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日本流浪记 2025年2月前半

唯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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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3月18日 火 共和233年风月铁线蕨日(09.18)

转过二月,按我们老中看来仍是年里。2月1日那天,就去了一趟东京国博,看大觉寺特展。这依然是日本常见的展览,但大觉寺有多么重要自不必说,能在东京看到大觉寺的东西真是幸运——寺里的一些拉门什么都直接搬了过来。各种平安和中世的文书也不少,甚至能看到后宇多天皇亲笔写的“灵修笔记”。我认为日本得益于这种封建社会,寺庙像修道院一样保存了不少古文书,让我们老中只有嫉妒。

二月初的阴天,正是看枯荷的时候,在博物馆庭院和上野公园逡巡了一会,就回去了。

2月2日正月初五,又去了上野。细雨蒙蒙的天气,正适合在不忍池边看枯荷。以前学生时代我就发现,比起夏日盛开的荷花,我更喜欢看冬日的枯荷。而水池边鲜花盛开,又提醒我东京正在走向春天,我当时每年年后回南京的时候,也已经是鲜花盛开了。上野公园里摆着春节集市——我意识到,这边一般是在离春节最近的周末庆祝的。

自然教会的春节弥撒也在这一天,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春节的弥撒,尽管不在正月初一——我又不是天主教家族出身,春节这时候自然是全家在一起聚,没有去堂里这回事。弥撒完了吃饭,年轻群众极其欢乐,各种活跃的才艺表演。很吵嚷的聚会,不是我的性格,但一来这种能把房盖掀起来的聚餐,就有种回国了的感觉。

有一段时间没去尼古拉堂了,2月8日是税吏主日的前一天,如果按照传统的教会历,太阳落山就算第二天了。我站在圣桥上看了一会夕阳。撒该主日算不算大斋预备是很有争议的,pre-lent一般都是从税吏主日开始算的。发现正教传统的大斋是逐渐提级,主题明确的过程后,我已经决定以后用东方的模式去过四旬期了。我想起来,在领入门圣事前的那个冬天,我守了整一个四旬期的小斋,那时候想法很单纯,就是争强好胜,觉得要是四十天不吃肉都做不到,不算好汉,何况小时候家里几个月不吃肉也是常事。现在守斋是不可能守斋的,想来盲目守斋意义也不大,但起了一个小小的愿望,今年大斋约束一下自己,多干人事,少干点牲口的事。离开圣桥去彻夜祷了。

晚上回去,在电车上又看见我邦的广告,非常高兴。

2月9日,去看相扑。我对相扑是没有兴趣的,但朋友之前弄到了票,想着既然有机会,应该去猎奇一下。一早晨先去了两国附近逛了逛。这种下町核心地带,到处都能看到江户大火和东京大轰炸的痕迹,再就是江户市井文化的残骸——但还是老话,我对江户市井文化毫无兴趣。但那天很晴朗,隅田川边很养眼,我爱冬日晴空是远胜于夏日晴空的。

然后就是去国技馆看相扑,先去小博物馆看了下相扑文物,然后从中午一直坐到傍晚,我第一次看这么长时间的比赛。看完有个感受,相扑的搏击模式和整个比赛逻辑就好像回到了19世纪一样,除非是核心粉丝(日本不少),大部分人是受不了这种比赛的。

2月14日是丰川祥子的生日,正好下午有空,我就背着玩偶去了旧古河庭园。旧古河庭园正在修缮,用塑料布把房子盖上,试图装成一切如常的样子。坐在黑色生日的夕阳中吹了一会风,想起很多事,充满感慨。离开庭院,去飞鸟山坐了一会,寂寞的2月前半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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