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一刻你我都有空!
「啊!」晚上7點鐘,我結束課外活動,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撞一下。我回過頭望去,卻發現撞我是自己班的同學。他也回過頭向我看過來,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驚訝。不過他似乎是在趕時間,前方的綠燈正在閃爍,來不及個打招呼就衝過斑馬線了。
不過我也沒多在意,畢竟只是一個不熟的同學,我高一轉學過來直到高二下學期都沒和他說過話。他叫空,是學校泳隊的隊長和我們班的班長,是一位熱愛運動的人。這些已經是我知道的關於他的所有信息。
我回到家後也沒有想起這件事,但不久後我卻收到了來自空的消息。
「你怎麼在這!?」他問。
「我住堅尼地城啊。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我隨口問問。
「補習。」他答。
這也只是個普通的閒聊而已,我跟空真正開始熟絡是在今年3月份左右。
堅尼地城那裡有個貨櫃碼頭,那裡有很多貨船,旁邊擺著很多油桶、竹子和木板。小時候很喜歡去那裡看太陽下山,踩著單車在那裡來回繞幾個圈,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可以說,我的童年都被這個碼頭佔據了。
3月的某天,在碼頭門口拍了張照片,發推文吐槽政府不應該封這裡。接著就走到旁邊政府規劃好的、有圍欄的觀海區。
大概是在這裡生活的空也很有共鳴,所以他回覆我說:「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封這裡。」
「在這裡踩單車超舒服的,而且人不多,地方也空曠。」或許是找到同樣感受的人,我激動的和他討論起了這個碼頭。
「特別是在更前面一些,三面都是海的那個長方形平台,那裡的觀景是最好的。」
就這樣,我們從貨櫃碼頭聊到大家平時的興趣,聊到未來的志向。
有一陣子我的心情很差,就常常去看海,這是我尋找平靜的方法。我每次走到海邊都會在社交媒體上發照片,或許我們和海很有緣份,空正巧有空,看到我的動態。
「一個人看海,都幾chill。」他說。
「要不你下樓陪我?那就是兩個人了。」我說。
「我病zor。」見面怕傳染給我,我想他是這意思。
「我想講,我翻過那個圍欄啦。」我說起其他話題。
他應該是沒聽懂我的描述,所以我用我的手指在手機上畫了張畫,展示給他看。
我們倆就這樣一邊打字聊天一邊看海,直到晚上11點,我起身準備回家。這時空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是從他家窗戶往下照,照到我身處的海邊。
「目送你回家,不用謝謝我。」他說。
「笑死,根本看不見我在哪。」我說。
都說看海能讓人平靜,這天難得,我得到的不是平靜,而是開心了。老實說,在那陣子天天都很難過,而這天的快樂顯得尤為珍貴。
不過,我崩潰的情緒沒有被這份快樂救贖。不久後便又被傷心憂鬱的心情控制,我一步一步走向海邊,翻越欄杆。靜靜地看著海,拿出手機,對空說:「給你個被評為優秀市民的機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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