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一見鍾情。但從那一眼開始，她就悄悄選擇了我。她戴反名牌進店裡，我說了句玩笑話，她卻當了真。那天開始，我們走了五年。從認識，到熟悉，到依賴，最後——還是走散了。

她不主動討愛，但她做的每件小事，都像在問你——能不能讓我留在你生活裡？從早餐、排班、到一句生日提示，她沒有說「我喜歡你」，但全世界都知道她在等你點頭。

她靠得自然，笑得沒壓力，但我知道那不是客套。她說：「不煩你了～」卻還是回來放下一杯熱可可。她從沒問我能不能喜歡，只是默默讓我習慣她的出現。

她追得自然，靠得剛好。她沒問我能不能接住，只是不斷地靠近。那天我們在火鍋店，她終於說出「我喜歡你」，而我終於沒有再退一步。

她每天都在分享她的生活細節，只因為那裡面有我。那時候我覺得可愛，卻沒接住她的熱。後來才懂，那些看似碎唸的日常，是她用盡全力愛著我的證明。

她總是習慣等我下班、問我今天過得好不好，那時候我以為我們剛剛好，沒想到其實是她多付出了一點。愛不會馬上失衡，是在一次次的主動裡，漸漸出現重量差。

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她卻記得很久很久。不是她玻璃心，而是我從來不知道，她那麼放我在心上。

我們沒有吵架，沒有劇烈的轉折，卻在日復一日的平靜裡，把愛慢慢耗完了。不是誰變了，只是我們沒再努力像戀人。

她總是為我設想，我卻總說「都可以」。不是不愛她，只是我還沒學會，什麼叫好好回應。

她問我要吃什麼，我說都可以。後來才發現，我不是體貼，而是開始不敢擁有選擇。我習慣了順從她的喜好，卻再也沒想過我想要什麼。

我們還是會見面、會說話，會笑。只是，有些習慣她收回了，有些依賴我也不再提了。

她還在和我說話，也還記得我的生活。但那感覺就像——她在履行一種「應該關心你」的習慣，而不是她真的想知道。

那是一家有紀念意義的火鍋店，她沒來。相同地點，卻兩種溫度。火鍋很熱，但座位冰冷。湯底雖淡，但，感覺濃烈。

「溫度」原來是——我還喜歡你，但我已經不敢再用喜歡的方式靠近了，怕又燙傷自己一次。

我不是沒挽留，是我知道她早就決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