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窜至巍山

Sha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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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闯进兰梦推拿,技师放下针线活,起身招呼我。她30多岁,姿色中等偏上,出于工作需要,她穿了一件低胸内衣。
巍山镇王宅溪

写作不应该是我的全部,它不应该是任何人哪怕是专业作家的全部,可是当我陷入中年无业的极端境地,能够做的事情真的不多——女人是不敢想了,首先是活着,让生命延续,其次是写作,以此证明我还活着。

昨天的巍山镇一日游,本来没有值得记录的亮点,直到我流窜至中横街尽头,和兰梦推拿的两位技师聊天,借到针和线。另一个亮点,准确地说是一日游的至暗时刻,是我在高温下等待返程的公交,等了快两个小时。

上午10点多出门,在出租屋对面的公交站等109路,捧着Kindle读海明威的Death in the Afternoon第13章,20分钟后上车,1小时抵达巍山。路过王宅溪畔的邮政储蓄银行时,司机提醒乘客下车,没有引起我的重视。我一直坐到南郊的终点站,临时搭建的车站,地面尚未硬化,黄土飞扬。

步行前往新天地购物中心,查到这里有一家星巴克。气温窜升至30度,我脱下外套,塞进黑色双肩包。新天地开业不久,大量商铺空置,已入驻的商家生意似乎也不好。我在隔壁嫂嫂吃午餐,一碗土豆牛肉饭,一碟生菜,共计33元,我在东阳难得吃一回蔬菜。

放弃星巴克,在瑞幸点了9块9的耶加雪菲·澳瑞白,下单时间13点21分。这家瑞幸空间大,座位多,理论上可以多呆一会儿,但我状态不好,不能久坐。端着小半杯咖啡离开,跨过王宅溪,在路口喝完咖啡,找不到垃圾桶,手里捏着纸杯,钻进一条没有阳光的巷子,往东流窜。

想去工人路中横街口的麦得隆超市买水,在入口被拦住,工作人员说黑色双肩包要寄存,让我把包放在一个无人看守的柜台上,我转身离开,喝掉保温杯里的最后几滴水。

中横街上的足疗店招牌鼓励我继续往东走,兰梦推拿的技师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低头做针线活,长发遮住脸庞。我走到道路尽头,环顾四周,感受巍山镇的规模,一条南北走向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头,腾讯地图没写它的名字。我往回走,闯进兰梦推拿,技师放下针线活(她在绣花),起身招呼我,我看清她的脸。她30多岁,姿色中等偏上,出于工作需要,她穿了一件低胸内衣。

她带我到推拿房,关上门,我和她聊了大约5分钟,没消费,借口是她不提供我需要的服务。我说我很饥渴,迫切需要女人,她莞尔一笑,这个细节表明她阅人无数,而且内心强大。我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突然开口向她借针。春节前在优衣库买的袜子破了,扔掉可惜,补一补还能穿。当然我没说补袜子,只说缝衣服。我把她的绣花针装进黑色双肩包,她说这根针她要用,给我换了一根更细的针。

一个猥琐的老男人进店,目测至少65岁,估计是她的常客,她带他进了推拿房,门被锁上。另一位技师出现,她刚才躺在足疗床上睡觉,我和她礼节性聊天,得知她们都来自四川。我问她工作开心吗,她说在这种地方上班,无所谓开心不开心。梳妆台上有一捆黑色的线,她让我随便拿,我缠了一些线在瑞幸咖啡的餐巾纸上。

我往公交站方向走,站在王宅溪的桥上拍照,第二张照片的拍摄时间为15点11分。对于东阳的公交车,至少是109路,我必须给个差评。我在邮政储蓄银行和相邻的农业银行两个站等了一个多小时,发现不对劲,跨过王宅溪,走到镇政府对面的公交站,赫然看到站牌上写着:往东阳方向请到亭角坐车。

不知道亭角在哪里,凭着本能往巍山中学走,快到新天地购物中心时,看到一辆109路公交过桥,在学校门口停靠,我心里的石头落地。回东阳的末班公交18点发车,时间很充裕,我去新天地一楼的老婆大人买了一瓶蒸馏水。最后一次跨过王宅溪,在桥上拍了一张照片,拍摄时间17点09分。

18点10分回到东阳,在世纪联华门口下车,去超市买水和水果。回出租屋第一件事是洗澡,不想吃饭,不吃又不行,我很晚才出去,在上卢财良馄饨消费11元。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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