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語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我們走到了我家巷口。

天色暗得更深了，路燈把影子拉得長長的。

我們站在門口，彼此之間只隔著半個台階的距離。

我低頭掏鑰匙，手卻有些發緊，像是預感到了什麼。

林允澤站在一旁，沒說話，只是盯著我，目光燙得像要穿透皮膚。

我終於拿出鑰匙，卻怎麼也插不進鎖孔。

「要幫忙嗎？」他的聲音很近，帶著一點點笑意，更多的是藏不住的溫柔。

我抬頭，正好對上他灼熱的目光。

心跳在那一瞬間亂了節奏。

「不用！」我硬是把鑰匙插進鎖裡，轉開門把。

門打開的一刻，「喀噠」一聲關上，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倆人的呼吸。

玄關處，我蹲下換鞋，他也蹲下，但兩人靠得太近，膝蓋幾乎要併在一起了。

有點笨拙，有點緊張，卻誰也沒有後退。

我站起來，轉身想往客廳走，卻在走廊被他輕輕拉住了手腕。

力道不重，卻無法輕易掙脫。

我回頭，他正低著頭看我，眼神裡藏著太多壓抑到快溢出來的情緒。

「李岸」他喉結微微上下滑動，聲音低啞：「可以抱一下嗎？」

我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下一秒，他一把將我拉進懷裡。

那個擁抱，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而是毫無保留地，把我整個人圈住。

他埋首在我的肩頸間，呼吸燙得不像話，像是終於抓住了什麼再也不願放開。

我感覺到他的手微微顫抖，像是在拼命忍住情緒。

過了很久，他才在我耳邊用最輕的聲音說：

「李岸，謝謝你讓我進來，不只是進門，而是進到你的世界裡。」

我回抱他，心裡有一陣暖得快要炸開的情緒，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像是感覺到了，鬆開一點距離，低頭看我。

我們的額頭輕輕相抵，呼吸交織。

這麼近的距離，我終於能清楚看到他眼底沒有藏起來的情感。

「岸」他輕聲喚我，「我們在一起吧。」

這一次，他沒有等我回答。

他低下頭，輕輕吻住了我的嘴唇。

不是狂熱，不是衝動，而是，像把所有想說的話，所有積壓的思念，全都揉進這個溫柔得要命的吻裡。

我閉上眼睛，回應了他。

那一刻，我們都知道了。

從此以後，不再是你和我，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