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487 下一頁

　　若有所覺，離初轉向蕭老師，聲音明顯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起來的說：「流大哥，是乙太？」

　　「流大哥？」小空驚呼起來！

　　「不愧是銀部幹員，」蕭老師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笑說：「很接近了，不過沒有全對。」

　　「乙太是指有別於我們所能夠觀察、接觸、有所認知的物質。就當一明一暗，我們世界的一切，都是由物質組成，而亂流裡的所有東西，則是由暗物質構成。而且，就算在我們的這個現象世界裡，物質與物質之間，所存在著的空無，其實都充斥著暗物質。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暗物質與物質之間，無時無刻都在相互作用，從而產生無數物理學一直無法破解的謎題。這是所謂乙太的假說。然而，若這假說成立的話，乙太就只可能是一個涵蓋無數層面不同東西的統稱。那麼，更正一下說法，也就是：情感，是乙太中的一種所衍生出來的能量；流大哥，或許就是經歷亂流的改造時，不經意之間融合了某種乙太。對不？」

　　「不用想得太複雜。我確實就是乙太。又或者該說，我是生於乙太的人。」阿流終於回復過來，整個人也完完全全還原為實體，甚至彷彿不知從哪裡增添了些甚麼，使得看起來予人多了一份難以精準形容的感。

　　就像，一本筆記簿，原來每一頁都是空白的，如今則已被密密麻麻的填滿了整整百頁！然後，剛翻開了全新雪白的第一百零一頁。

　　由單純，變得單純。第一個單純，真的如同白紙般的空無；第二個單純，雖同樣無瑕的潔白，卻純粹得充實而豐厚，給無數內容填滿了。

　　「亂流的改造，沒錯會讓一個實體，給注滿乙太當中的某些特質。卻不會把實體原來的本質給抹殺掉呢。」阿流在一雙唇瓣之間拉出一個讓人很想來一場日光浴的燦爛弧度。然後，緊接著說：「所以，我確實是跟你們不一樣的。」

　　「你跟我們是否一樣，關我屁事呀？」蕭老師毫不客氣，一掌打在阿流後腦勺，哈哈大笑兩聲後，語速極快的說：「我能逃出來，全因你們毫無顧忌的橫衝直撞！甚麼時候又被抓回去的話，我確實沒辦法給你們留下多少。所以，至少得將我所知道的、所見所聞的，全都能夠給留存下來！」

　　「果然，蕭老師，你被『大腦』給抓住了！」

　　小空實在不知道，此刻的他應該因自己當初就猜中而沾沾自喜？抑或為著蕭老師的遭遇，想像他如何熬過過去的四年，而感到難過？

　　「又不是第一次，犯不著就因為這樣，而每天都得提心吊膽吧！」蕭老師沒好氣的，根本都不像在說自己的事。

　　「那……為甚麼讓你逃掉，又知你在哪裡，卻不立即就把你給抓回去？」離初試探似的問。

　　「小女孩，妳還有餘裕關心我老人家，我實在無以為報。」蕭老師轉往離初，一看見她已蒼白如紙的一張臉，不由得心生憐惜說：「妳是必須要走的，不然，連明天的太陽，妳也看不到。」

　　「蕭老師，你剛剛不是說……」小空的心給一下子提到上半空。

　　「妳需要的東西，跟每次害我被抓的東西，是一樣的。」蕭老師反手一掌蓋在小空的腦袋上，苦笑說：「是事實，跟這個世代當中很多關鍵之地所需要的東西，都是如出一轍的。因為，那東西，在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絕跡。」

　　「但四年前，我們三人第一次相聚之前，我們本身都已經擁有情感了，不是嗎？」小空理所當然的說：「若是因為情感，因為念能，『大腦』就得採取『清除』甚麼的工作程序，為甚麼沒有把我也抓了？」

　　「你怎麼知道，你沒有被抓？」

　　蕭老師的這句反問，讓小空愕然以對，良久說不出半個字來。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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