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的舌頭

si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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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人生的懷疑,其實大部分來自於自己的迷惑。

這樣說有些絶對,但我只能對自己的感覺負責,而不能去考慮更多的聲音。

有一些路,只能自己慢慢完成,也可能做不完,但也沒關係。可這樣的路,我不能指望誰來替我完成。小時候喜歡看別人打電動,開始是因為自己沒錢買不起,後來則越來越喜歡看別人玩。主播時代興起,這樣的事真地成為了一種職業。很多人都像看體育運動一樣去看電動。雖然大部分的競賽都是對抗遊戲,但像我一樣繼續喜歡看別人玩單機遊戲的,仍然大有人在。

我想,一些傳記能夠經久彌新,總是喚起一代代讀者的閲讀興趣,可能也在於此。

喜歡什麽,還是不喜歡什麽,是開始就注定的。我如果有所懷疑,並非起初的感覺不對,而是我因為自己的成長,反而要有更多證據來證明這種感覺。

這很奇怪,但應該能理解。

我很早就寫過,對於愛因斯坦來說,若是他的論文并沒有發表出來,而只停留在他公職工作餘暇,就像卡夫卡那樣成為一種待銷毀思想。那麽,對於愛因斯坦來說,他是否還是一個「愛因斯坦」呢?

對我們這些學過類似課本的後來人,愛因斯坦仍是愛因斯坦——但請想一想,我們又為什麽會這樣想呢?

愛因斯坦最開始提出的理論,并不是一種實證,同時代的人也只有在不斷地新發現之後,才越發明白這種理論的正確性,以及愛因斯坦本人的引領意義。但就愛因斯坦本人來時,他的存在意義,他的正確性,到底需不需要一種承認呢?

我想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但細想下去,卻充滿不可知的遊移之處。

我的自在,與我同生,但我卻必須在人群中獲得認同和證明,才能真正相信這個「自在」的意義。這就像一個人穿行沙漠,他的妻子擔心他,就在他的駱駝上拿下一些貨物,又多放了一袋水。果然沙漠里變化無常,丈夫最終多花了一倍時間,才走出無人區。到了他來到終點,水早已喝完,他已經開始恐懼無法完成最後的路程。他對迎接他的妻子說:「我以為活不下來了,水已經沒了」。妻子告訴在駱駝上有多的一袋水。這時,他才知道妻子害怕他拒絶,所以偷偷將一些貨物替換為水。如果他心中明白自己早有更充足的水,他並不會如此恐懼。

那麽,在他知道之前,他到底是有水,還是沒水呢?

在初入社會的那些年,我到底該如何看自己呢?

從現在的角度去看,一切似乎沒有那麽讓人恐懼,因為我已經熟悉了自己擁有的水,也明白了沙漠的可怕和規律。即使還有未知的風暴,我也明白自己能夠走多遠,或者說,一切恐懼都來自於未知和渴求。

我並不再求取的時候,也就失去了多餘的恐懼。我不再執着於我本身的時候,我才獲得了自己。這道理很容易理解,但並不容易做到。

一次證明,就可以讓一個人得到永遠的平靜;但很多人都得不到這種證明。

很多人是希望通過打敗別人,獲得證明。

我知道這很簡單。比較下去就可以,比收入、比容貌、比丈夫妻子、比兒子女兒,比房子大小、比車子快慢,比擁有的人脈,比腳下的一雙鞋,比我們擁有的以及我們不擁有的。摧毀一個人自信的最簡單辦法,就是將他內心的「比較」摧毀掉。

一件衣服的品牌,就可以讓一個少年徹底陷入自卑。

當年老時,我們盡可以玩笑自己第一次參加聚會時的笨拙,但那個時候渾身毛躁,一後背熱汗,無路可逃的窘境,卻早已不能感同身受。記憶會刪除很多東西……

我知道,我自己的迷惑。

但我也擔心,什麽時候,我會忘記這些感受。

狄更斯從來不能忘卻一個兒時的櫥窗。

愛因斯坦的小提琴,又在告訴他吐舌頭之外的什麽呢?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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