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朋友的恋人

2月12日是元宵节，我从东阳赶到湖州，和旧情人Alice见面，不想显得太落魄，赶在正月十四下午剪了个头发，理发师阿斌刚从贵州老家回东阳，春节期间东阳的理发店普遍涨价，他维持原价30元，让我肃然起敬。

Alice待我不薄，请我在状元楼吃丰盛的午餐，又去财神阁茶楼围炉煮茶，花掉500元。她并非富婆，医药代表近几年日子不太好过，她想创业，家政服务和跨境电商是她的两个方向，我会英语，或许可以和她一起做跨境电商。我对创业兴趣不大，很清楚自己没那方面的天赋，和Alice见面本身就是我去湖州最重要的目的。

一别四年，我和Alice都老了不少，我两鬓斑白，Alice视力衰退，配了一幅老花镜，她眯着眼睛视物的样子，很像80岁的老妇。不上床的见面也可以很美好，纠结了很多年，我终于在这一点上和Alice达成共识。我们最后一次上床是2015年5月，在上海浦东一家汉庭酒店。2018年11月，在太湖南岸的康柏酒店，我们曾无限接近上床。

此次见面持续3小时，Alice要去超市买菜，准备家里的元宵晚餐，留下我一人在茶楼。我送她到收银台，目送她走下狭窄的楼梯，对着她的背影说再见，她略微转身以示回应。不再是恋人，就不应该卿卿我我，我不能再说她是狠心的女人。在茶楼包间，隔着桌子，她把手递给我，说好朋友握个手，我抓住她的手要亲，未能得逞。

我买了当晚7点的返程票，有足够的时间在湖州游荡，重温和Alice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从状元街步行至星海名城，Alice住过的小区，我曾有幸在那里留宿一晚。市中心出现大片拆迁区，老建筑被夷为平地，模糊了我对湖州的记忆。走到爱山广场，方位变得清晰，我用手机对着漫咖啡拍照，往事涌上心头。

2020年10月25日，我从襄阳到湖州和Alice见面，不为上床，只为喝咖啡。下午3点多，我在漫咖啡的吧台见到Alice，她着装优雅，妆容精致，成熟女人的魅力让我眩晕。我们在二楼面对面喝咖啡，我轻踢她的脚，试图让气氛变得暧昧，不太成功。下午6点，我和Alice逛到爱山广场南面的商业区，她在同岑路上一家板栗店停留，我站在她身后，突然很伤感，眼泪快要夺眶而出。

从恋人沦为朋友，是一件值得伤感的事，我想为死去的爱情哭泣，大哭一场，可是哭也没用，Alice铁了心不会再和我上床。那天晚上我们在衣裳街喝了很多啤酒，我在巷子里强吻她，被她挣脱。我们在星海名城附近的路口告别，她到家后给我打电话，说她的头很晕，问我是不是也很晕。在酒精的麻醉下，Alice用恋人般温柔的语气和我讲话，但无意邀请我留宿。我踉踉跄跄地回到酒店，没洗澡也没脱衣服就睡了，第二天中午，Alice提议开车送我去高铁站，被我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