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左派对蒋介石斗争认知的谬误及其应然的后果

在中国共产党的论述里，蒋介石及其国民党是什么样的性质呢？从马克思主义阶级史观来说，蒋介石政权代表封建官僚买办资本的利益，可谓是五毒俱全，而有关这般的具体论述，笔者认为根本没有必要进行重复，稍微对中国共产党近代史有所涉猎的读者，几乎都不可避免地阅读审视过。然而笔者想要说的是中国共产党这般在对蒋介石斗争中所形成的认识，既不符合事实，也不符合物质主义，自诩科学分析的马克思主义。

1.全民党和阶级调和之误区

大部分人或许也有有所了解，那便是根据蒋介石及其国民党政权的自我论述，他是一个代表全体阶级的全民党，并且提出，建设三民主义者领导下的国家资本主义，并在这个基础上使用阶级调和的手段解决阶级社会问题，这便是国民革命，并且夸张的将三民主义拔高为放四海皆准的真理，中国当时必然走上的道路并诉求如输出革命解放世界，实现大同社会共产主义，以及酒瓶装新酒般的赋予其中华文化道统的神秘主义意义，这些特点，有的被马克思主义者与自由主义者严加批判，曲解谩骂，有的则被他们有意无意的忽视，进而在中国共产党错误认识的基础上进一步加深了世人对蒋政权的误解。

首先，如今最受诟病以及最广为人知的，便是全民党与阶级调和的问题，许多人抨击其为蒋介石对孙文三民主义的背叛，甚至是法西斯纳粹。但很显然，但凡阅读过《三民主义》之人，都必须承认阶级调和是孙文三民主义明确规定的正确手段，并且孙文“明确批判了阶级斗争的不合理性以及其相对于阶级调和的谬误之处”，这是在其《三民主义》民生主义章节重点论述，甚至随处可见表达含义的内容，其中最经典的部分便是位于民生主义第一讲：五五、民生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界限问题（二）社会进化的动因问题：

社会之所以有进化，是因为社会上大多数的经济利益相调和，不是由于社会上大多数的经济利益有冲突。

社会上大多数的经济利益相调和，就是为大多数谋利益；大多数有利益，社会才有进步。

社会上大多数的经济利益之所以要调和的援引，就是因为要解决人类生存的问题。古今一切人类之所以要努力，就是因为要求生存，人类因为要有不间断的生存，所以社会才有不停止的进化。所以社会进化的定律，是人类求生存。人类求生存，才是社会进化的原因。

阶级战争，不是社会进化的原因。阶级战争，社会当进化的时候，所发生的一种病症。

这种病症的原因，是人类不能生存；因为人类不能生存，所以这种病症的结果，便起战争。

马克思研究社会问题的所有心得，只见得社会进化的毛病，没有见到社会进化的原理。所以马克思可以说是一个社会病理家，不能说是一个社会生理家。

说得直白点，便是孙文认为马克思及其马克思主义仅仅只是指出了社会的问题，根本没有提出正确的解决方案，正确的应对措施应当为三民主义的阶级调和。因此，大家自然可以不信仰并且批判三民主义，却不能说蒋诉求阶级调和是背叛孙文。

至于全民党，则是三民主义者认为当时的中国社会由于社会的落后，工业的极端不发展，并没有出现明确的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分化，因此三民主义者可以采取发展国家资本的手段促进社会经济发展的同时，避免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所出现的严重阶级矛盾。这一点同样在民生主义章节：八、解决资本问题的原则 节制私人资本与预防独占重点论述：

不知中国今是患贫，不是患不均。在不均的社会，当然可用马克思的办法，提倡阶级战争去打平他；但在中国实业尚未以达的时候，马克思的阶级战争、无产专制便用不着，所以我们今日师马克思之意则可，用马克思之法则不可。我们主张解决民生问题的方法，不是先提出一种毫不合时用的剧烈办法，在等到实业发达以求实用；是要用一种思患预防的办法来阻止私人的大资本，防备将来社会贫富不均的大毛病。这种办法才是正当今日中国社会问题办法，不是先穿起大毛衣，再来希望翻北风的方法。

至于所谓阶级调和与全民党是法西斯纳粹的特征，甚至所谓”法西斯的本质就阶级调和“，更是荒谬绝伦，很显然，处理阶级问题无外乎阶级斗争与阶级调和两种办法，那么罗斯福新政凯恩斯主义必然不是阶级斗争而属于阶级调和，所以就成了法西斯纳粹，甚至说拥有法西斯主义的本质特点吗？并不能如此。更不要说，根据”自在阶级，自为阶级的理论：

作为自在阶级，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认识还处在感性阶段，没有认识到自己受剥削受压迫的真正原因(如归罪于机器)，没有觉悟到资本家和工人队伍之间的整个阶级对立，不了解自己的阶级地位和历史使命。斗争是分散的、自发的，仅限于经济要求。

作为自为阶级，无产阶级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认识上升到理性阶段。认识到:工人受苦的根源是资本主义剥削制度，是整个资产阶级利用国家机器压迫整个无产阶级的结果;无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的掘墓人，肩负着消灭一切剥削阶级、解放全人类的历史使命;无产阶级要求得到解放，必须团结起来，进行有意识有组织的经济斗争、思想斗争和政治斗争。

完全可以说近代以来到现在中外工人，以加薪，要求福利的无产阶级运动大多数都是作为自在阶级的阶级调和，包括现在欧美工会也是一样，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很显然这些工人工会并不存在夺取政权，消灭资本主义，专政包括资产阶级在内的剥削阶级的诉求，基本都是寻求在资本主义框架下维护自己的利益，那怎么能叫阶级斗争呢？分明就是阶级调和。一个很著名的例子就是英国的宪章运动，参考上海社会科学院的《英国通史》便能较为简便的理解到位：

这一章的内容多数人大概很生疏，原因是在一般的教科书里，这些内容是没有的。没有的原因是我们的教科书源于苏联，而苏联的教科书形成于20世纪30年代。按照苏联教科书的体系，这一章的内容违背革命的原理，因此就故意不写了。但这种态度不可取，历史学家的主观倾向太明显了。对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我们可以做出评判,但不可以删除，不可以隐瞒它的真实存在。其实，英国的改革过程充满了斗争，而且是真真实实的阶级斗争。从本章的叙述中可以看到，所有阶级各种力量都卷入到这场决定命运的大搏斗中来了，其惊心动魄的程度，决不亚于一次内战。各阶级都有自己的目标,也都有各自的行动与纲领。从改革的最终成果看，得益最大的是中等阶级,但其他阶级并非有所失，在日后的历史进程中反而有所得。从改革的内容看，这次改革的幅度很小，完全配不上为此做出过的重大牺牲。但从此后英国就坚定地走在改革的道路上了，它可以自信地面对未来，随时变革自己的制度，而不必有畏惧之忧。到这个时候，国家就算发展成熟了，它不必再凭空摸索，也无必要处处担惊。是谁使改革的道路终能成功？从文中的叙述可以知道：是整个英国的民族。

2.“官僚资本主义”是否存在？

至于蒋介石的国家资本主义却被错误的政治策略宣传化批判为了官僚资本主义，更是现在相关研究学术界早就弃之不用的过时不当用语，本质是以带有偏见的，理论错误的政治分析代替具体的研究逻辑：1949年后，对官僚资本的批判渐趋沉寂，直到改革开放，这一专题研究又活跃起来。杜恂诚在80年代初连续发文，再次将官僚资本问题纳入学界视野。他率先对官僚资本的泛指含义提出质疑，认为从政治通俗意义理解，官僚资本应特指国民党政权下的国家资本主义；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官僚资本实质为国家资本，提出了“解放前中国官僚资本的基本特征应是国家资本”的见解。丁日初等主张将官僚资本拆分为国家资本和官僚私人资本,在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应停用政治色彩浓厚的官僚资本范畴。再者根据收录于《列宁全集》第4卷，《俄共（布）中央委员会的政治报告》：

能够加以限制、能够规定其范围的资本主义，也是一种国家资本主义。

在这里，列宁对国家资本主义下的定义实际上就是一种国家政府具有控制权的资本主义。也符合孙文在《三民主义》中的有关论述民生主义章节：八、解决资本问题的原则 节制私人资本与预防独占的观点：

我先才讲过，中国今日单是节制资本，仍恐不足以解决民生问题，必要加以制造国家资本，才可解决之，何谓制造国家资本呢?就是发展国家实业是也。其计划已详于《建国方略》第二卷之《物质建设》，又名日《实业计划》，此书已言制国家资本之大要。前言商业时代之资本为金钱，工业时代之资本为机器，故当由国家经营。设备种种之生产机器为国家所有。好像欧战时候各国所行的战时政策，把大家实业和工厂都收归国有一样，不过他们试行这种政策不久便停止罢了。中国本来没有大资本家，如果由国家管理资本，发达资本，所得的利益归人民大家所有，照这样的办法，和资本家不相冲突，是很容易做得到的。

并且蒋介石国民党后来的经济崩溃，也正是出于供给军需物资而横征暴敛的国家资本主义统制经济搜刮过度的结果，特别是在对日作战时期蒋介石要求工业发展重心应当进一步主要集中于具有国防意义的工矿业，从而导致资金、技术、人才过度集中于重工业，特别是蒋介石亲自掌控的主要从事军工生产的资源委员会。由此产生的挤出效应严重降低对民生具有重要意义的民用工业的投资与生产，从而直接影响到广大民众的日常生活与国民经济的长远均衡发展，也是导致内战国民党迅速崩溃的重重要原因之一，这才是针对蒋介石经济问题的正确批判。

至于那些论证国民党由所谓的亲美孔宋财团，甚至江南财阀控制的，由亲密好友朋党组成的而具有封建关系的官僚主义资本论，仔细推敲，完全就是基于政治攻击目的的宣传策略。宋子文明明是作为民族资产阶级或者说私人民营资本家的代表与主张统制经济的蒋介石以及其身后庞大的国民党党政军势力博弈的代表，并且在后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抗战前便取而代之的孔祥熙更是蒋介石的取款算账先生，至于所谓的江南财阀，这里可以直接引用小科尔布在”国民政府与上海资本家》里的所表达的态度，“完全失去了北洋时代在金融界实业界呼风唤雨的地位，被政府所控制”。更不要说，所谓的江南财阀是哪些人？著名的民族资产阶级代表，荣家就是，如果蒋介石真的是代表他们甚至为其控制，为什么不说他是民族资产阶级的代表呢？而苏联人在1927年四一二——七一五之间、1945年蒋经国访苏前，加上1949年刘少奇访问苏联时期斯大林回问毛泽东的评语也能作为所谓国民党官僚总产阶级封建论实际上为一种宣传斗争策略：

3.三民主义和传统文化的关系

至于夸张的将三民主义描述为唯一的真理，则完全符合列宁党对于自身理论的神圣化逻辑，这当然值得批判，但却显然和所谓的“封资修”没有任何关系，甚至应当说是国民党学习列宁党进行改组的结果之一。

而将三民主义赋予中华文化道统色彩的做法，则是酒瓶装新酒的传统文化新运用解释，许多声音批判蒋介石在戴季陶的引导下儒化传统化三民主义，是所谓“蒋记三民主义”的特色，是对孙文的背叛，但这样的批判完全是没有道理的，甚至于孙文在《三民主义》民族主义第六讲：发扬中国民族主义的办法 三、回复民族地位的方法之一——恢复固有的道德（这也是蒋介石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已经明确提到：

讲到中国固有的道德，中国人至今所不能忘记的，首是忠孝，次是仁爱，其次是信义，其次是和平。这些旧道德，中国人至今还是常讲的，但是现在受外来民族的压迫，侵人了新文化，那些新文化的势力，此刻横行中国，一般醉心新文化的人，便排斥旧道德，以为有了新文化，便可以不要旧道德;不知道我们固有的东西，如果是好的，当然是要保存，不好的才可以放弃。

众所周知，许多声音都喜欢批判蒋介石强调忠孝是扭曲伦理的封建主义价值观，蒋介石确实很有专制作风色彩，但唯独不能说他和戴季陶是在“儒化曲解”三民主义，曲解孙文，根本不是如此。

改造就有的传统事务，用于新的，现实的实际生活乃至于革命的例子并不奇怪。比如说冷战时代苏联在中东的合作伙伴们，按照苏联自己的说法，他们叫做“革命民主国家”（也可以叫做革命专制国家），阿拉伯社会主义的纳赛尔埃及，叙利亚伊拉克的阿萨德、萨达姆复兴党政权，都是不遗余力地宣传伊斯兰的传统文化，并同样如同蒋介石蒋“三民主义立足于中国传统固有之道德”的描述，将自己的革命理念动力来源，叙述为“来自伊斯兰教经典”，来自“安拉的正确指导”，例如福阿德·马塔尔采访萨达姆所著的《萨达姆·侯赛因》里的那样：

问:作为一个革命者，你反对马克思主义。 为什么?你对阿拉伯的马克思主义者们的民族感情有怀疑吗?

答:我相信有史以来所有的人类文明都是交织在一起的。世界上兴起的革命理论也是如此:它们与各个时代人类的实践联系在一起，并受其影响。它们不可能超越当时事件的潮流而不受其中某些事件的影响。一种革命理论、一切革命理论要成为全人类的理论，就必须对新的思想很敏感。列宁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我最欣赏他的著作，因为他以一种充满生气的态度对待生活。我也读阿波罗的著作。我不反对马克思主义。我对全人类的思想都要做出反应，不过在做出反应时要带有自己的精神和特点。理论家应该乐于给予和索取，在他所能提供的东西方面不仅仅局限于一个国家。我们的民族有能力使马克思主义懂得它不再被用来处理今天生活中的一切新概念了。除了我的信仰、国家的真理和它的能力之外，我一贯反对理论的机械移植，就像我反对孤立主义和僵化一样。

我尊敬马克思主义的最初纲领，我尊重马克思主义者。 但对那些用自己的装备着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联盟在世界上任何国家中招募追随者的马克思主义者，我却毫无尊敬之情。在我的思想和纲领中，我区分了苏联和美国的不同，从未把二者放在同等地位上。复兴社会党不止一次地解释了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在选择追随的问题上，我从来不管谁追随了美国或是谁追随了苏联。在这一点上我是坚定不移的，不论是在礼仪上还是外交上都是如此。这是我们党的政策。我认为那些使用马克思主义团体来制定一个意味着政治上追随任何阿拉伯民族之外的国家的纲领的人们是错误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区分阿拉伯、非洲和亚洲马克思党人的原因，这只是举例来说。我并不指责或批评那些采用了马克思主义的非洲人，我准备和任何非洲人讨论信奉马克思主义的真正方式。因为非洲人和亚洲人都没有阿拉伯民族的传统成历史，为什么他们就不应该采用马克思主义呢?马克思主义是一种革命的解决方式和改变生活的道路。罗得西亚的非洲人在采纳马克思主义的时候还能够选择什么呢?因为他们没有阿拉伯民族的历史深度和知识传统，而这种传统为生活的改变和进步提供了一切必要的理论。阿拉伯民族是一切先知的发源地和文明的摇篮。世界上最古老的文明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这是毫无疑问的。伊拉克的文明并非孤立于阿拉伯民族之外，它的发展有赖于伊拉克人民的力量和能力，也有赖于阿拉伯民族的努力和传统。

4.总结与反思

最终，笔者可以下定论：按照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蒋介石及其国民党政权，都是追随效忠孙文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者，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政权。那么很明确了，中国共产党人错误的把这一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政权，当作所谓封建官僚买办资本主义进行批判，并根据相应的批判认知制定斗争策略，怎么可能会对呢，怎么可能会得出什么真理呢？因为前提条件就已经错了，特别是如果蒋政权真的是一个日渐迈向崩溃，必然崩溃的封建官僚买办资本主义政权，那么李立三提出的立三路线（试图让苏区的红军攻打大城市以夺取全国政权参与世界革命）肯定是对的：

(一) 最近国际事变的发展: 海军会议以后，各国军备的竞争更加急例法意冲突的尖锐，英日美极力操纵中国军阀战争，显示出帝国主义故争的危险更加迫切。日本极力利用白俄捣乱的阴谋，白里安组织欧洲合众国以例进攻苏联的企图，美国指便美洲各国对苏联绝交，环绕苏联各小国波兰、立陶宛等在英法帝国主义指使之下军事的动员等，更·表现着帝国主义致向苏联进攻的紧迫。这是由于全世界资本主义都走到严重的恐慌时期，从它的不 可调和的根本矛盾，产生出这样不可解决的严重危机。另一方面，各国工人阶级罢工浪潮的汹涌，失业斗争的扩大，特别是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的成绩，更增加工人阶级对社会主义革命的信念，社会民主党以及他的左派日益丧失他在群众中的地位。马克思国际，各国马克思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日益增高起来，尤其使我们严重注意的，普遍全世界殖民地革命运动的高涨，印度革命的高潮，安南的暴动，以及其他各殖民地的扰乱，中国革命急剧的发展，这样一切，都是在动摇帝国主义统治全世界的基础。因此帝国主义更加紧迫的企图优先进攻苏联以挽救自己的危机。所以进攻苏联的战争成为目前主要的危险。这样普遍全世界的严重的经济恐慌与政治危机，便是说明空前的世界大事变与世界大革命的时机，都在逼近到我们的面前了。这一国际形势，无疑是有利于中国革命发展的条件，是与一九二五年一二 七年第一·次大革命时完全不同的优越的条件。

(二)在帝国主义统治的世界看来，中国是帝国主义一切根本矛盾最集中最尖锐的地方:中国是世界的主要帝国主义一英 日美冲突最激剧的地方，是资本主义的世界与社会主义的苏联百接接触的地方之一，是殖民地反帝国主义革命最深人的地方，同时中国无产阶级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最易于尖锐化，遂造成中国无可挽救的政治经济危机，造成不断地军阀混战，造成统治阶级无法稳定而日趋崩溃的基础，造成工人阶级与广大劳苦群众只有日益走向革命来找寻自己解放的出路。所以中国是帝国主义统治世界的锁链中最薄弱的一环就是世界革命的火山最易爆发的地方。所以在现在全世界革命危机都已严重化的时候，中国革命有首先爆发，掀起全世界的大革命，权世界最后的阶级决战到来的可能。

(三)中国是世界最大的殖民地，即是世界资本主义最大的商品市场和投资地及原料的供给地，因此中国是整个帝国主义的经济组织不可分离的一部分，假如帝国主义的统治失掉了中国，便是帝国主义一-首先 是英日美帝国 主义不可避免的末日到临。因此帝国主义必然要一致的用尽一切的可能极残酷的来镇压中国革命，所以中国革命必然要遇到与帝国主义的极残酷的战争。可是因为中国革命的爆发，可以掀动全世界大革命的客观条件，到了这一残酷战争的逼临，我们不只是可以动员国内几千万以至几万万群众对帝国主义作激烈的斗争，并且可以号召起全世界无产阶级与殖民地的劳苦群众与帝国主义作最后的决战，无疑的，在这一最后决战的当中，可以取得我们的完全胜利。

(四)对于这一形势认识的错误，成为取消思想与一切右倾思想最主要的根源。陈独秀说:“中国革命只有在世界革命爆发的时候才有可能”，以及一些右倾同志认为“现在革命固然是在发展，可是将来对帝国主义没有办法”和估量一省与数省首先胜利的条件，要选择在“帝国主义势力比较薄弱的省区”，都是不了解中国革命有首先爆发而掀起全世界大革命，中国革命便要在这一世界大革命当中取得胜利的可能的客观条件，而勇敢的争取这前途。我们必须明确的指出这一悲观的右倾观念的错误。

这明显就是疯子般的呓语——根据这个说法，怎么1949年后世界资本主义还没有崩溃？根本就是不值一驳。而且，哪怕是所谓的“封建官僚买办的错误叛乱”都已经是他们对蒋斗争后期的事情了，抗战前一般还是地主资产阶级，或许只有更早期的才能代表”正确性“：

包惠僧认为共产党与孙逸仙代表两个完全相反的阶级，两者之间是无法妥协的。因此，对待孙逸仙应该与对待北洋军阀一样，甚至还要严厉点，因为孙逸仙谨凭其煽动能力，根本拒绝群众于门外。可是包的意见，未为各代表所同意，最后决定对此问题采取如此的态度：对于孙逸仙的主义采取批判的态度，但对某些实际而进步的举动加以支持，惟不取党与党合作的方式，这个原则的决定，构成了日后国共两党合作与反帝反军阀运动发展的基础。

当然，最重要的是，中国共产党对蒋中正斗争所产生的谬误认知是如何来源的呢？以及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呢？就用笔者以下两点观点作为总结吧：

一、马克思主义本身固有的谬误之处，与国民党一样，中国共产党同样将马克思主义描绘为防止四海皆准的真理，但就与三民主义并不是什么绝对真理一样，讲究线性进化史观与马克思主义的个人研究视线范围狭窄甚至是有意的摘取而造就的马克思主义，本身也和三民主义一样存在不小的谬误，而中国共产党更是在这一基础上强调“对精神革命”意志理念论的重要性，那么，凭借此种抽象哲学世界观去研究判断蒋介石治下国民党具体的个人组织，产生很容易比较和发现的谬误是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的特性。

二、中国共产党以及毛泽东思想是一种重视实践与改造的思想，是一种不断通过现实的磨砺反过来激励革命者自身的斗志心性方法，是通过暴力的军事冒险的手段与斗争逻辑的哲学。那么在所谓马克思主义与毛泽东思想的实际运转过程中，就必然出现说一套做一套的斗争策略，革命者们毛泽东领袖的率领下，盲从般的，如同教徒坚持先知圣训般的坚信这种半真半假，甚至三分真七分假，十分假的事实认知，强化自己对毛泽东的认同崇拜，并且竭尽全力的燃烧自己的生命投入到革命之中。实施到底如何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马克思主义乌托邦天堂是否建成实现。

参考文献：

孙中山：《三民主义》，北京：中国长安出版社，2011年

戴季陶：《孙文主义之哲学基础》，上海：民智书局，1927年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列宁全集》，北京：中央人民出版社，1984年

钱乘旦、许洁明：《英国通史》，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7年

沈志华主编：《俄罗斯解密档案选编 中苏关系 第1卷 1945.1-1949.2》，北京：东方出版社，2015年

沈志华主编：《俄罗斯解密档案选编 中苏关系 第2卷 1949.3-1950.7》，北京：东方出版社，2015年

福阿德·马塔尔：《萨达姆·侯赛因》，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199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