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_5

波波從高雄回來之後，顯得更適應這個圈子，曾經的扭捏不安，幾乎不再出現，這種改變，對拍攝是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她來副控室的時候，知道要夾著煙說話，不會點上。

“剛剛很好”，我一邊快轉查帶，一邊記錄下要剪掉片段的時間點，順便誇波波兩句：“鏡頭前，多幾次就習慣了。”

“那不習慣的，怎麼辦？”，波波手指叼著煙，撐著下巴，饒富深意地看著我。

“如果這是工作，終究得適應它。”畫面裡女孩轉身，就那個角度，似乎有看到丁點乳暈，我記下時間點，備註不要刪。

“如果啊，工作影響到感情，”波波翹上二郎腿，雙手交叉抱胸，硬是把原本碩大的雙乳，頂高到了鎖骨前：“泥會體諒女朋友的工作嗎？”

“很難說，”我把拍攝帶退出機器，外盒跟內帶都換上新標籤，丟到待剪箱裡：”看情況吧。”

“欸，就是勒，那個，那個.....”，波波搔著頭髮， 吱嗚半天，也沒講出個具體來。

“我不會管女朋友穿衣，她喜歡就好，”我起身準備到棚內調燈光：”只要別去硬尬場合亂來。”

“泥有女朋友?”波波起身跟著後面走，試探地問。

“現在沒。”我秒回答，接著反問：”要幫我介紹?”

“好啊，星期六下午2點，西門町總督電影院。”

“喔，好。”

這個當下，有點期盼，有點擔心，還有一點點天使與惡魔交戰，純男人說，選波波，又不一定要娶她，好男人說，選奧莉薇，如果真的走長久，娶妻娶德。

經過一番掙扎，最後由爛男人贏得這一局，他說：”再看看吧。”

那個下午，老闆簇亮的黑色BMW，在陽光下刺眼，波波先鑚了出來，難得見地穿著罩衫牛仔褲，變魔術似的看不出上圍豐滿。

奧莉薇跟著，卻看得出打扮，凸顯170公分的身高優勢，短牛仔裙青春洋溢又殺盡眼光。

“這就是我要介紹給你的朋友。”，波波拽著奧莉薇走過來，一邊對著從旁駛過的豪車揮手告別，然後抬頭對我一本正經地說著。

“啊.....”，這下完全出乎意料，雖然也曾想過該怎麼應對，但怎樣都沒想到是奧莉薇，這不可能玩追媒婆的梗，太尷尬了。

“放輕鬆啦，平時泥老扳著一張臉，”波波拉開我的左手臂，將奧莉薇的右手穿將過來：“這是偶的好姊妹，敢欺負她，偶就叫老闆開除泥！”

“喔！”我拉高音調應著，腦子一片空白，而奧莉薇也順勢勾住我的手臂，低著頭不說話。

波波頓了頓口氣，伸手在我的胸膛上拍了兩下：“泥這輩子都不口能有今天，”，波波邊說邊站到我的另一邊，自來熟地勾著我的右手臂：“兩個美女陪泥，還是在西門町的大白天欸！”

我聽著，也只能尷尬地笑著，不是否認波波的說法，而是沒想到這般的情節，居然還能再出現。（參閱“175女孩_完”）

兩個好姊妹很快互相吐嘲起來，原來，她倆都有需要錢，但波波的背景更糟些，對於現實妥協得更徹底，不偷不搶地，從掌權者身上“換”到資源，並沒有不對。

兩個都有大姐頭的個性，所以插一個句點王如我，並不會突兀，有趣的是，波波會避開某一些話題，例如她的感情，雖然奧莉薇也很識趣地配合，但是，依然會漏風一些事情。

不過，奧莉薇倒是一反平時的溫柔，惡狠狠地將我的家底，問個乾淨。

看完電影，就找了間泡沫紅茶店聊天，可這兩個女生著實閃亮，還招惹到幾個8+9吹口哨，於是波波提議，去KTV唱歌。

“我不會唱歌....”，我一向是KTV結帳的攤錢人，能不去，就盡量不要。

“偶也不會唱，偶攏是喝酒啦！”，波波刷一聲打開菜單，就是一打啤酒，而我捏著錢包，喉嚨發乾。

很快的，波波開始抓著麥克風大吼大叫，或是壓在我身上，央著我陪她喝酒，原來34H並沒有不見，只是刻意穿沒有鋼絲的內衣，看不出來，一但壓上來，那驚人的份量，就算隔著衣物，也完全體會。

此時，再笨，也能感受到，另一個女人凌厲的眼光。

“那個，妳先起來，奧莉薇會生氣啦....”，我試著拉開不知真醉假醉的波波，雖然我的男人本性，正快樂地感受從手臂傳來的柔軟。

“泥家男人借偶一下啦，難得碰到不吃偶豆腐的男人欸.....”，波波就像一隻無尾熊，死抱著我的右手不放，下巴抵著我的二頭肌上，眼神迷離：”泥都只跟奧莉薇說話，都不理偶....嗝....”

“這.....”，我示意奧莉薇坐過來，指指時間，表示我先去結帳，順便去櫃檯打電話，叫人來接波波。

奧莉薇先是熟手熟腳地，分開了我跟波波，讓她枕在自己腿上，然後從皮包裡拿出2千塊，遞給我。

“這個....”，我猶豫著，畢竟，這攸關男人的顏面，但是，錢啊.....

“拿去，這是小老闆的錢。"，奧莉薇伸長手去撈波波的側背包，拿出一隻易利信當紅的折疊手機，開始撥電話。

見狀也就不需要演了，我趕緊拿了錢，衝出包廂。

第二天，我趁著假日，也去辦了人生第一支手機，是摩托羅拉做的，叫小海豚。

之後上班，中午奧莉薇幾乎都會來找我，反而聊天得少，她只是握著我的手，靠在我的肩窩上瞇著，直到午休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