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我离家出走了
春节前两天,我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还在处理点工作,我妈让我把房间打扫一下准备过年,我说自己知道了,继续处理工作,然后我妈就闯进我的房间自顾自地整理起来。
当她以自己的方式把我的东西整理一通,丢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让她不要动我的东西,她没有理会,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我的房间里整理。
我换了一种表达方式,开始吼叫。
吼叫了三声,没用。
我又换了一种方式,开始转向我爸。
他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我感觉到内心升起一股沸腾的愤怒,用力地甩上门,把自己关进了厕所。
在厕所里,我大概呆了30秒钟,稍微冷静了一下,觉得呆在厕所并不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案。
于是,脑子里升起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一旦这个念头生成,很快我就判断出这是一个可行的执行方案,于是安静地从厕所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整理一些必备的衣物和洗漱用品。
在一旁自顾自整理的我妈似乎察觉出了我的异样,等到她明确地接收到我可能出走的信息之后,开始了另一轮指责。
我听着,也没有回应,只是整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然后没打招呼地走出了家门。
......
我跑到附近的咖啡馆,继续我的工作。
临近到快吃晚饭的时间,家庭群里收到了我爸的信息:几点回家吃饭?
“在经过我的允许之前不可以动我的东西,这点意识没有的话,我就先不回去了。如果需要我回去的话,可以先把这个简单的道理学会。如果学不会的话,那我只能先搬去你们没办法动我东西的地方。”是我的回复。
那天晚上11点,收到了我妈让我早点回家睡觉的信息。
我没回。
我妈经常用“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句话,来暗示她对我的主权。
也许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是这种潜在的文化基因却以“随意进出我的房间”,“随意动用我的东西”,“随意给我下发指令”这些行为外显出来。
事实上,这也是宗族意识的一个特征,在这种意识里,晚辈就是族群的资产和下属,长辈有绝对的权利让前者顺服。恰恰也是这一点,在更多人的自我意志逐渐生长的当代社会,会让原本的族群产生很多观念上的冲突,集中出现上春节这样的传统的家族聚会日。
“让我回家的前提是需要你做如下保证:
1.我保证没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不乱碰别人东西;
2.我保证不对别人发号施令,进行指挥;
3.我保证尊重他人的想法,不反复施加影响
等你说到了,我再回去;等你做到了,我再住下。”
第二天早上,我回复到。
家里人没有没有正面回应我的诉求,反而是一种曲折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比如家里来了其他亲戚拜访,希望我过去陪伴;
比如,让亲戚打电话来劝说,希望我早点回家;
“让她把保证做了,我就回去”,是我给出的回复。
“好的”“好的”“好的”,我妈连说三个“好的”,但是并没有复述承诺。
所以,我依旧没有回家。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除夕夜的家族年夜饭,我爸询问我是否出席,在依然得到我否定的回复之后10分钟。
我妈在群里回复了她的承诺:
“1.我保证没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不乱碰别人东西;
2.我保证不对别人发号施令,进行指挥;
3.我保证尊重他人的想法,不反复施加影响”
就此,春节离家出走事件,告一段落。
想要分享这段经历的原因是我在朋友圈里看到一个朋友的动态:“以后再也不回家过年了,新的一年的所有晦气感觉都是家里给的”。
可能她明年真的也会选择以“不回家”的方式来过年,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经济也独立了,不一定要依赖原生家庭。
但是结合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觉得这种处理方式虽然看起来解决了问题,化解矛盾,但是其实解决的都是一些表面的问题。
就以上面这个假想的案例为例,可能落到实处,长辈也很困惑,为什么现在的孩子越来越难管,越来越不听话了。
在我看来,真正根本地解决一个问题,是优化人的意识,只有在底层的观念上能达成共识,行为上的和谐才是可持续的。
这是“宣誓”的作用,得说出来。
也是为什么我需要我那个观念不一致的妈妈在家庭群里公开作保证的原因。
我的目的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她的意识转变,前者,只是执行的手段。
一些不成熟的春节经验,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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