西方以为的那条路,但“现代化”的内核其实没有变化。当大陆也实现了现代化,完成了软实力建设后,两岸殊途同归,统一也是水到渠成——只要台湾在这之前沉住气,别踩台独红线就行。
不过我也在想:什么时候大陆才能真正落实四个自信,然后取消墙、取消审查制度、没有禁书、禁片、禁歌、没有创作的自我审查、没有广电总局呢??大陆的软实力现代化建设,什么时候才能胜利呢?三十年的2049?有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