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112 當個最後一位許願的人
環島時沒拍完的第二捲即可拍終於洗出來了,是聖誕節那幾天,寒流正凜冽,和姊姊去安溥的潮水箴言前、去見了些重要的人前,一起去的東北角山中一個不到五十戶人家的小村落,一個去年環島時特別繞進去的山城,一個自己真的很愛的地方。
總是這樣,像延遲的底片,總是後知後覺在全世界都講完新年新希望後,才慢吞吞地在近一個多月後、都快到了自己生日的時候,才想到想說的話。想想也好,當個最後一位許願的人,畢竟,擁有都是僥倖,如果有幸得以許願,如果有幸。
生活中還是有一些可愛,但不重要的小發現。
前幾個禮拜下班回家時,看到一位鄰居阿伯在遛他們家的大白狗,我問阿伯那是什麼品種,他說是大秋田,是他以前在馬祖當兵時帶回來的、如今已經十三歲的老狗,「他叫Bobby,他有點怕生,但下次你經過我們家門口,喊他的名字,他應該就已經記得你了。」
還沒再遇過Bobby,倒是又不小心知道巷口另一隻老狗的名字。牠也是那種耳朵垂下來、楚楚可憐的灰狗,冬天時,還會被多套上一件人類的衣服,且一週換一件。一次早上,他亂吠路人時,他主人邊在一旁路邊掃地一邊唸牠,「六龜阿...你又再叫什麼?」原來,牠的名字就叫六龜XD
趁著Giloo釋出幾部想看許久的片子時,像回到某段時期,看電影、看書、睡覺,一個主題一個主題、一位導演一位導演地追他們的作品。像回到某個時期,因貓而短寐,因夢而易醒,睡眠被捏成了不規則的土坯,在醒來與醒來之間填進電影的縫隙,每一顆長鏡頭,每一個畫面。
開始用medium紀錄每年每一季看的書、電影、戲劇已經兩年多了。算一算,去年的書12本(好啦我覺得書太少了,我檢討)、電影44部、舞台劇加影集7部。
想到上禮拜久違地和大學社團的一位學妹吃飯,淡淡地說,對啊,以前都看一些好奇怪、好冷門的電影喔,但總是會有那一群人,聽得懂自己在說什麼。
可能真的太久了,現在看《郊遊》時只能分段當成枕邊故事看完(忽然佩服起可以一口氣看完這些兩個小時多的一顆顆長鏡頭的人);看了之前電影館重映時卡到國考前一天而忍住沒去看的《西部來的人》,看到故事發生在後來徒步環島走蘇花時最震懾的那段、大濁水溪旁的澳花村時而沒由來地落淚;看《寶島大夢》時因史辰蘭的音樂而屏息,相見恨晚,一如當年看完《范保德》而遲來地愛上雷光夏。
總是這樣,遲來地想到時間,遲來地想到年復一年,遲來地納悶自己今年是否仍有幸得以許願。
當個最後一位許願的人,失去的就都是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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