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語

「還是你只是怕……你會喜歡？」

他這麼說完，眼神卻不再像剛剛那麼戲謔了。反而有一瞬間，是認真的。

我沒說話。太多話卡在喉嚨，但我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他笑了一下，好像不想給我太多時間反應似的，轉回了身，開始翻書，一如往常，安靜，沉穩，彷彿剛剛那句話只是隨口調侃。

令我內心起了躁動……

我整節課都沒辦法集中精神。鉛筆寫下來的字歪歪扭扭，一直重複寫錯同一個字。

下課鐘響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問：「你剛剛那句話，什麼意思？」

他沒立刻回我，只是抬頭看著我，然後說：「你希望我當真的話，我就當真。」

這句話直闖我的內心。

他說完就站起身，把椅子輕輕推進去，像是什麼決定都交給我了。

我愣在原地，握著筆的手出汗了。

我不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只是從沒想過，有一天，有人真的會這樣反問我……

你希望我當真嗎？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我」，而是「你敢不敢承認你其實很在意我」。

我低下頭，看著手機螢幕，他安靜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但我知道，我的世界裡，有什麼正一點一點地，開始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