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雨中走失》05 她說「沒事」，卻不再需要我

那天我下班晚了點，趕著搭末班捷運，車門快關時，她傳來訊息：

「你下班了嗎？」

我站在車上看著那幾個字，心裡是開心的。

她還在關心我，這表示她沒變，對吧？

我回她：「剛好趕上末班車，今天有點累。」

她回得很快：「那你回去要洗澡、吃點東西再睡喔。」

這句話我看了兩遍，有點熟，卻說不上來哪裡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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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叮嚀她要早點睡。

現在，變成她像一種習慣性地「叮嚀」我。

我說：「妳今天過得還好嗎？」

她隔了很久才回：「還不錯啊，沒事。」

我看著那句「沒事」，想了想，也沒再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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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發現，我們的對話變得好乾淨。

沒有情緒、沒有抱怨、沒有小脾氣。

以前她會傳一堆語音說今天又遇到什麼奧客，

會拍一張自己剪壞的瀏海來問我會不會很醜。

現在她只說：「今天也順利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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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想問她，妳是不是不累了？

不煩了？不想講了？

但我問不出口。

因為她看起來真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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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很黏我，什麼事都問我意見。

連點火鍋料都要傳照片問：「你覺得要選這個還是這個？」

現在她說：「我點好了，我自己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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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以前總是問很多，也怕自己煩人。

她說過：「我不是在找答案啦，我只是想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而現在，她不說了。

像是默默地把那些「想讓我知道的事」都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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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在對我笑，還在跟我說晚安。

> 只是她不再需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