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雨中走失》06｜我們還在一起，只是沒那麼像戀人了

一個半月前，我們約在捷運站出口旁的那家便利商店。

她說下班後想喝點熱的，我說我請她。

她點了一杯熱可可，對我笑了一下，說：「你記得我冬天不喝咖啡喔？」

我點點頭：「一直記得啊。」

她沒說什麼，輕輕拉開瓶蓋，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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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並肩坐在便利商店外頭的小桌子，

沒什麼人經過，天氣冷得讓人不太想說話。

她低著頭滑手機，我看著她的側臉出神。

她的耳朵有點紅，圍巾繞得比平常還鬆。

我忍不住問：「今天很冷嗎？」

她說：「還好啦，應該是風有點大。」

然後又滑回她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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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會一邊喝東西，一邊跟我說今天發生什麼事，

講到開心的時候還會搖著瓶子說：「超誇張吧？你一定要笑！」

但今天她只是靜靜喝著熱可可，

偶爾抬頭對我笑一下，像在應付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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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後來還是有聊一些瑣事，

她朋友最近戀愛了、她店裡新來的實習生很白目。

我也附和著說：「喔對，有些新人真的很不會看臉色。」

但這整段對話聽起來，

就像兩個不太熟的人在努力把氣氛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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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確還在一起，

只是那種「非你不可」的感覺，慢慢不見了。

我也不再說「我想你」，

因為我不知道，她還想不想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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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完熱可可，站起來說：「好啦，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點頭說：「我送妳到捷運。」

她說：「也行，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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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跟在她旁邊，一起往捷運站走去。

明明是熟悉的距離，卻讓我覺得我們中間，好像隔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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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在見面，還在說話，還在笑。

> 但越來越像朋友，越來越不像戀人了。