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黑箱(下)

Adrian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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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F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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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出版之後,作者詩織繼續爭取公義。而這個過程,在紀錄片《黑箱日記》呈現。

電影的開始是接載山口與詩織的司機,憶述二人在車上的情況。當時詩織不斷要求在車站下車,但山口總請司機載到酒店,司機最後按山口要求載他們到酒店。這一段書中有提及,讓詩織得到有力證據,證明她是「不情願」地到酒店。下一個鏡頭是閉路電視片段,山口扶著詩織離開的士步入酒店。當時有酒店職員站在一旁,看著整個情形。

之後就到正題,當詩織發現警視廳沒打算逮捕山口時,甚至有人透路是警視廳高層有意不起訴時,她只能公開身份,以第四權(即新聞媒體)來訴諸公論。與此同時,因著她是記者專業,成功將報案時所講的對話錄音,而成了《黑箱》這書。整個紀錄片,是紀錄她這段訴訟時間的所面對的困難,及她的感受。

正如她在影片所言,如果沒有記者這身份,不斷抽離「受害者」這身份,她不會可以繼續走下去。雖然影片不乏她冷靜地處事的鏡頭,還有她帶著笑容的片段,然而也有不少情緒低落、甚至崩潰。其中一段是自白,說自己已到極限,看著真讓人傷心。這些自拍影片也是保護自己,因為她控訴的人,是前首相安倍晉三的友人。她一直覺得有人跟蹤,有人想害她,要她噤聲。

影片中也有她以「記者」身份出現。第一個是她想追訪警視廳刑警部長中村格。詩織她很想知道,為何中村他下達停止逮捕山口的命令。這個追訪計劃連媒體前輩也讚歎,可惜功虧一簣。另一個是當法院一審判山口敗訴,他之後召開記者會。詩織以「記者」身份到會場。除了她對工作認真外,也有另一含意:她終於過了另一個關口。之前曾提及紐約時報報導她的故事時,也同時訪問了山口,她在影片中自白時,她說她往下讀網上文章時,當看她看到山口的額頭時,她立即感到恐慌、驚恐。她擔心當開始民事訴訟後,當看到他時如何面對,會否出現驚恐而無法出庭。她出庭時,其實可以選擇用隔板,只是她沒選,也幸好她沒選,因為克服了。影片中她跟好朋友分享,有一刻她跟山口對看,詩織沒有如之前般情緒波動,只是覺得「就只是這樣」。她慶幸自己沒選擇隔板,也慶幸自己能跨過障礙。

在慢長的民事訴訟時間,當她覺得孤軍作戰時(除了一、兩位朋友外),她開始感到不少人支持她,如同為女性的傳媒工作者;也有團體發起支援詩織;《黑箱》一書的編輯,以安靜的方式幫助詩織出版它,以避過山口以名譽受損而向法庭禁制出版;甚至的士司機、酒店職員,他們也願意挺身協助詩織討回公道。

經歷了7年(從事發開始算),終算討回公義。當鏡頭影著她與友人在車上開心的情景,朋友一句「終於完結」。詩織笑了一笑,然後回到冷靜的模樣,聲音也沒有了。我十分喜歡這個處理——傷害不會因為訴訟完結而消息,它依然跟著詩織渡過餘生,以不同形式出現:「她就是那位被強姦的詩織」這類型的形容,以為她藉這事而向上爬的人,還有回憶,所以這「勝利」一點也不值得高興。而肅靜的背景聲音,正好配合她收回笑容的狀態。

然而,她的書籍、她的紀錄片,讓那些受到同樣傷害的人,得到一些慰勉、支持。她那一句,為何受害人要有一種「既定模樣」,為何受害人會不敢報警,一直活在陰影中,正好給是觀眾的反思。

我甚願這影片可以在日本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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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箱日記》(英文)(維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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