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541 一體

　　「這不是在最初已坦白告訴你了的？」天野空一臉的無辜。

　　好像真的是這樣沒錯……

　　只是，丁東果然對被牽著鼻子走，有著本能般的抗拒，連他自己也壓不住……

　　「怎麼樣？你願意答應我嗎？」天野空對丁東實在彆扭的態度不以為忤，始終溫和的微笑，說：「你們的特殊，遠遠超過包括蕭老師與我，還有那時候的阿流所能想像的。我們根本不敢想像，原來一直活於現象世界的一般人類當中，會誕生出彷彿天生就與意識打交道的孩子！」

　　「甚麼孩子！你才屁孩呢！」丁東撇撇嘴。

　　天野空現在的說話，怎麼聽怎麼不爽！明明說故事還說得蠻動聽的，怎麼不說故事時，就這麼「趕客」？

　　「離初，她好嗎？」靜璇關心的點，果然與眼前幾個大男人都不一樣。

　　「她，一直都在旅行。她不喜歡停下來。」

　　天野空說此話時，無論是一雙眼抑或整張臉上，表情神態都顯得平靜。當中，似乎也夾雜著說起深愛的人時，總會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溫柔。然而，相比他口中故事裡的離初與小空，眼前的天野空似乎有著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你所說的故事，是你在時空井裡打撈回來的意識碎片整合起來的？連你自己也無法肯定當中有沒有給調整過？」丁東理所當然似的問起，這可是他在投入聽故事的時候，竟一直纏繞著他的一個疑問。

　　當然，類似的疑問，丁東大概還有數以十計的想要提出，只不過不先經由自己思考就發問，本來就不是他的作風……

　　就是剛剛提出的這一問，也是丁東自己先行假設了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才拿出來向天野空引證。

　　「情感部分，百分之百真實無誤。客觀事件與其中細節，你都說對了。」天野空苦笑起來。

　　「情感……是因為，離初被送進亂流之前，最後留在你心底的容顏？」

　　靜璇拉了拉丁東的衣角，似在責怪他把話說得太直白，卻沒有想到最能傷情的就是觸景，愈是從情感角度出發的談及感情，愈是會讓本來已太苦的更為苦澀……

　　「我記得，尊夫人也曾在洋禾醫院參與研究。」一直沒說話的丁乙，不知是有心，抑或無意的，就在此時插話。

　　「最初的洋禾，本來就是她的構思。」天野空聳聳肩，沒所謂的回應。彷彿，靜璇與丁乙所擔心的，其實早已非天野空自己所在意的。

　　「她想研究的，是自己？」丁東似有甚麼想法忽然就被激發了！他似兩眼也在放光，語氣也變得更為堅定的說：「洋禾的含意，說的就是地外物種，指的，就是亂流裡的存在。」

　　「這應該不難猜，甚至根本就不是秘密。」天野空反而失笑起來。

　　「才怪！洋禾最初成立的動機，直接影響在往後發展過程中，例如章家那一類別有用心的混蛋，如何利用洋禾所擁有的資源，來進行其他喪心病狂的研究！」丁東一發不可收拾的說：「假如一切的始源，本來就是亂流的存在應該負責的，那就得把衪們都抓來，讓神通廣大的衪們來處理！」

　　「你，不就是衪們處理這一切的方法了嗎？」天野空竟然笑得更是開懷。

　　「我是為了查探關於鑰匙的事，才近乎被動的鑽進這個時空的意識碎片裡。我可不是你身處的那個時代的人！」丁東有恃無恐的說。

　　話才剛說罷，丁東自己就先皺起眉頭來。

　　「你想起來了。這不是因果的問題呢。不是因為你要查出關於鑰匙的一切，所以才來到這片意識碎片裡，還把我給拉進來，向你們說起鑰匙的源起。而是鑰匙已經被創造出來，又有一枚落到你們手上，所以她要讓你們知道，她是如何誕生的。而『鏡流璃』的誕生，本來就是作為現象世界、時空亂流與靈感意識界，連結三者之間的橋樑。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一切，其實沒有先後之分，沒有所謂因果，只要有其中一項沒發生過，所有都不會發生。一切，都是一體的，同時存在。你們只能站在一個時間點，無法同時落到所有的時空上，所以才無法一次過看見這些人事物罷了。」

　　「已經發生了的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丁東近乎呻吟的吁了長長的一口氣。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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