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mos哲思妙想｜馬丁·布伯——在我看見你

For J

我與J深感共鳴之處，在於我們所選擇的都是一條孤獨之路，用自己的生命耕耘著哲學、文學、神學與藝術，決定活出「單單依靠來自祂的信心」才有辦法走下去的一條路。

而這條路當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困難，一路上會遇見許多痛苦、挑戰，無一不迫使自己變得更加堅強、更加確信自己的意志，而這一切的前提都立基於我們作為基督徒。

我很喜歡J曾這樣對我說：他說在他是J以前，他先是上帝的兒女。

這不禁讓我想起美國前副總統彭斯說過的，他說他自己首先是一位基督徒，再來是一位保守主義者，最後才是一位共和黨黨員。

是的，對他的政治立場而言，推論到第三點是合情合理，不過令人更加好奇的事情是最根本的前提：為什麼這個信念能夠成為最具備奠基性的基礎？

原因是惟有信仰，承認自己、在眾人面前宣告自己獨有的身分，如此我們才能讓生命充滿價值與意義。而當我們面對信仰的時候，同時也面對永恆。

然而作為有限存有的我們，僅能轉述永恆要告訴我們的話——這些話雖然是齊克果說的，卻同時也是我向每一個「你」之間的生命對話，我與你之間的互動從來沒有純粹的我，而是「你眼中的我」的對話。

不可控制的你

我們的經驗告訴我們，想要認識自己是困難重重的，想要認識自我就要認識世界，因為世界形塑著你我。

當我們與世界同在，認識世界，才能認識身處於世界的我。

因為人們總是先看到世界，然後才看見世界的自己。J運用馬丁布伯給他的啟發，他說「我——它」與「我——你」的關係是不同的，原因很簡單，前者是單純的附屬關係，那麼後者呢？

在「我——你」的關係當中，你永遠不可能像「它」一樣成為我所掌控的事物，我們透過一切與我之外的存在來認識自己，我控制著它。

但「你」的存在是我永遠無法控制的，也正是因為每一個你都無法被我限制，因此「你」是活潑的、充滿驚喜的生命，此與同時出現了可能性。在生命的對話與交鋒之間，彼此交互作用並讚揚著那妙不可言的關係。

認識我、認識你

因此，我在你身上看見了我自己，這是我與你之間的互動帶來綿延不絕的對話，當你與我對話的同時，也在「我」身上看見了「你」。

這交錯複雜的關係當中，「我」與「你」之間的界線早就無法分辨。而這正是J作為人像素描的創作者，透過素描最想要傳達的事情。透過凝視素描畫作，從而在每一個你身上看見了我。

人首先必須面對世界，也就是面對永恆的信仰，才有可能更加認識自己。

而這包含了認識自己所有不堪的過去，誠實面對所有不好的回憶，從而在社會中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在你身上看見我」，「在我身上看見你」。而這是我理想中的社會關係，每個人都在每個人身上看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