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早回家的燈紅酒綠的夜晚

KJ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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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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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怕吵、怕累,單純覺得那些音樂、燈光、酒杯交錯的場面裡,吸引的永遠都是同一類人。說穿了,不論在哪座城市、哪個場景,只要燈光打下來,只要有一點酒氣和放鬆的背景音樂,故事總是重演,笑聲、搭話、靠近、交換訊息,像某種開場白演練過百次的進化版本,準確而毫無懸念。

並不是厭惡,或是家裡還有哪份責任,只是知道自己早已跳脫那個回圈。不想再消耗力氣去解釋自己的不投入,也不想被解讀成故作高冷。只是清楚知道,遊戲的界線還有自己怎麼玩才會快樂,就像烘豆子一樣,自己的分寸也是有參數避免玩得太過瘋狂,也就不好玩了,喝下多少度數的酒、唱幾首歌、講多少個笑話與大笑多少次,和認識什麼人與交換什麼眼神,甚至是多晚回家,才不至於太累或是不夠盡興。現在都能大概掂個斤兩,見好就收,不當第一個到、或最後一個走。

曾經,也是當過其中的一份子。也跳過舞,亂七八糟地亂跳、上氣不接的在嗨歌裡氣喘吁吁,酒醉吐在包廂的垃圾桶,急匆匆從沙發路過踩到別人的腳,自己也笑出來。那時候的心情很簡單,只是想靠近那個身上有香氣、眼神裡有光的人,一起笑,一起亂跳,像是小白痴一樣參與著不懂規則的遊戲。

可是後來,真的忘記了那種跳舞的感覺。忘了怎麼開啟一段無需說明就能彼此靠近的對話。於是漸漸地,便不再試圖融入,也不再覺得有必要。那些心照不宣的眉目傳情,如今看來像是過期的糖——還是甜的,但咬下去會覺得黏牙。

現在只做一件事:跟好看的人一起玩。

外表的好看是主觀而言的,但總有一種順眼,不只是大眾審美,而是那種氣場乾淨的人。有內斂的力量,有奇妙的幽默感,也許不是最會跳舞的,但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離場,知道在一片喧鬧裡收起聲音,輕輕地朝你笑一下,那就夠了。他們不用搶,不用演,不用過度表現。像極了夜裡一顆無意發光的星,不刻意吸引目光,卻能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這些人,不多。但夠了。開始喜歡這樣的遊戲:不追逐,不自證,不求勝。

只是玩,只是在能夠自在地微笑、安心地沉默的地方,和好看的人一起存在著。這就是如今的跳舞方式,一種沒人看得懂的慢動作,一種只屬於某些人之間的默契律動。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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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JOH靠嘴巴吃飯,可是語言一旦說出來就會變成石頭,太重的無法承受會砸傷自己的腳。換個方式吧!文字躺在某個載體上面或許就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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