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靜止》#218 自己

「我是你。」

七歲多的小丁東，不知道自己看見了甚麼。但聽見的，顯然是自己的聲音。聲線是不一樣的，比他要低沉許多。然而，音質卻無可否定的就是來自他的，就像輕輕壓低了一下，再一下，彷彿經年累月後，他的聲音就會是這樣。

四周，不，該說是無論上下左右前後，都沒有著落。他的一對小小的腳，沒有站在實地。整個人像飄浮懸空。然而，感覺上卻很實在，就似無論他在這裡走到哪身體都會被穩妥的給承托著。

好奇怪的感受。沒可能會有更加怪的感受了！

他身處的環境，似乎是一片漆黑，理應伸手不見五指，他卻有種自信覺得可以看清楚任何出現眼前的人事物！而且，比本來看得更加清晰明瞭！

單純的看，他使能夠知道在看的人或物，比以視力接收到的更多更多資訊。就像此刻，他眼前的，是個陌生的男人。陌生，卻又無比的熟悉，就只是對視一眼，他便像知道男人的一切。

正如男人所說，他就是他，是丁東他自己！

這是怎樣發生？他是通靈成功了？所以能夠看見另一個他？來自未來的自己？

「我好像記得這一幕。我和我，相見了。」成年丁東側著頭，摸著下巴。無意識的想抽煙，卻只掏出了一根空氣……

觸感上，他明明就掏出了一根甚麼的，放在眼前卻甚麼也看不到。

「你跟我，都不是實體呀！」小丁東醒覺得比成年的他更快。

「也對！」成年丁東沒所謂的攤攤手。「所以，當年我見到的不是幽靈甚麼的，原來就是我自己。」

「我醒來後，大概還是會把你當成幽靈吧。哈！我其實是在造夢吧！」小丁東自然而然的，也摸了摸下巴。

這本來就是他在一部主角從成年變成小孩的偵探動畫中模仿而來的習慣性動作！怎麼長大後還是那樣？

小丁東不禁懷疑地瞅著成年丁東。

「所以，這裡是哪裡？」小丁東對於自己完全不感恐懼，一點也不奇怪。他本來就打算通靈，看見甚麼聽見甚麼也不會帶來更大的衝擊了吧。

「這裡是通往靈界的亂流。」成年丁東不太肯定的說：「嗯，應該是吧……」

通靈，成功了？

糟了！只是覺得通靈有可能接觸到些現實無法接觸的東西，有可能獲得一些超越時代的資訊，可以救到爸爸。然而，根本沒想過一下子就能成功，所以小丁東根本就沒有想過接下來該幹甚麼……

「我記憶中，會見到其他人，會從一個小女孩手上，得到一些醫藥研究報告甚麼的……」成年丁東在努力回憶。

現在究竟是甚麼狀況，老實說，他一丁點也沒搞得清楚。這裡，跟較早前，靜璇跟他一起因主動觸發「鏡鑰」而誤進的時空亂流，感覺上不太一樣。

這裡雖然也是空空如也，甚麼也沒有，兩腳不能踏地，也感覺不到空氣流動。然而，這些都是物理上的感覺。或許由於他已確知此刻自己的狀態只是一道意識……至少應該不會是連身體也給那藍凌輕丟進時空亂流吧！

而且，在確定自己到了這裡，見到眼前小丁東之前，他跟靜璇一直以無法理解的方式相互依偎著，「看著」他跟她的曾經……他們都無法確切知道身處何處，自己其實又在甚麼樣的狀態……

或許，其實無論誰都曾經經歷過。每當太接近一樣東西時，就會愈是看不清。只有退至一定的距離，才可以把那東西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靠！這就是第四維度？」丁東管不著小丁東滿臉疑惑的盯著自己看，根據他自身的記憶，七歲多時的他在這場經歷上，所有的心思都在甚麼醫學資料上，根本就沒有真的把他這個成年丁東當成真正成長後的自己……

所以嘛，自己又如何？擱在一邊不礙事！

未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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