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542 樂得無力

　　「所以，無論是你們來到這裡，抑或，章懷那婆娘拿洋禾的資源胡亂做研究，然後誕生出章曉晴與章弦靜兩雙無限女孩，其實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

　　天野空慢慢的收起笑意，卻沒有忘掉給丁東更重的打擊。

　　「最關係重大的是，你丁東與章弦靜之間，連結已密不可分。就算沒有鑰匙，你也跟這一切脫不了關係。我已經刻意不說你的能力，其實也源於洋禾這個事實了。你是一個最美妙的意外，縱然意外其實不會發生。會發生的，必然會發生。當然，你會因為亂流的存在，被牽引到這個時間點、想像出屬於你的假想真實，自然都有著其深意。了解清楚鑰匙到底是甚麼，是其一；重新架建時空井，或者，就是其二。然後，歸納起來，就是為亂流的存在提供幫助。」

　　天野空說的，是「提供幫助」沒錯。而不是為亂流的存在服務甚麼的；也不是像之前所說的，代亂流的存在處理些甚麼……相比之前玩鬧似的說話，此番話語當中的信息量更多一些，價值也大一點，認真程度更高得多，讓丁東不得不重新換上嚴肅對待的態度。

　　「亂流的存在，都是神。衪們還需要人幫忙甚麼？」丁東猶豫半晌。

　　「時間的盡頭，依然是時間的盡頭。」丁乙卻理所當然似的代為回答：「屬於生命的『熵增』，依然沒有避免的方法。」

　　「靈感意識界，不是既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嗎？」靜璇疑惑的說：「能夠待在那裡，不就是真正的永恆了嗎？」

　　既然沒有時間，自然就沒有時間的盡頭。如同落在未來的那個阿流所說的，時間的盡頭，就是亂流的彼端，即是靈感意識界。所以靜璇所提出的，縱然出發點似乎有些感性了，卻其實同時正中了核心。

　　沒有了時間，一切流動都消失，徹底的靜止，自然不可能再出現更多引發失序的變量，熵值也就根本沒有增加的機會了。

　　理論上，或許確實如此。然而，來到這一刻，丁東還是未有機會親自接觸靈感意識界，就算有想像一下的念頭，卻也無從想起。

　　那是世界的起始與終極同時擁有的面貌，想像不到，絕不為過！

　　至少，丁東難得樂意以此包裝他幾乎從沒出現過的無力感。這份無能為力，完全非他所願，在他不願承認，卻已成為事實的接受天野空所說一切時，便已填滿他的內心。

　　連在橋的委託費再多，似乎抵不過他這個案子當中蘊含的價值。不！何止抵不過，連在橋加再多的錢，甚至整個世界的財富都奇蹟地集中在他手，任由他用來交換，也還遠遠不及！

　　「這時候的你，或許還不知道。你跟連離初，應該至少有一個孩子。」知道丁東在想甚麼，靜璇一陣不置可否的失笑，代他開口。

　　「離初她或許還不知道。我卻知道得很清楚。」天野空一臉與其外貌不相稱的慈祥與欣慰。

　　「在時空井逆行的時候？」丁乙立即就想到關鍵處。

　　「逆行的記憶，除了這孩子，我全都給遺忘掉。」天野空點了點頭。

　　「你倒也方便，不喜歡的記憶，說沒了就可以真正的直接沒了。」丁東撇撇嘴的說。

　　天野空霍地站起來，像飛一般的躍到丁東跟前，在不足半尺的近距離內，直勾勾的盯進丁東眼內！

　　他的行動速度，快得像鬼魅，任誰都無法在事前察覺到分毫。當發現時，一切都已成定局。甚至，以丁東與靜璇本來就經過特訓而比常人矯捷十倍百倍的運動神經，也來不及作出任何反射動作！

　　然而，當丁東反應過來，自然而然想要後退的瞬間，他愣住了。

　　因為，他終於親眼看見了這段時間一直掛在口邊，卻無論如何無法透過其真實想像的能力，百分之一百完完全全還原重現的東西！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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