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535 燈塔的語法

　　「雖然很開心，但讓一個年紀還太小的小少年這麼緊張與關心，感覺挺古怪的……」

　　離初甚至吃吃的笑起來！

　　若放在丁東與靜璇眼前的話，大概會認為她已迴光返照，很可能下一刻就嗝屁了。然而，最清楚離初此時情況的，就是阿流了。而阿流既然沒有阻止，也就是說離初這時候的舉動，沒有甚麼好擔心的。

　　「我……不是說笑的。」

　　「感覺再古怪，因為是你，所以我都喜歡。」離初把本來還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我們還在鏡子空間。但這裡已經不再是白色房間了，變成透明的。」

　　隨著離初說罷，一場發生在《尋覓》全息投影運轉期間的記憶，直接就給送進小空思域裡，讓他不消一個瞬間就能明白，離初、「鏡流璃」與原鏡子異象空間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

　　「所以，不是鏡子空間變透明了，而是你們的視野已無視物質？」

　　小空看向身邊的蕭刑克，想到的卻是剛才提及過有關那燈塔的語法甚麼的！

　　「難道，鏡子空間就是方法？讓時空之間流動的思念能夠被解讀的方法？」小空呢喃起來。

　　回到原鏡子異象空間，小空挺失望的發現，他果然是在場四人當中的異類。

　　他眼中的巨大房間，很是平常。雖然牆壁上有著數不清的不同色光像有生命似的在流動，有點像當初看見的「鏡流璃」那樣。然而，除此之外，哪裡有變得透明？他無法看穿任何一面牆，也看不穿天花與地台。

　　他看見的，跟阿流、離初，還有蕭刑克所看到的，都不一樣。

　　「燈塔的語法，似乎對我不太友善。」小空無奈的說。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於糾結在這上面，反倒因為離初的狀況無論怎麼說都算是穩定下來而鬆了口氣。

　　離初拉起了小空的手，引領他輕撫自己的臉。離初不久之前還冰冷得再感不到一丁點生命氣息的臉龐，此刻重新有著溫度。微弱，卻已足夠讓小空笑起來了。

　　「小子，我會把一切教你。」

　　蕭刑克的意思，是要讓小空不要因為看不見他們所看到的而耿耿於懷。聽在小空耳裡，特別有說服力，彷彿在說，在世界的過去，他曾經看見能看到「光」的小空。

　　「無論用多少時間，我一定會學懂。」小空猛的點頭，旋即又洩了氣似的拉下了臉孔，苦笑說：「為甚麼我不能跟離初一起走？」

　　「你知道的，我是只能這樣才活得下去。」離初把小空的手拉到她的心胸上，微笑說：「感覺得到嗎？現在代我強烈跳動著的，是『鏡流璃』。她暫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在我或流大哥以外的人體內穩定寄居，但她看得見，肯定會有那麼的一天。藍凌輕經歷過。而老師也曾經因『鏡流璃』重拾生命印記……」

　　「我知道。」小空擠出笑容，說：「我只是不想等。」

　　「對我們來說，或許都不會太久的。久等的記憶，或許都會消散，只餘下重聚的回憶與期待。」

　　離初說的，彷彿是亂流旅行必然發生的事實，卻又似是另類的期待。正如，她不能否認，希望小空就像阿流一樣，成為歷遍了種種「時間的留難」，始終繼續尋覓她的他。然而，離初同時也覺不忍，害怕太過於苦的思念，在小空與她重聚之前，便已把小空折磨得太過徹底……既是必定會發生的過程，但離初實在無法從希望與期待跟不忍與心疼之間的矛盾中，輕鬆的脫逃出來。

　　「不。其實我不介意。無論要多久，我都會找到妳。」小空似是從離初的神態上看出了甚麼，忽地斬釘截鐵的說：「不，應該說，我一定會守在我們重聚的地方，讓妳找到我！」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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