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62 最後一夜
「妳不說,我還真的忘了妳是女的!」丁東故意擺出一副大感意外的神色,卻也旋即彷彿認真起來,說:「妳知道爸的!他顯然是想把我們四個都變成方向呀!『東南西北』才是對的!」
觀察著這一切的丁東,重新翻閱自己的記憶。眼前的這一段,他的記憶不曾給模糊掉。證明他這個妹妹給他留下的回憶,似乎有利於他的目的……
活在當下。
此刻透過意識備份裡的回憶,重溫著,重新體驗著,變得就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幕,讓丁東的感受更加強烈了。無論丁茜是有意為之,抑或無心插柳,她都在開導著十七歲時的哥哥。
「謝謝妳。」他不由自主的吐出這樣的三個字。
「真稀罕!未來幾十年你發生了些甚麼?」丁茜的聲音帶點詫異,在她的印象中,這怪人大哥,從來都不會這麼的虛心呀!現實的她向半空揮了揮手,聲音繼續傳到丁東的思域裡去:「到時你再告訴我吧!現在我就不理你了,我要專心打你呀!」
「甚麼幾十年?我還很年青!」
「就說你晚熟又顯老!不過,幸好……我總算放心了!」
丁茜留下這麼的一句,就拉著少年丁東回到室內去。
本來,觀察根本沒有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對象走進室內,觀察自然就隨行。然而,丁東卻帶著靜璇,刻意的沒有跟上去,讓觀察的視野停留在丁家天台上。
準確的說,他注視著天台的一角,那裡擱著他的「接靈器」……
不久之後,那時候的他,將會用這東西,把這座平房給燒了……
回想起來,他到底在幹嘛?
然後,他發現,那段記憶也給糊掉了!
「我們一起走下去。」
靜璇的聲音,擁抱著丁東。
這一天,由丁東遺忘掉的酒醉中清醒過來,直到一家六個人都塞進丁家唯一的一輛休旅車,出發前往魔音樂團世界巡迴演唱最終站,期間經過了十個鐘頭。
十個鐘頭,卻像渡過了一年四季。
清晨時分,氣溫一度冷得只有攝氏六度,應該算是入冬以來最寒冷的紀錄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到得中午時分,氣溫竟攀升至近二十度!那已經算是本市春季的溫度,就連相對濕度也跟著上去,都差不多到了要下雨的程度了。
這還沒完。
在丁東拉著丁南幾近要把廚房炸掉的弄好了午餐,在丁茜與丁北肆無忌憚的嘲弄訕笑下,把菜給送上餐桌時,本來靠在另一半身邊小睡片刻的丁乙,終於忍不住的彈跳起來!
他忍不住的,不是四個小孩給他家廚房弄得如同歷經戰亂那樣,反正往後清理的事也只會由始作俑者的丁東負責。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加配了煮食時產生的油與煙之後,丁家的這座平房,彷彿給丟進了火爐!
「瘋了!32度!」查看過當前氣溫之後,丁乙二話不說把全屋的空調都開了!
丁東後來知道,那一天的天氣反常,似乎是風暴來臨前所做成的。這本不是甚麼稀奇事。
奇怪的是,當時已算是本市的秋冬,已過了該年的風暴時期。冬日風暴在接下來的很多年會漸漸變得平常,但在丁東還只是十七歲的那時候,絕對稱得上是反常。
「一下子,一家一一起過了個春夏秋冬。」當時,媽媽竟然興致盎然的,沒有半點埋怨天氣的意思,反倒覺得難得又有趣。
「這個颱風來得還蠻合時。」丁乙彷彿在另一半的一句話之後,心情立即給180度的扭轉了。
空調全開是走不掉了;廚房的亂局還待丁東善後,這也是他逃不掉的報應。然而,欣然接受天氣反常之後,餐桌前的六人,沒有哪一張臉是沒有笑容的。尤其,爸爸、媽媽與丁東,似把之前幾天還沒笑得足夠的,一次過給笑回來……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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