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住壞空（上）

昨天早上小巫婆帶我去山上玩水，做為生日月的禮物。河水十分冰涼，但我好開心卻也好緊張，從疫情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泡水，真的好開心。

河水真的好冷，也許是我太興奮了，大概泡不到五分鐘就得上岸了，上岸後披著巫婆給我的衝浪毛巾在溫暖的石頭躺下，覺得自己像一顆全家的烘地瓜一樣舒服，莫名其妙地就睡著了⋯⋯

據巫婆的說法，之後我下山就像抽了大麻一樣，整個人ㄎㄧㄤ掉，我好像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樣下來的…

晚上我很早就入睡了，因為昏沈，因為不知道是不是某一縷魂魄還留在水源地，夢裡我去看你，和一個現實生活中認識的朋友Y（只是夢中他的樣子和現實不一樣，只是我能認知到而已）

我們開著車經過一個警衛室，Y對我說：「到了，妳下去拿吧」

我說不會吧，他不是在店裡嗎？

Y說：「店早就關了，妳離開不久後他就關了。」

我說：「怎麼可能，我看店的粉絲專頁都在更新…」

Y沒有對這個加以解釋，只說：「我都聯繫好了，他說都整理好放在這裡讓妳來拿，你們不會相遇，妳不用擔心。」

我在這個當下，看到坐在警衛室內的你，的確一直滑著手機，無論是以前或者現在，你都不會發現我。

Y這時拍拍我的臉頰，捏捏我的肩膀跟我說，「沒關係，還是我去幫妳拿。」

我忽然覺得自己在離你不到五公尺的距離跟別人產生親密的肢體接觸不太對勁，但自己立刻意識到我這樣怕被你看到才不對勁，ㄧ來是你從沒抬頭看到停車在警衛室外面超過十分鐘的我們，二來是夢中的Y已經成為我的情人，我不應該因為你而閃躲他。

但有禮貌的Y永遠是那麼溫柔地維護我的尊嚴，他從原本靠副駕駛座很近的距離回到駕駛座，跟我說：「我去幫妳拿吧」

他下車後，我完全沒有看到Y去哪邊，要拿什麼。我一直盯著你看，我只希望你能離開手機，抬頭看我一下，我想只要你還能再看我一眼，那些東西就全部都還是你的，我希望你能記得我，那些曾經用一本本的書與文字堆砌起來的我，你能完整的擁有。

然後你都沒有抬頭。直到Y上車來。他把我留在店裡的書跟一些畫，放在車後座。

Y回到正駕駛座時，手上捧著我留在我們從前住所的浴巾。他跟我說：「抱歉我聯繫他時問他家裡還有沒有妳忘記帶走的很私人的東西，所以這是妳的毛巾，應該已經洗過了。」

Y把毛巾攤開來包住我的肩膀，因為我在停車等待跟等待著你會不會發現我時，嚇出一身冷汗，Y說沒事了，都回來了，Y此刻頃身向前親吻我的臉頰，我沒有閃躲並且把頭貼在他的肩膀上一下。

他沒有沈溺在我那樣的脆弱裡太久。把我的身體擺好在副駕駛座上，扣好安全帶，發動車子，我們離去。

然後我醒了，張開眼睛的第一個念頭是：”it wor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