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en Ginsberg(1926-1997),《巴黎評論》摘要
(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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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asil Bunting跟一幫史前野人混在一塊,那些人個個特立獨行,開天闢地。他了解波斯,知道波斯的詩體。他比大多數英國詩人都更有學養。
- Jack Kerouac對散文、寫作、抒情詩、寫作的榮譽這些東西都很有熱情,一種Thomas Wolfe式的興高采烈。
- 要是你把對朋友講的話和對繆思講的話區分開,會怎麼樣呢?問題就是打破這種區分。當你接近繆思時,去說得跟你對自己和朋友說的那樣坦誠。我發現,在與我了解並尊重的人談話時,我們互相掏心窩講的話與文學中業已存在的完全不一樣。這是Kerouac寫《在路上》時的偉大發現。大家總是預設該有一種正式的文學,在主題、措辭乃至句法上都與我們富有創建的日常生活所不同的文學。
- 有些人的自信來自於,他知道他活著。他的存在與任何其他題材一樣好。
- 事後分析起來,一切都始於胡鬧、直覺,以及對自己在做什麼沒有概念。
- 我那會兒處於特別孤獨寂寞的狀態,William Burroughs在墨西哥,Kerouac遠在長島,彼此見不著,而我跟他們已多年親密無間。Herbert Huncke像是在蹲監獄。總之就是一個熟人也沒有。主要也是因為此前我跟Neal Cassady在一起,結果我從她那兒收到信,說我們玩完了,結束了,不該再認為彼此是戀人了,理由是這段關係走不下去。他有一種溫柔大愛。我猜,那感覺對他來說有點太多了,也因為他遠在三千英里之外,在那大洲上有六千個女友,成天忙得要死,我卻在紐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這樣我收到他的信,他說:「Allen,現在我們該去新的領地了。」他就是像是對我那些最溫柔的希望狠命砸了一錘子。那會兒我也才剛畢業,無事可做,工作也找不著,只好住在Harlem吃吃蔬菜。公寓是從別人那兒借的,分租的。
- 去體察,去喪失自我,去和高級感知、自然做直接接洽,去一意孤行。
- 每個人都似乎寫過俳句。有些人要冥思苦想好幾週才能憋出一兩個可憐的意象,整出一首爛俳句。而Kerouac每次落筆都是用俳句去想的——交談和思考用的都是俳句。這對他來說是件特別自然的事。這是Gary Snyder注意到的。而Snyder為了寫一首關於伐木的俳句,不得不在一所禪院裡勞作多年,他也真還寫了一兩首好的。Snyder總是驚異於Kerouac的靈巧,能注意到冬天的蒼蠅在他的藥櫥裡死於年老體衰。
- Kerouac這麼對我說,未來的文學將會是指由落在紙面上的東西所構成,寫作者將不能再通過之後的改動來矇騙讀者,令他們以為自己寫了什麼。Kerouac自己很願意這麼一條道路走到黑,作為這片新領域的頭一個朝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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