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风中

几日后，凌霁霄站在殿外，看着男孩挥剑的背影。动作还笨拙，却十分专注。他握剑的手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松开。
她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却忽然在他气息波动的一瞬间，感到一丝细不可察的……温柔？
她微微一怔。那是她刚刚走近时，心湖泛起的一丝悸动，被男孩不经意地捕捉到了。
“这孩子……”她低声自语，“心识竟然能与人共鸣。”

她本不想管，可当他第三次踉跄时，还是走了过去。

她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凌朝旭，剑不是这么握的。”
男孩怔住，眼里浮起惊喜与迟疑：“姐姐要教我练剑吗？”
她未答，只轻轻纠正了他站姿。动作克制而温和。
这便是她的默许。

山风吹过，清云殿前的铃铛轻响。男孩看着她，嘴角弯起。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离姐姐，真的更近了一步。
“敛神。”
凌朝旭冲着她笑了笑，他似乎总是这么爱笑。凌霁霄想，或许当年出生她给他取的名字是取对了，朝旭这个名字适合他。算是缘分吗？朝旭长这么大，她是唯一抱过他的人。
凌霁霄轻轻握住他的手腕道：“手腕太僵了，放轻松点，挥出去才有力气。”
那天山风很轻柔，她握着他的手，他记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