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374 未來的故事（二十八）

幸好丁東只是利用邏輯思維核探求真相，本身可不是理性派信徒，否則單純這樣的一個思考所謂存在的過程，大概都足以讓他崩潰了吧。

「某程度上，感受也會成為記憶的一部分。只是我們所記得的，不一定就是當下所感受到的。於是，感受同樣可以被修正。」天野空深吸了口氣，彷彿將要說的，是需要無比勇氣才能宣之於口的話語。然後，他一字一字的說：「只要是『曾經』，就有可能是假的。只有『當下』，感受才足以將認知確定下來，成為真實。同時，若沒有情感，所謂感受只是一連串的反應。」

就像現實中無數的實例一樣，失去生命的過體，神經仍然能產生作用，受到刺激仍然會產生反應……

「收集意識碎片，不是讓『曾經』的自己完整，而是重新與每一個『當下』結合起來，確立自己的真實。」這就是天野空的最終目的吧。

「所以，你真的曾經抱著我唱歌哄我睡？」丁東滿臉懷疑。

「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天野空露出一個與他小鮮肉般的外型格格不入的慈祥笑容。

「我記得的話，應該看見你的第一眼就雞皮疙瘩起來了！」丁東翻了翻白眼。

「我曾經便告訴過你，在我眼中……」

天野空的說話，把丁東最近期的記憶給召回來了。

「在我眼中，你一出生，就特別亮。你跟某個時期的我，很相似。」

特別亮……是人體輝光那一套吧？縱然丁東的思想從來都天馬行空、不受規範，但那確實超出他對一切的認知太多了，一時半會他是無論如何難以想像。

某個時期的天野空，是哪個時期？那時間的他又是怎樣？

「一束光，愈是明亮，就愈是清晰可見。簡單來說，釋放的能量愈強。撇掉當中的運行方式，對於一個生命來說，光很大程度代表了意識的運轉……」

「直接點說，就是我的意識很強，是吧？」丁東乾脆代天野空的話作總結。

「於意識碎片之間的吸引來說，意識愈強，釋放的能量也愈強……」天野空這次索性只把話說一半，餘下的……他笑看著丁東，還做出個歡迎的手勢！

「像電磁鐵吧！意識釋放出愈強的能量，也代表通電量愈大，磁力也就愈強了。」丁東忍不住回頭，定定的凝視著爸爸，說：「所以，對於意識碎片來說，我擁有很強的吸引力！」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丁乙自然知道丁東的意思，然而有過之前的經驗，他變得更謹慎，盡量不讓自己萌生出還未能確定，或許只是多餘的希望。

「你還說過，東跟某時期的你很相似。」靜璇更在意的，竟是這一點。

天野空口中的某個時期的他，明顯就是已成過去，又或是隨著意識碎片散失在「時空井」裡的某個「當下」的他。無論是前者或後者，肯定的是絕非此時此刻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他。若是後者，則同時代表他應該已沒相關記憶才對。那麼就是前者了。既已過去，但如今又已改變了，那麼那時期的他，至少能夠確定，連他這樣的一個存在，都不能一直維持下來……

若不是那個時期的他有著某種不得不改變的缺憾，就是他主動捨棄當時的自己然後再尋求改變。無論哪一個可能性，似乎都代接著，那個時期的天野空，與丁東很相似的那個天野空，有著很大的問題。

延伸到丁東身上，那就等於說明了丁東隱藏著一些或許他自己也未能察覺的嚴重問題。同時，也意味著，在將來，他有不得不改變的必要……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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