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鉛灰色的雲……

把鉛灰色的雲全部倒向我

雲尖叫著倒下

把邊緣發亮的雲推給我

倦怠的睡眠傾瀉下來

如果你來到身旁，那來到

會變成永久的失去

這是一種回聲：

我坐進枯萎的衣櫥裡，被絲綢和棉布掩埋

穿每一個死者的衣服，

模仿每一個死者的腔調

陷入他們生前最喜歡坐的沙發裡，

灑上死者最常用的香水

那香味在我面前爆炸。

我的禮服筆挺，銅鈕扣發亮足以引起暴動

把喉嚨借給死者。你們透過它歌唱，

歌聲是灰白的。此刻，我成為每一個人

讓我透過房頂落下的

閃亮的灰塵歌唱

在落葉堆積的墳墓裡歌唱，

我標記了每一處死亡。

今天，我是沉睡的山谷，不依靠風而搖動

夏日淹沒我。淹沒所有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