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兔】記 初次的親密接觸
微涼的掌心輕撫,阿米婭半瞇起眼,側頭迎接薄繭的摩娑
相比起擅長法術作戰的阿米婭,陳的雙手充滿磨練的痕跡,除去正式加入警署前的訓練,作為成長養分的實戰經驗也是那層硬皮的功臣之一,間歇的高強度作戰有助幹員快速提升肉體資質,而其所帶來的反饋則顯現在精神的疲勞,以及印刻在身上的痕跡,包括久未褪去的疤痕
日常的自主規劃同樣佔去了部分功勞,進入特別督察組後,公務上龐大的工作量如蠻橫的強盜一般,剽竊了巨量的時間,她從沒因此爭取過甚麼,連零星的抱怨也只在和星熊或詩懷雅飯後小酌時才憋出個幾句。即使可運用的自由時間僅剩無幾,她依然保持著從新人時期養成的習慣
不需要出公差而能準點打卡下班的日子,解決晚餐後便是核心肌群的鍛鍊,若是休假或者加班的補休,陳通常會去龍門商街散心,有興趣的衣服和飾品早在家裡翻閱過雜誌,多半前腳剛踏進店裡,後腳就已經掏出錢包,由於體態控制良好,常光顧的店家甚至能省去排隊試穿的功夫
可衣服再合身,也是合她的身,這也說明了為何平日裡都快穿膩了的淡藍色睡衣,穿在阿米婭身上顯得有些違和,兩人的身材都偏精瘦,陳是長了點肌肉,體脂肪量低,反觀阿米婭則是還處在長身子的階段,身高上的差距,使得睡衣的釦子就算全扣上了,肩頸處還是能瞧見幾分肉色,袖口掩蓋到手指的下指節,如果握拳的話,說不定連手掌都能藏進去
每晚出了浴室都在全身鏡裡散發著樸素味道的衣物,此刻竟像換了個外型
「妳不太適合這套睡衣」
掌心厚實的部分滑過阿米婭的臉頰,滑順的肌膚底下留存著些許嬰兒肥,孩童時期的特徵尚未被抹去。陳好像有點懂了,為何羅德島的幹員們,包含博士在內,捉弄阿米婭的標配動作都是揉捏她的臉頰
聽到評價,阿米婭抿了抿嘴唇,她當然清楚一件不合尺寸的衣服在她身上看起來有多突兀,從陳把換洗衣物交給她的那一刻,就能想見自己的模樣該有多滑稽
「我沒想到會外宿,所以才沒準備...」
不敢直面著陳,言下之意卻聽得出責怪
怪不了她,畢竟誰又能想到原本只是普通的聚餐邀約,最後會變成讓她陪在飯局裡喝醉的陳打車回家呢?
「這點是我考慮不周」相當坦承的承認錯誤「既然不喜歡的話,那就脫掉吧」
陳沒料想到阿米婭對於尺寸相左的衣服會有如此反彈,一開始想的是不能讓客人洗完澡以後,還得被迫穿著赴會的外衣,燒肉的油味、劣質香菸的菸草味一旦重新附著,清潔就失去了意義,不過阿米婭討厭的話,那她也沒理由要她接受自己提供的解決方式
阿米婭的瞳孔微微震了震,她並不是不滿意陳的配套措施,以前去暴行或者杰西卡的宿舍串門子,常因為聊得太投入而忽略時間,注意到的時候往往入了深夜,不想在不同樓層往返,借穿對方的T恤是家常便飯
都是今天陳的態度比先前都來得強硬,阿米婭才惱火的想作勢硬碰硬一番,可惜革命看來以失敗收場
盼著一絲轉圜餘地,阿米婭不動聲色的用餘光瞄向陳
臥室裡光線昏暗,主燈周遭的螢光除了勾出燈管輪廓外一無是處。高樓層房間有著許多搶手原因,良好的採光、在天災降臨前還能注重的清新空氣、不容易被街邊店家的霓虹燈與嘈雜干擾,可當夜晚需要額外的光源,撇除細碎的月光外,無所依靠
月光灑落在床鋪前,俐落的五官盡被阿米婭收進眼底,並不完全是因為月圓,那張總是強裝嚴肅的面容,日日相隨,阿米婭早已見過無數次,即便居處伸手不察五指的黑暗,她也有自信能在腦海中勾勒出陳的面貌
而那張冷峻又不失少女韻味的臉孔,此時洋溢著一股不容反對的堅決,從骨子裡透出的固執,讓阿米婭明白她終於是把自己給推入坑裡,和調香師的忠告相符合,老想著逗弄他人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自嚐苦果
慶幸的是陳沒有被惹怒,她還給了阿米婭猶豫和實行的時間
不想和起了脾氣的陳周旋,乖乖就範是最佳解。阿米婭收起平放身體兩側的手,抬到胸前,將黑色的鈕扣一個一個解開,陳不發一語的注視,使她動作時不免感到彆扭,期間兩人都沒說半句話,寂靜伴隨時間自身邊流淌而過
包圍阿米婭的不只是牽引秒針走動的齒輪聲,還有來自正上方的視線,有別於W,那並非掠食者的眼神
以前曾經和博士一起看過野生動物紀錄片,因為畫軌受損而充斥雜訊的屏幕,阻擋不了母獅子那席捲草原的魄力,殺意與氣勢共存,博士稱它為死神的眷顧。只要是被那種眼神盯上的獵物,下場唯有痛苦倒地,在銳牙和尖爪的伺候下斷氣
陳的視線雖說同樣具有壓迫感,但相對彈性許多,撐在自己腰側的手壓陷了床墊,那雙手猶如蓄勢待發的猛龍,時機尚未成熟時,不會輕易出擊
最底端的扣子被解開後,睡衣的下襬受重力影響自然垂落,瞬間,阿米婭捕捉到暗紅瞳孔中一閃而過的異樣色彩
她現在在想著什麼呢?
舒眠模式的空調關閉了急冷,脫離睡衣遮蓋的肌膚僅感覺到一絲溫度差
阿米婭定睛望向正在扯開領帶的陳,從踏入玄關開始的臆測越來越得到肯定
餐會上托了詩懷雅花錢不手軟的福,大夥們接連追加了三手啤酒,以及店內師傅推薦的陳年燒酒。因為有年齡的保護傘,阿米婭並沒有被警局的勸酒文化影響,只需要安心喝著標榜百分之百原汁的果汁
陳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聽星熊說,兩人出完外務不用折回公司時,偶爾會去街邊的小攤吃些消夜,陳不會主動喝酒,可是如果同事開口,她也不會不賞臉,,很多時候是星熊的戰力先到了盡頭,而陳卻還背板打直的坐在位子上悠哉進食
照理來說,陳的酒量即使不到千杯不醉的程度,起碼也是不差,會醉到呆坐著發呆,估計是敬酒惹的禍,先喝開了的局員們,前前後後給陳敬了四巡,念在大家一片好心,陳也難得的默許了他們的僭越,端起酒杯,任由他們將空杯用酒精注滿
晚間六點半開始的飯局,約莫八點左右,詩懷雅察覺到陳的怪異行徑,夾起了生魚片放在嘴前吹涼、險些把醬油瓶當成烏龍茶喝下、從廁所回來時步伐歪扭。綜合上述觀察,再加上經手過的幾個酒醉鬧事案子,詩懷雅擅自斷定,大家尊敬愛戴的陳警官不勝酒力的醉了
將自己的觀察結果悄聲告訴星熊,詩懷雅對於她那明顯疑惑的表情感到不滿,遂用下巴指了指斜前方,隱藏在鬧哄人群當中,陳正端著阿米婭遞給她的水
值勤時老燙得挺直的領口,似乎反映了主人的精神狀況,垂靠在外套墊肩上,略顯萎靡
「先給老陳打車回去吧」
用點菜單擋住面部,星熊刻意壓低音量
「她自己要喝那麼多的,怎麼不讓她自己想辦法?」
「別忘了她剛才還幫妳擋了酒」
開酒的場合,喝個酩酊大醉是見怪不怪,陳沒有主動提議要離席,就代表她可能也覺得偶爾放縱一下無妨,不過考慮到近兩個星期的趕工狀況,能找個藉口讓她提早回去休息也屬好事
「我不介意那傢伙醉倒在這,說不準能拍幾張出糗的照片」詩懷雅往自己的醬料碟裡添了點紅醋
擋酒又如何?她可沒有拜託陳這麼做
甚麼可笑的完美主義者嘛,最好是在人家店裡睡死,剛好隔天登上龍門日報的頭版,堂堂近衛局警司竟飲酒無度,橫倒餐館
喚來了侍者請對方幫忙叫車,星熊無奈的看著上了酒勁的大小姐:「我知道妳一直在找機會抓老陳的把柄,不過這事兒要傳出去,妳就不怕影響考績嗎?」
軟的聽不進去,就只能來硬的,這倆職場冤家作對起來可真不懂得看場合
施壓奏效,詩懷雅暗暗的瞪了陳
「嘖......妳和那條醉漢龍都欠我一次」成功被反制,她惱火的撥了撥打點得當的捲髮
居然敢拿名聲和考績來威嚇?這個星熊肯定是跟在醉漢龍身邊太久,盡學些不正經的溝通手段
雖然不知怎的連自己也欠了詩懷雅人情,向侍者打過招呼後,星熊拿著寫了車量編號的紙條走到陳身旁
「給妳,車子十分鐘後到門口」紙條交遞的對象並非陳,而是一直守候在她左右的阿米婭
「這個是...?」
接過紙條,從邊緣的缺角看得出來,是臨時從某個簿子上撕下來交差的
「我暫時走不開,妳能幫忙送老陳回去嗎?」舉起手中的牛皮紙袋,星熊收到的額外命令是將其轉交給餐館老闆
阿米婭立即明白了她還有要務在身,體貼的沒追問下去
「沒有問題,但是我不知道陳sir的地址」從注意到陳開始心不在焉後,阿米婭確實想過去找隕星商量,是否該讓近衛局的人知情
最後兩人沒有行動,一方面是近衛局那邊的人正聊的起勁,基本上找不到可以插話的空間,另一方面,則是看見陳有意識的隱藏臉上表現出來的微醺,隕星猜她是不願破壞眾人的興致,如果沒什麼影響,不如順著她的意,讓她待著歇坐一會
不能張揚,靜靜的給予協助是被允許的吧?
侍者把鮮蝦燒賣端上桌時,阿米婭趁機要了一杯冰水,開始是想問有沒有解酒藥,轉念一想這樣過於明顯
不清楚甚麼樣的飲品能減緩酒精帶來的不適,最終敲定方案是保險的冰開水。在阿米婭的印象當中,無論是肉體疲憊不堪、抑或是頭腦無法集中精神的狀態下,只要來一杯裝滿冰塊的水,所有的疲勞都能驅散,清涼的液體也能幫助人回神
可惜的是,陳拿了冰水卻一口都沒碰,阿米婭見了放空的陳,跟著著急起來
好在自己打算搬救兵前,星熊出面解除了危機
研究了一下地圖,發現陳的公寓與近衛局給羅德島安排的住處,相差不到兩個街區,不用擔心不順路的窘境
和星熊一同將陳攙扶到車上,阿米婭報了兩次公寓地址,年長的司機才操著方言回答聽懂了,礙於語言上的障礙,車程途中司機選擇了播放音樂。路面不算顛簸,阿米婭多少還是擔心陳會不會因為晃動而反胃,還好她只是安靜坐著,盯著車窗外快速移動的街景
快速道路避開了堵車,下交流道後,司機笑盈盈的替兩人開門
才剛停好車要報價,陳就從皮夾裡抽出一沓龍門幣,差點把司機給樂壞了,天上是真的會掉下餡餅,顧著禮節沒有細數,但憑著鈔票的厚度可以推斷出,陳給的金額足足能讓兩人再溜達個四、五趟同樣的距離
朝著司機點頭致謝,阿米婭扶著陳走進公寓
為了配合近幾個月的保安分級制度,陳承租的公寓也加派了人手,兩名身著深灰色西裝的貓耳男子站在電梯口,核對好陳的通行證後,順手替她們按了電梯
從解鎖感應卡、指紋驗證到進門等動作,陳幾乎是一氣呵成,對於一個熟悉自己家配置的人來說是理所當然,但是回想起這些事情的阿米婭越發覺不對勁。假使她真的醉了,經過不到半小時的車程,真的能讓人完全清醒嗎?
先不說氣息裡沒夾雜一絲酒氣,進房間的腳步也相當穩健,並不像在餐館那種虛浮的步伐
皺起眉頭,阿米婭一改先前的順從,及時用手擋住了陳的嘴巴,差一步就要相碰
「陳長官...為什麼要裝醉?」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
陳揚起視線:「我沒有裝」
「妳下車之後好像就醒酒了」陳說話時的吐息打在手掌上,阿米婭忍著騷癢,持續阻擋陳的逼近
「有比吃飯的時候好一點」捉著阿米婭的手往旁邊一壓,道路恢復暢通,帶著嚙咬的吻重新落在阿米婭的頸部下方
「少來,不要轉移話題」
每次溝通出現分歧時都用伎倆避重就輕的帶過,雖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還是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鼻息噴在脖子側面,有別於一般接觸的悸動使阿米婭縮起身子,和手掌方才的情況一樣,也是騷癢,不同的是,現在更像有人拿著一根細長的天鵝羽毛,若有似無的用羽尖的柔軟,沿著心裡一路輕刮向外
喉底升起一陣騷動,阿米婭握緊雙手,往後仰起頸部,才守住不讓那求饒的軟音洩出
「我現在還是醉的」
撥開失去防備之力的睡衣,少女的軀體嶄露無遺
「還說妳沒裝......」費了些力氣才把話說出口,阿米婭大概知道自己今晚是任宰的...兔羔子
在鎖骨上留下紅紫的印記,陳再一次對上阿米婭的眼瞳:「妳還記得博士說過,為甚麼她即使千百個不願意,為了生計還是得把德克薩斯和拉普蘭德一起派去貿易站工作的原因嗎?」
沒由來的問題成功將阿米婭吸引,抵抗的程度也跟著變小
平常討厭別人文謅謅說話方式的陳長官,也學會了引經據典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
曾經被喫笑作浮誇的詞句,自阿米婭的腦海中閃過
若陳真是意有所指,那麼這個邀請真是差勁到家了,對這個邀請感到期待的自己更是無可救藥
用力咬了陳的手腕,阿米婭只能以此來洩憤,她沒再多考慮藉故脫身的可能性,誰讓她答應了氣氛微妙的留宿邀約,還默許了陳的親密行徑
簡直就像一只被肉食動物用甘草引誘,自願走進牢籠裡的兔子
陳自然是沒可能知曉阿米婭心中的晚間劇場,不過反抗變弱著實是好事,雖說藉著一本正經耍小把戲的招數讓事情順利發展,可她也不想看見阿米婭的牴觸,那怕只有一分一毫,都能狠狠的往心頭踹上幾腳
舌尖代替雙手,慢條斯理的愛撫了阿米婭裸露的上身,上至頷骨、下至小腹,柔滑的皮膚沾染上點點水光。陳冒著熱氣的手掌微張,帶著試探覆上發育中的乳房,指腹不經意的劃過尖端,便可明顯感受到其挺立的程度不一般
「......」咬著下嘴唇內側,阿米婭選擇撇頭,把腦袋陷進前不久才換過枕芯的枕頭裡
未止息的撩弄頻頻致她分心,注意力奔向的終點是敏感度急遽上升的胸前。陳的討好猶如低伏特電流,從頂端流入,順著血管竄向腦門和下腹,電流所經之處盡帶酥麻,起先還能保持冷靜的思緒,不到幾秒的時間便遭攪亂
腦內隨即湧出閃避的想法,即使阿米婭沒有完全意識到,她依舊扭動起身子,刻意閃躲陳的挑逗,並不是厭惡突如其來的快感,對於阿米婭而言,身體未知的反應才是恐懼的源頭
而乳首處傳來的溫熱,消磨了阿米婭最後一點理智。有別於幾分鐘前的淺嚐,舔拭的力道不僅增大,吸吮也不時穿插其中,當犬牙掠過尖端旁的乳暈,刺痛感讓阿米婭勉強能維持意識
「啊...小力點......」喘息遏制不住,一如隱藏的情緒形成洪水,撞擊著辛勤築起的大壩,而後潰堤
她曾是如此的有恃無恐
聞名龍門的不單是陳那與年紀搭不上邊的優秀能力,更是她嚴以律己待人的行事原則,將自身與長官和下屬一視同仁,即使惹來心腹狹小之人的怨懟,整體上看來,還是使她獲得了普遍的好名聲
最早羅德島與近衛局牽線時,阿米婭向暴行坦承過,她不擅長與陳交際,知道陳不是壞人,但就是找不出適當的交流方法,況且當時陳對羅德島的來歷存有微詞,打從心底的不信任,加減影響了友好度上的冷漠
幾經思索和煩惱,阿米婭採納了芙蓉提議、博士附議的觀察法。根據調香師的見解,想和一個認識不深的人改善關係,就必須要懂得投其所好
這並不意味著得成為舔狗去處處討好,重點在於優先理清對方在人際交往上的舒適距離,以範圍內的速度向對方伸出友誼的手。阿米婭贊同後確實也實行的很好,只不過,包含阿米婭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料想到這會是促使她沉淪的契機
「這樣會痛嗎?」沙啞的嗓音劃破幽暗
詢問的同時,包圍著胸部的食指和中指一齊發力,擠捏硬挺的乳尖
「不痛...可是好奇怪」
「害怕嗎?」陳俯下身,啄去滾落下巴的汗珠
鹽味與沐浴乳的香氣混雜,不怎麼討人喜歡
阿米婭的雙腿先是緊緊合攏,下一刻又慌忙鬆開
有人往她的腿根處傾撒了火種,陳的撫弄彷彿是一道火光,夾雜斷斷續續的電流,轉瞬間將之全數引燃
被陳帶倒在床鋪上起,阿米婭對於可能發生的事早有心理準備。她看過博士私藏在辦公室抽屜裡的書籍,引用凱爾希的說法,書中的人們,縱情做著不可告人之事,但是偷偷翻閱時的臉紅心跳,怎樣也比不上現在的羞赧
眼見無法取代實做,未經人事的阿米婭,妄想對付難以平息的燥熱,除了磨蹭腿根外,別無他法
「有一點」眼角晶瑩,像極了尋求庇護的孩童
示弱意圖明顯,陳心窩一軟,逗留在胸口的手轉而上移,安份棲息在阿米婭發燙的耳後
「不然今天就先這樣吧」
正是這份近乎無底線的溫柔,使得阿米婭體認到陳其實不像外人所戲稱的那般不近人情。她足足花了數個星期,才敢承認工作中老是擺著撲克臉的陳長官,對自己多了一分忍讓
說是自作多情也罷,可是陳的一個小動作,總能給阿米婭超過半天的好心情
也許從察覺到細微轉變的那天起,陳也在阿米婭心裡佔據了一頃領地,時至今日,已擴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開頭不浪漫也無妨,矯飾的虛與委蛇沒有價值,就只差臨門一腳,阿米婭不想再躊躇不前
「不要」儘管克制不了顫抖,揪住陳襯衫的手仍沒有鬆開
言語的強大之處在於,它能承載當事人的感情,即便傳達方式不盡相同,接受者都能受到最直接的衝擊
短短幾個音節,讓陳苦苦抑制的焰氣重新席捲
唇舌往下腹游移,行經阿米婭小巧的肚臍時,玩味的用舌頭前端繞著周圍轉圈,得到的是一聲乏力的悶哼,以及對著肩膀下壓的細碎力道
適時停止了捉弄,左手勾住褪到臀部的睡褲,右手扶著阿米婭的後腰向上抬,不想這羞人的過程持續太久,阿米婭有意識的配合陳的動作,主動出力拱起腰
兩方互助之下,同樣不合身的睡褲,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扔到床底
稀疏的毛髮起不了遮蔽作用,盈盈水色在月下反射出細微光芒,陳嚥了嚥口水,試圖表現的穩重
由於貼身衣物不好外借,所以阿米婭沐浴完後是沒有穿著底褲的
剔透與粉色交融,露骨的春光致使陳顯些看傻了眼。和臆想的模樣類似,換個角度卻又截然不同,謹慎的湊下,用鼻尖輕觸腳踝
比同齡人顯得更纖瘦的體格,骨架也寬大不到哪去,陳光用一隻手就快能把腳踝上段給圈起來
沿小腿肚開始,鼻尖與上唇貼合皮膚,示好般的安撫收縮的豎毛肌,大腿上沒有多餘的贅肉,可也因為缺乏固定的鍛鍊,即使在緊繃的狀態下,觸感依然偏軟,有點像訓練場緩衝用的泡綿墊,不......似乎要再更柔軟些,如若雲朵能用棉花糖來形容,那麼應該更接近它
慢節奏的前戲舒緩了氣氛,阿米婭的後背逐漸有了躺在床上的實感,她仍舊嘗試放鬆,可呼在腹股溝的熱氣懸著她的神經,擔心一個不小心踢到陳,她甚至得控制住反射性的掙扎
「陳長官...很熟練的樣子...」
眼睛習慣了室內的昏暗,能清楚的看見天花板的紋路
相比起還一片慌亂的自己,陳要來得更熟能生巧
雖說很難想像,但是以陳的條件來說,就算有過一兩段戀情,也不是沒可能
「不要胡思亂想,那是錯覺」低沈的否決迅速而堅定,不給阿米婭任何反駁的機會
「開個玩笑而已」
「妳還真有閒情逸致...」
陳又何嘗不緊張,倒不如說,她緊張得不得了
記憶裡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首次獨自指揮小隊進行攻堅任務
放大無數倍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護具之下的手心頻頻冒汗,造成這一切的元凶名為恐懼。那時她擔心自己主控的行動出了差池,擔心長官制定的流程有所闕漏 ; 如今使她緊張的也是恐懼,她擔憂自己的舉動會傷害到阿米婭,令她感到不愉快或者疼痛
用兩手拇指稍微撥開濕潤的入口,含苞待放的花蕾嬌豔欲滴,主人的不安,導致周邊的嫩肉收縮跳動,慾望的清泉孱弱且緩慢流下,浸潤了陳的指尖
攻堅作戰指南明確指出,操之過急乃大忌,需先經過足夠時間的等待及誘敵後,再迅速破門,直擒目標
「要把空調再調低一點嗎?」
瞥了眼牆上的溫度計,室內溫度恰好是涼爽宜人的攝氏25度,可黏在阿米婭額頭上的劉海凸顯出反差,光用肉眼看,她出了不少汗是鐵一般的事實
阿米婭小幅度的搖搖頭:「不用,這樣剛好」
的確覺得周遭熱度有上升的趨勢,但是她大概明白不是因為空調的緣故,燥熱的火源深埋在腹部下方,陳的觸摸好比助燃劑,撩撥著躁動的神經
就算調低溫度,也無濟於事
「要是不舒服,再跟我說」
「嗯」聽上去慵懶的音節,實際昭示著阿米婭的失措,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樣應對比較好
害怕是肯定的,不過沒有特別嚴重,期待也是存在,只是不敢表露過多
眼見得到允許,陳的手臂撐開了阿米婭的雙腿,大膽向前,輕啄了因興奮而充血的陰核
慶幸有手臂撐著兩旁,才沒有被腿夾住
「嗚...那裡......」與平常清潔身體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阿米婭不敢挺起上身看陳,光是瞄到陳的頭頂卡在自己腿間,龍角輕刮著腹部和大腿內側,無法言喻的羞恥使她幾近窒息
可她同時又抓住幸福的一角
俯在身下的警官,一舉一動都隱含取悅的意義,呵護之心作祟,才不願施太多力
誰都不想珍愛的布偶被利爪劃破
舌頭在充滿精神的小核上幾番繞圓,接著順皺摺潛入泉水的源頭,溫熱、緊緻。陳小心翼翼的探路,滑嫩的內壁使她失了方向
難耐的呻吟隨之牽引而出,阿米婭死攥床單,連捂住嘴巴的心力都沒了
滑軟的舌頭前後迂迴勾弄,沒幾分鐘的功夫便讓阿米婭體會攀上頂峰的滋味。止不住的微弱痙攣、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大抵符合書上的描寫
大人的娛樂竟是這般新奇又折騰
在她還沒緩過來前,陳的指頭又欺上一顫一顫的私處
有了舌頭替她開路,食指第一個指節算是輕鬆進入,或許是異物感更加鮮明,灼熱的甬道緊咬擅闖者,一吸一放間,阿米婭吞吐著矜持的防線,看似身體本能的在抵禦外敵,對陳而言,迎合的暗示盡在不言中
食指完整推入的當下,阿米婭明顯僵了會
「真的沒問題嗎?」
空閒的左手支起上半身,伏到阿米婭臉頰邊,果不其然,她連頸側都冒了汗
「我沒事」
說是逞強也不為過
阿米婭心裡明白,如果這時退卻,陳一定會立即收手。她認為沒有必要,只不過是比抽血再痛一點而已嘛,咬咬牙就忍過去了
陳於心不忍,卻也不甘就此打住
唇瓣相貼,無聲撫慰阿米婭的不安。沒有多加阻擋,兩人的舌尖很快便碰了頭,阿米婭接納了陳的侵入
同為接吻新手,她們不懂得怎樣才叫進退得宜,只能笨拙的互相追逐、糾纏,從嘴邊溢出的不知是誰的唾液,阿米婭原先有些慘白的薄唇也恢復了血色
這個吻直到阿米婭的呼吸亂了套,才被迫中止
體內的異物感隨著注意力分散,已經沒有那麼強烈,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擴大的空虛
若被蚊子叮咬了手臂難以觸及的地方,總會拼命伸長胳膊,就為了準確的搔到癢處。偶爾也會有力不從心的情況,外力的協助就顯得無比重要
縱使難為情,阿米婭依然悄悄的上挺臀部,陳的手指藉此沒入深處
渴望被觸摸的敏感帶迎來解放
由於心存顧慮,陳沒能放開動作,緩慢的退出半個指節左右的長度,再配合穩定下來的呼吸推進
「哈啊...陳長官......」率先適應快感的籠罩,阿米婭不再執著壓抑
「不要叫長官,叫我名字就行了」
濕潤的壁肉吸吮著她的手指,她已然從不受歡迎的外來客,搖身一變成為被索求的一方
微黏的愛液源源不絕湧現,跟隨手指進出的動作流出,打溼了陳的手掌,不消多久,下方的床單也浸上一小片水痕
「陳長...唔嗯...陳......」
突入的痛感減緩了許多,光聽水聲都能猜到自己似乎是泛濫成災,陳也進入狀況,全神貫注的抽送。不只是阿米婭,陳的呼氣也變得沉重,阿米婭隱忍享受的模樣是多麼賞心悅目,精緻的臉蛋尚和理智拉鋸,可掛在嘴角旁的口水出賣了她
顧不上害羞,阿米婭除了抱緊陳的肩頭外,什麼都做不到,也什麼都想不了。腦袋舒服到發麻,這已經不是愛撫時的電擊感可以比擬,快感因子蟄伏在她每寸神經上,一旦陳勾動手指,前所未有的刺激便從蠶食演化為鯨吞,吞噬她的思考能力
深怕淹沒在快感的漩渦當中,陳儼然成為道標,彷彿只要抓緊她就能回到正軌
然而越發清晰的尿意強迫阿米婭自愉悅中分神
她使盡全力拍了拍陳的肩膀:「陳長官...啊...廁所......」
喉嚨因接連不斷的嬌喘顯得有些乾澀,不過和可能失禁的風險相比不算甚麼,全身上下羞人的模樣都給陳摸透了,要是真弄髒了陳的床單,她絕對會當場把地板轟出一個洞,再將自己埋進去
「我說過了」不理會阿米婭臨陣脫逃的請求,陳接連動用了手臂,加大並加快進出的力道與速度:「叫我陳──」
曲起指頭,集中疼愛觸感較為特異的地帶,每一次的觸碰都惹得阿米婭扭動身子,水聲和喘息不絕於耳,情慾的碰撞沸騰了空氣
自發上鉤的獵物終究難逃遭制伏的命運
阿米婭弓起背,攀上陳背部的指尖因用力過猛而變得蒼白。幸虧陳抓準時機再度奉上唇舌,替她壓下情不自禁的呻嘶
浪潮猛烈過境,餘下的水波仍然拍打著阿米婭發顫的身軀
不規則的喘著氣,陳替她調整了位置,讓阿米婭的頭恰好能靠在懷裡,左手穿過她的側腰扣住,避免一個翻身掉下床
「抱歉...是不是過頭了?」
率先平復呼吸,一陣懊悔默不作聲的掠過
陳盡可能放輕了動作,熱潮過後的阿米婭增添了幾分脆弱,用指頭關節撥開和上汗水的髮絲,陳憐惜的親吻她的前額
阿米婭想回應,無奈她沒剩半點力氣可以發話,就連想往陳的胸口湊近,試了半晌依然動也不動
飄飄然使她有種置身雲端的幻覺,即便眼皮重的睜不開,落在額頭、鼻尖、嘴唇上的輕吻為她心裡注入溫煦的暖流,既充實,又疲倦。長耳跟著垂下,縮在陳的懷抱當中,龍尾溫馴的捲著她的臀部,尾端的絨毛抵上腰窩,受保護的姿態十分舒適
許是睏意使然,意識朝不清晰的那頭倒去
見懷裡人兒沉沉入睡,陳拉起原本扔在床頭的涼被
眼底的柔情無處宣洩,唯獨深吸一口氣。陳記不起這份情感的萌芽之處,起初不過是對那嬌小的身影感到好奇,她肩頭上所背負的重擔並不亞於自己,陳以為她們的關係最多是權宜之下的並肩作戰,可事情的發展若是能準確預料,人生的變數就不會這麼多了
先是好奇心作祟,而後有了機會相互了解、共同支援、經歷襲擊,甚至開始敬佩她堅強的意志力。再有所察覺時,曖昧不明的情愫早已盤據不散
假如讓阿米婭知道自己帶著這種眼光看待她有一段時間了,她會生氣嗎?還是說建立起來的形象會湮滅殆盡呢?
唉,算了
陳把嘆息吞入腹中
事已至此,她沒有立場去操心。但值得高興的事還是有的,至少阿米婭並沒有在關鍵的時刻推開自己......吧?
徹底側過身,陳收緊了手臂,讓阿米婭更貼近一些,褐髮依稀飄散著淡淡的洗髮乳香味
今晚應該能擁有一夜好眠
這是在被睡魔擄獲前,難得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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