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是幽默讽刺还是卑鄙下流?
脱口秀的核心是幽默(中国古代称之为滑稽,即讽刺;司马迁的《史记》中有“滑稽列传”)。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东方,上轨道的幽默讽刺的矛头都是朝向强势者,当权者,否则就是下三滥。即使是讽刺一众人,这个原则依然必须坚持。
比如说,美国是工业化发达国家最讲笃信宗教的国家(以至于有人说当今世界有两个神权大国,一个是美国,一个是伊朗),但美国民众不忌讳选一个屡次破戒奸淫的人当总统。这就是讽刺众人,其矛头是指向强势者,当权者,因此是正经的幽默。
但假如是讽刺被纳粹政权迫害的犹太人,说他们平日养尊处优,衣着光鲜,但到头来原形暴露,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目光呆滞,鼻涕邋遢,这样的讽刺幽默所针对的不是强势者而是弱势者,那就是不入流的下三滥和卑鄙了。
在中国和台湾,显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基本的道理,所以有很多下三滥的脱口秀 。
这种下三滥究竟有多少是政治原因导致的,有多少是脱口秀表演者和主持者的商业计算(收割流量的计算)导致的,这可以是个极好的社会科学、传媒研究和文学研究的课题。当然,决定选择从哪个方面进行商业计算也可能是一种政治决定。
我个人的远距离目测是,在号称自由民主的台湾,政治因素的影响或许也很大,甚至大到超出人们的想象。来自中国的官方前媒体人王志安在台湾最近一次大选期间参加脱口秀表演,其话题选择和措辞引起巨大争议就透露出这一点。
众多评论者在参与争议和发出评论时似乎都没注意到王志安争议的另一层政治意义/涵义/意蕴,这就是,为什么要拿一个有残障的台湾政界人士来说事耍幽默?难道中国或台湾没有身体残障的当权者的言行可以拿来讽刺幽默一番的事情太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