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館「未來身體」看展心得：AI、生化人和我們還剩下什麼

看著上次發文日期是去年12月，真的好久沒來了。這陣子我又捲入職場裡更多暗潮洶湧，連過年都沒閒著，細節不多說只希望結局是好。但現在保持發文習慣，確實有點困難。

還好228連假終於偷空出現，跟大家說聲好之外，順便來聊一下近況。放假好好吃了幾頓飯，去家附近爬了點小山，再來就是到北美館走走，意外看了一個讓人腦洞大開的展：「未來身體：超自然雕塑」，是由德國圖賓根藝術館館長妮可．芙麗茲（Nicole Fritz）發想、德國圖賓根文化交流協會麥斯米蘭．雷澤（Maximilian Letze）作為共同策展人一起策劃，在今年這種科技變革的關鍵時機點出現在眼前，只能說太震撼。

去年中開始，許多人不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被Midjourney、ChatGPT各種生成式AI的風潮捲進去，我也不例外。最近幾乎是每過幾週，就有企業發表了他們的語言模型或者AI新策略 ，每過幾天就有某某大神又開口談所謂的AI大未來，然後許多人瘋傳分享學習（我也不能免俗地成為其中一個）。

但是，除了看大神們可能隱含商業意圖的預言在網上輪播，我們也可以看看有反骨靈魂的藝術家，怎麼談這些事。

展覽裡，最令我震驚的作品，其實只是一部紀錄片「Shadow Stalker」，它揭露了美國底特律早已啟用AI預知犯罪系統，用演算法鎖定出一些高犯罪頻率的地區，請警力加強部署 找尋即將犯行的人，科幻電影「關鍵報告」原來早實現了。但是沒有人揭露演算法怎麼設計，是否可能莫名歧視了誰？草菅人命的演算法暴力，莫過於此。以後會不會變得普遍呢？

這部紀錄片的作者是美國新媒體藝術先驅Lynn Hershman Leeson，上網搜尋還發現她長年關注科技監控議題，還寫成書《Civic Radar》。她也常常受訪談這個議題。

當OpanAI執行長奧特曼樂觀預期，AI時代會出現摩爾定律的另一版本證明：每過18個月，全球智慧量就會倍增。卻沒有太多人提到，AI算力的爆增，背後又是多巨大的能源消耗。我們又忘記了氣候變遷了嗎？

也許在奇異點過後與極端氣候的明天過後，人類只能巴望著用3D列印重塑最能在嚴酷氣候下生存的古菌種機器人，伴著人工智慧一起尋找末日後，在地球讓生命延續的解方。這是屬於英國生物藝術家Anna Dumitriu版本的預言。

最後，大神們說，人工智慧不一定會取代人類的工作，但是未來肯定是一個AI機器與人協作的時代。人機怎麼協作？不如說，就是這展覽選作主要意象的沈睡中半機械女孩，她的臉孔看似沈睡，左邊的手臂和機械手臂連接，右邊手臂每過一陣就微微抽動，讓人意識到她其實還是個活著的人類。當愈來愈常被迫融入各種科技工具，所謂的人機協作就是這樣：偶爾手才會抽動一下，想起來自己是誰。

裡頭看了會驚艷又同時細思極恐的作品還有太多太多，充分滿足從小愛看科幻片與末日意象的我，還考慮有空再來重刷。展期到6月4日，在我們被科技淘汰之前，值得一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